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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專門告知?!?/br> 經希緩緩背過身,面對參天大樹,清咳一聲,狀似隨意地安慰道:“容女官,節哀順變?!?/br> 容歆微一福身,“我很好,謝過郡王?!?/br> “我是代太子殿下轉達,容女官可不要誤會?!?/br> “是?!比蒽аb作相信他的話,認真道,“我回去后,定會親自向太子殿下道謝?!?/br> 經希轉過身,面上有幾分不虞,“既如此,我便先回了?!?/br> 他說完,邁開步子便走,容歆微微加大音量,笑道:“謝過郡王?!?/br> 經希嘴角上揚,腳步輕快地領著護衛離開。 容家親友不多,基本是從赫舍里家出來后積累的人脈,除了親家一家,多是書院的先生學子們。 如今天氣熱,容盛父子三人仔細考量后,決定停靈七日便下葬,而前三日,該吊唁的人便已來的差不多,剩下四天容家人只需安靜地守靈,輕松不少。 停靈第五日,諸位阿哥們派幾個侍從前來代為吊唁。 容歆知道他們是看在她的面上,皆記在心上。 容大的墓地,買在京城百里外一個叫“榭里”的村子旁,容歆聽容盛說,父親容大不知祖籍在哪兒,他們的戶籍既已落在京城,便可算作是京城人,為了容家日后的延續,他還在這處村子買了房產和地。 父子三人扶靈過去,容盛和容敬留在那兒繼續守靈,容譽回來照看家中,最快也要五日。 容歆沒有急于回宮,或是陪著丁氏說幾句話,或是逗一逗容譽和鄭書語的女兒。 六日后,容譽披星戴月地趕回仁昭山,狼吞虎咽地吃完一碗面,方才對容歆道:“姑母,父親買墓地前專門請風水先生看過,可作容家祖墳,父親讓我問您,百年后可要入容家墓地?為祖父守靈時,我們提前為您修建出符合您品級的墓?!?/br> 葬在何處,容歆早有打算,便對容譽道:“我們這些皇后娘娘身邊的老人,早已請示過太子殿下,皆去遵化陪皇后娘娘?!?/br> 容譽對此不敢出言反駁,只是有幾分為難道:“可是您是咱們容家的姑奶奶,怎能不受容家后人的香火……” 容歆無所謂香火,但不受容家的香火,太子也會作出安排,如此還不如在容家順理成章,便道:“衣冠冢吧,至于品級,不值得張揚,立個碑便可?!?/br> 容譽點頭,抬起頭,期待地問:“姑母可否為我的女兒起名?待祖母身體好轉,書語也做完月子,便要同去榭里村守孝,一年方歸……” “名字?!比蒽ьh首,“容我想一想?!?/br> 容譽面上一喜,道:“父親想建容氏族譜,想請示姑姑,族譜字輩該以何排序?” 容歆腦中閃過一句話,幾未作猶豫,便脫口問出:“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br> 容譽口中默念,連連贊道:“這十字極好,亦可做家訓,回頭見了父親,我便報給父親?!?/br> 既說到族譜字輩,容歆自然要讓容家的女兒按字輩排序,便道:“容仁安,如何?” 以此作女兒之名,難聽是難聽了些,背后卻有容歆的期盼。 “我希望容家的族譜,女兒亦在其中,家訓中再加一則,只要容家有能力,子女皆要讀書識字明理?!比蒽Ьo緊盯著容譽,嚴肅道,“不是商量,而是必須如此?!?/br> “這是我幫容家改換門庭,應得的回報?!?/br> 容譽做不得主,只得道:“姑母放心,我定會一字不落地報給父親?!?/br> 丁氏仍沉湎于悲痛之中,病情只稍有好轉,兩日后,容歆提出回宮,她極為不舍,一直流淚問容歆能不能多留些日子。 容歆態度頗為堅決,站在母親丁氏床前,道:“父親過世,您悲傷難解乃是人之常情,可您總不能糟蹋您的身體,否則受累的還是容盛父子?!?/br> “您不要忘記,孝期不能科舉……” 容歆的話,就是在暗示她,如果她纏綿病榻最終沒能熬過去,極有可能耽誤容譽和容敬參加下一科春闈。 對丁氏來說,最重要的永遠是兒子孫子,因此容歆還未走,她已主動要找大夫治病喝藥。 容譽和容敬當然不會一科即中,不過容歆相信,以丁氏一直以來的身體狀況,想必能夠再活些年頭。 容歆回宮后,不出半月,朝中關于舞弊案的處置下達,康熙沒有撤銷本次順天府鄉試所有考生的功名,并且如大阿哥所說,如有考生因舞弊案取消功名,后面名次的考上依次補位。 容敬得以從二十一名,提至十五名。 容家人如何歡喜,容歆不知,她只知道大阿哥借舞弊案抄了一串官員的家,充盈國庫后,他還小賺一筆,整日里紅光滿面。 此案過后,康熙預備巡再永定河堤,依舊帶皇長孫同行,然這一遭,容歆有心無力,無法同往。 她在宮外那十來日,忙碌程度照比從前管宮務時幾乎是九牛一毛,只是到底今非昔比,回宮后一場秋雨,便病了。 不是大病,就是每日咳嗽,喝藥痊愈后,一場風來有塵土或是太干,她都要咳幾聲。 太子自不放心她出行,以至于十一月康熙去遵化謁陵,容歆也沒能去祭拜訥敏。 第200章 “劉太醫, 容女官的咳癥,可能治愈?” 劉太醫,正是當初受容歆之托, 去容家為容大和丁氏看診的那位太醫, 他常往來于毓慶宮, 于容歆還算有交情。 容歆自入秋以來,咳嗽不止,太子甚為擔憂, 屢次召太醫來為其診治,脈案多是劉太醫所寫。 這一日晨起, 太子見容歆依舊咳得厲害,便又招來劉太醫。 而劉太醫聞得太子問話,恭敬道:“太子殿下容稟,容女官此病乃是先前的肺傷所致, 便是再如何仔細,京城天干物燥, 秋冬后,極亦復發?!?/br> 太子眉頭緊蹙, 憂心不已, “可有辦法?” 劉太醫斟酌片刻, 回道:“江南氣候宜居,容女官的病情, 在江南養些年頭,許是可不藥而愈?!?/br> 太子沉思,姑姑調理至此, 已是他們不遺余力用藥的結果, 太醫如此說, 恐怕在京中想要求得再多是真的無能為力。 可是江南距京甚遠…… 太子一時難以下決定,便對劉太醫輕輕揮手,道:“劉太醫,先去為容女官診脈吧?!?/br> “是,太子殿下?!?/br> 劉太醫退出書房,經由宮女帶領前往容女官所在之處,向東珠格格行禮后,對容歆拱手道:“容女官,下官來為您診脈?!?/br> “咳、咳……”容歆一張嘴,喉嚨便一陣癢意,喝了一口水,方才控制住,對劉太醫歉道,“劉太醫見諒?!?/br> “容女官客氣?!?/br> 劉太醫作出請的手勢,隨后,醫童恭敬地走上前,在桌上規整地放好脈枕,又恭敬地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