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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可痊愈,諸位不必擔憂?!?/br> “可是……”年輕男子在容歆溫和的態度中,漸漸膽子大了些,直言道,“太子殿下養傷時還要理事,怎么能休息的好?勞煩女官勸一勸太子殿下?!?/br> 其他百姓紛紛道—— “是啊,女官勸一勸太子殿下?!?/br> “鄉親們不會鬧事的?!?/br> “對,有太子殿下這樣的儲君,我們肯定能度過難關的?!?/br> 最令容歆又感動的,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仰著頭天真的對她說:“太子殿下是好人?!?/br> 容歆想,這就是太子如此執拗的原因吧,總有人念著他的好,他所做的一切便不是毫無意義。 “容女官?” 容歆看著百姓們殷切的眼神,嘴角上揚,應道:“我會將諸位的話帶給太子殿下,亦會勸說太子殿下,請放心?!?/br> 而后,容歆沖著百姓們微一福身,這才走向劉太醫,“借一步說話?!?/br> 劉太醫和容歆也算是老熟人,當初還想跟容歆結親家,如今兩個小兒女都已各自成親,兩人也并未因拒婚就生嫌隙。 是以,劉太醫態度依舊,抬手請道:“容女官,隨下官往這邊走?!?/br> 容歆跟著他,一直往上走,直到一處半山亭,方才停下,看著遠處波光粼粼,嘆道:“便是這雨停了,水也不知何時才能退下?!?/br> 莊稼活不下來,百姓這半年的辛勞全白費不說,朝廷賑災之余,還要免災區稅收,也是損失慘重…… 不過這一遭,也不是全無收獲,好歹這民心,是向太子和大清了。 容歆轉向劉太醫,隨口閑聊道:“劉太醫是漢人,對先前的刺客如何看?” 劉太醫懾得瞳孔一縮,結結巴巴道:“容女官這是什么話?下官、下官對圣上和太子殿下忠心耿耿……” “劉太醫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比蒽ё旖菐?,語氣輕淡道,“我如今雖在宮里做女官,可祖上也是漢人?!?/br> 容大被賣入赫舍里家,自己都不知道祖籍在哪兒了,但準是漢人,這一點毋庸置疑。 容歆骨子里更是漢人,可有些問題,和她是漢人還是滿人沒關系,朝代的更替已成定局,便是再不甘心,也該面對現實。 太子一個大清的儲君都知道以百姓為先,那些人起事,究竟是為舊主還是為私利,容歆不便評價,可現如今百姓們渴望平穩和樂的日子,勢已不可逆。 容歆像是隨便說說一樣,轉而道:“這次太子殿下的事,辛苦劉太醫了,以您此番的功勞,想必回京后,您定是會再進一步的?!?/br> 太醫院的職位都是固定的,也不像其他官職可調任,需得上頭御醫之位空出來,普通太醫才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是以劉太醫心中生喜,卻還穩住心神,拱手道:“不知容女官可有吩咐?” “倒也不是吩咐,只是希望您向皇上稟報時,多說幾句話?!?/br> “這……”劉太醫試探道,“容女官請講?!?/br> 容歆神情沉靜,道:“你且放心,并非是教人為難的事,只是要您多說一說太子巡狩期間生過的病,將太子的身體狀況說得稍嚴重些?!?/br> 劉太醫極明顯的放松下來,笑道:“此事乃下官分內之事,容女官便是不吩咐,下官也該將脈案交于上官?!?/br> 容歆頷首,又客氣道:“回京后,皇上想必也會命劉太醫繼續為太子醫治,日后咱們還會常相見,劉太醫有什么事皆可直言,不必拘謹?!?/br> 這便是當他是自己人了…… 劉太醫眼神一轉,便想通其中利處,行大禮道:“下官恭敬不如從命?!?/br> 容歆這才回去,回稟了太子,然后道:“您現下倒是想起苦rou計了,當時宮里頭知道您重傷的消息,哪個不是受了驚嚇?” 太子笑而不語,任她數落。 容歆得不到回應,說著也沒趣,便也xiele氣。 幾日后,康熙擔心徐州此時的情況不適宜太子養傷,命他轉至山東休養,太子經劉太醫提議,決定于半月后前往山東,經希依舊隨行。 一行人抵達兗州府后,容歆問太子,預備何時告知康熙真相,“您不會真的準備養好傷回京再說實話吧?” 經希立即道:“待太子殿下安置妥當,我便先行回京向皇上請罪?!?/br> 容歆微微蹙眉,“你一人回京,萬一皇上遷怒于你呢?” “左右已經欺君,避無可避?!苯浵R桓钡鮾豪僧數哪?,嬉笑道,“我追隨的可是太子殿下,只要殿下好,何愁沒有東山再起之日?” “若非太子受傷,我回京容易教人生疑,我回宮回稟更合適一些?!比蒽У呐儆袥]有皆無妨,倒是經希,若是受了責罰,家中影響頗大。 經希不以為意,抻了個懶腰,道:“唉,這兩日終于不用做事,太子殿下容我去休息休息?!?/br> 太子微笑,“去吧,若無事,你回京前都不用過來了?!?/br> “好嘞!”經希就等這句話呢,隨性不羈地沖二人一拱手,大步快走出去。 容歆瞧著他那渾身輕松的勁兒,嘴角的笑容怎么也收不住,“僖郡王這性子好,赤誠如初?!?/br> 太子聽她稱贊旁人,故意酸酸地問:“姑姑,胤礽不是嗎?” 容歆瞪他一眼,哼了一聲:“您是年紀越大越有主意?!?/br> 太子溫文一笑,“如今該我為姑姑和太子妃、孩子們撐起天地,自然要有主意?!?/br> “您總有道理,我如今是說不過您的?!?/br> …… 經?;鼐┖?,康熙果然大怒,只不過并未奪了他的爵位,只是以失職未能保護好太子為由罷官而已。 消息傳到兗州府后,太子亦是稍稍松了口氣。 官可以再任命,可爵位若是沒了,輕易不可能再恢復,容歆和太子都知道,如今這般,已是康熙極大的寬容。 九月底,四阿哥和瑪爾琿處理好徐州府的賑災事宜,新的徐州知府也已到任,兩人便啟程返京,路過兗州,太子和容歆和他們一道回去。 而幾人一進宮,康熙甚至未過問徐州府的事,便趕了其余人離開,只留太子一人在殿內。 “跪下!” 太子立即跪下,只是這一次,他并未向從前一樣對皇阿瑪認錯,而是義正言辭道:“回稟皇阿瑪,兒臣不負皇阿瑪所托,圓滿完成巡狩之責?!?/br> 康熙氣得眼角泛紅,但同時,心中又有巨大的失望,“你就沒有別的話想對朕說?” 太子微微抬起頭,眼見將近兩年未見,皇阿瑪也蒼老了許多,心中一痛,弱下語氣,道:“兒臣惹得皇阿瑪擔憂,實在不該,請皇阿瑪責罰?!?/br> 康熙心痛地緩緩搖頭,然后怔怔地看著太子,良久,低聲苦笑:“呵呵……朕應該驕傲才是,大清有這樣一個優秀的太子?!?/br> “皇阿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