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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大元不著痕跡地碰了他一下,覷了一眼已經進城的大皇子,小心道:“大皇子殿下恐怕不喜在畫舫接風,不若卑職換一處……” 經希擺手笑道:“大皇子只是長途跋涉有些疲憊,接風宴定會到場?!?/br> “如此,卑職等人便恭迎大皇子殿下和僖郡王了?!?/br> “我得去追大皇子,接風宴上再與諸位暢聊?!苯浵Uf完,也跨上馬,揚鞭一甩去追大阿哥。 而大阿哥等人進城門之后并未停下等人,經希自行歸隊也未在大街上與他說什么,只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蘇州城內的風光。 待到達驛館,大阿哥直接往驛館為他安排的住處走,經希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后頭,說著城外的事:“聽那位辛同知所言,接風宴是在一畫舫上,聽聞這江南的畫舫極具特色……” 大阿哥忽然停住腳步,轉身面無表情地看著經希,問道:“你此番自請跟隨前來,莫不是為了享樂?” “大阿哥這般說,經希還真不知該不該否認?!?/br> “不否認,你便莫要打擾我做事?!贝蟀⒏甾D身不欲再理會他。 “誒——”經希一見他這就要走,連忙快走幾步擋在大阿哥跟前,無奈道,“我先前便知道您是這般急性子,可好歹同生于愛新覺羅家,您且聽我說完啊?!?/br> 大阿哥這才停下腳步,“爺不喜歡人當著爺的面使心眼、賣關子?!?/br> 經希投降,立即便道:“想必您也瞧見了,這蘇州知府衙門關系頗為微妙,同知和通判能搶在四品知府前說話,對咱們的安排也盡是那同知在張羅,其中必有緣由,恐怕咱們這一遭差事不會太過順利?!?/br> “我是皇長子,又是皇阿瑪親命的欽差,誰敢延誤辦差,我便有權調蘇州駐軍將其拿下?!?/br> “但大家皆為圣上效力,也不必一開始便冷面相對,還是要留些顏面,日后好見面?!?/br> 莫說大皇子在京中從未對哪個大臣低過頭,經希一個郡王那也是橫著走的,只是他此番是帶著太子的任務而來,自是不能這般快地便鬧將起來,好歹周旋些時日,徐徐圖之。 大阿哥也不是聽不得勸,但他對畫舫這樣的地方依舊不喜,語氣中帶著不加掩飾的嫌棄,“那種污糟地方……” “畫舫又非青樓妓館……”經希還未說完便見大阿哥眼神冷箭似的射過來,連忙止住話,改口道,“入鄉隨俗,誰敢逼您?” 經希又拍著胸脯,大包大攬道,“便是真有人不懂分寸,這不是還有我呢嗎?” 大阿哥勉為其難地不再說什么,教經?;厝ナ嵯?,約好了時辰一同去赴宴。 而那同知辛大元是個周全的,大阿哥和經希收拾妥當準備出驛館時,他已經恭敬地等在外頭,再拜見大阿哥時也絲毫沒有任何不良情緒,始終帶著笑。 “大皇子殿下,僖郡王,卑職親自迎二位前往接風宴處?!?/br> 大阿哥許是認可經希所說的話,面對這蘇州同知時態度緩和了許多,稍稍地高傲只顯出他身份高貴,并不像先前城外似的不屑于顧。 辛大元是乘馬車而來,大阿哥和經希等人依舊騎馬,傍晚路上人少,眾人的速度便稍稍快了些,約莫半個時辰便到了太湖邊兒上。 這湖邊燈火通明,但更醒目的是停在碼頭的一艘巨大畫舫,足足有三層高,梁脊柱身皆是江南風韻的雕工,另有薄紗輕揚,十分夢幻。 而最引人駐足的,該是一層二層玉立的蘇州女子,雖皆覆著面紗,卻個個眉眼如畫,身段窈窕,更稀奇地是身上毫無煙花之氣,氣質清麗十足。 “此畫舫乃是蘇州最好的,名為弄月舫,舫中的侍女皆擅舞樂,墨蘭姑娘更是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卑職特地請她為大皇子殿下撫琴?!?/br> 大阿哥神情淡淡,搭話的依舊是經希。 “辛同知如此一說,本郡王倒是極為好奇,定要見識一番?!?/br> 辛大元自覺已了解了大皇子的為人,是以并不在意他的態度,仍然熱情地抬手邀請兩人上船。 畫舫足夠大,因此侍衛們也跟著一并上了船,除四人貼身護在大阿哥和經希身后,其余人皆守在甲板上。 大阿哥坐在上首,經希次之,另一邊便是蘇州知府孟凡,而招呼上酒上菜的依舊是同知辛大元。 “貴客已到,請墨蘭姑娘來?!?/br> “是,大人?!遍T口的侍女福了福身,轉身出去。 不多時,一個蒙著白紗的女子抱著琴裊裊而來,沖著眾人依次問好之后,便坐在門前,正對著大阿哥的位置,素手輕抬,緩緩撥弄琴弦。 大阿哥端著酒杯,靜靜地喝著。 經希則是神情享受地微微合上雙眼,一曲畢,非常捧場地鼓掌道:“好!墨蘭姑娘琴藝!” 墨蘭起身,輕輕欠身,軟語道:“墨蘭謝過這位公子?!?/br> 辛大元見經希極為滿意,便又試探地看向大阿哥,問道:“大皇子殿下以為如何?” 大阿哥不緊不慢地喝完手中這一杯酒,淡淡道:“平平?!?/br> 場面頓時便有些尷尬,連那被捧得極高的墨蘭姑娘亦是看向大阿哥,只是礙于對方的身份,不敢輕易出言罷了。 唯獨經希,極憐香惜玉道:“墨蘭姑娘許是第一曲還有些手生,無妨,再談一曲便是?!?/br> 他不說還好,如此一說,反倒是敲定了墨蘭琴藝平平的事實,頓時教墨蘭更加難堪。 經希還一副無知無覺的神情,笑著說:“聽多了京中琴師的琴音,如今聽得墨蘭姑娘所彈,別有一番風味兒,不枉此行?!?/br> 大阿哥微微側頭,看向經希,心中頗為嫌棄。 然經希卻不以為意,主動向同知辛大元提及舞伎,催起下一個表演。 辛大元面不改色地笑道:“京城乃國都,蘇州這樣的小地方自是多有不如,還望大皇子殿下和僖郡王莫怪我等招待不周?!?/br> “無妨?!贝蟀⒏缑蛄丝诰频?,“本皇子一介武夫,牛嚼牡丹罷了,莫問我?!?/br> 經希補充道:“正是,問我,莫問大皇子?!狈駝t問就是平平,自討沒趣。 自此之后,大阿哥在這場接風宴的存在感雖然依舊極高,但辛大元等人確實不再拉著他進入話題,只與經希推杯換盞,依然好不熱鬧。 酉時末,接風宴接近尾聲,辛大元端著杯子走到經希跟前,一邊作敬酒之勢,一邊低聲暗示道:“大皇子殿下和郡王此行未帶伺候的人,可要卑職安排?” 經希會意,卻宛如不知,問道:“何人?” 辛大元眼神瞟向撫琴的墨蘭。 經希挑眉,還未來得及回答,便聽大阿哥沉聲問道:“引踹匠罷工的為首者現下何處?” 他看得是知府孟凡,是以孟凡答道:“回大皇子殿下,為首數人,羅貴等人不知下落,另一領導者張爾惠正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