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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 “檀心才去查了, 那日確實是他在十阿哥摔倒之處灑掃?!扁o祜祿貴妃淡淡道,“當時還有一人在另一側,說是也瞧見了一個好似永和宮太監的身影?!?/br> 水墨頓時便氣憤道:“既是如此,咱們何不直接告訴皇上,請皇上做主治德妃的罪?” 鈕祜祿貴妃緩緩搖頭,“證據不足,再私下查查吧?!?/br> “是,娘娘?!?/br> 第二日,眾妃去向皇太后請安,鈕祜祿貴妃未查出確切的結果本不欲針對德妃什么,卻不想德妃率先對她陰陽怪氣起來。 “貴妃娘娘年紀輕,只得了十阿哥一個寶貝皇子,難免寵溺的過了,以至于玩心過甚?!?/br> 德妃平素都是一副蕙質蘭心的柔情模樣,暗戳戳的機鋒不少,但這般直白地口吻并不多見,以至于旁的妃子紛紛側目。 如今宮中兩貴妃、四妃占據高位,嬪位以下皆不敵幾人風頭,自不敢在此時高調,遂只偷偷瞧了一眼便低下頭不再張望。 榮妃馬佳氏是個嘴快的,一聽德妃此言,立即便開口質問道:“咱們這么些人,就你德妃一人生了三個阿哥,如今這是暗指誰呢?” 宜妃郭絡羅氏瞥了榮妃一眼,轉而嫌棄地看向德妃,諷刺道:“若說寵溺過盛,誰又能比得過你德妃?我家老五自小長在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跟前,最是個憨厚的性子,跟旁的阿哥皆好好的,唯獨和六阿哥總有吵鬧,也忒霸道了些?!?/br> 德妃沖著宜妃歉意地笑了笑,“皇上疼愛胤祚,我是個沒見識的,不知道該如何約束,又慣常不會說話,宜妃jiejie莫怪?!?/br> 皇上疼愛胤祚?說得好像皇上只疼愛六阿哥似的,榮妃和宜妃臉上皆不好看起來。但凡有兒子的,皆忍受不了自己的兒子在旁人口中有半分不如。 只是兩人皆礙于此時在皇太后跟前,不好毫無規矩地與她言語上針鋒相對。 而皇太后始終老神在在地半閉著眼坐在上頭,對眾妃之間的交鋒如若未聞。 鈕祜祿貴妃懶得搭理她,道了一句:“既然知道自個兒不會說話,便少說話?!?/br> 然而德妃似乎是真聽不懂好話孬話一般,又轉向鈕祜祿貴妃,自責道:“貴妃見諒,我實在是無心之失?!?/br> 鈕祜祿貴妃勾著冷笑端起茶杯,喝茶拒絕與她對話。 德妃卻極執著,頗教人憐愛地咬著嘴唇,左右看了一眼眾嬪妃,解釋道:“貴妃娘娘,我絕無半分惡意,只是思及己身,心疼咱們十阿哥小小年紀便遭這一番罪而已?!?/br> 惠妃吶喇氏從德妃張口始終便安靜地喝著茶,此時卻忍不住抬頭看向德妃,眼神若有所思。 德妃根本不在意她們的想法,仍然自說自話道:“聽聞在長春宮中,一直是赫舍里貴人照看著八阿哥和十阿哥?這都是高位嬪妃方有資格教養皇子,赫舍里貴人貴人……” 德妃說了個頭,立即又滿臉慌張歉疚道:“我絕不是說赫舍里貴人位卑,畢竟是先皇后娘娘的親meimei,但規矩如此,總有其道理……” 她言語間帶上了赫舍里氏,殿內諸人頓時一默,連太皇太后也睜開眼看向德妃。 赫舍里氏本人微不足道,然她的親jiejie是仁孝皇后,是以在宮中的地位頗有幾分微妙。 仁孝皇后在世時入宮的舊人們,感念于仁孝皇后當年的照拂,或多或少會對其客氣幾分,也不會因其無子無功便晉位為貴人而心生嫉妒。 畢竟是首輔索尼的孫女,仁孝皇后的親meimei,眾人不知皇上有何考量,但小赫舍里氏若是得一個妃位,恐怕也無人挑的出毛病。 低位嬪妃的友善對赫舍里氏其實無甚大的影響,高位嬪妃們卻不一樣,單說淑貴妃佟佳氏,這些年心中對上位的野心眾人皆心知肚明,可她和鈕祜祿貴妃有所爭斗時,也從未帶上赫舍里·珂琪。 更何況她和鈕祜祿貴妃多年來感情甚篤…… 遂德妃這一言,頓時教諸嬪妃起了幾分看好戲之心,皆想要知道鈕祜祿貴妃會不會息事寧人。 而鈕祜祿氏從來便不是個好性的,旁的便也罷了,德妃公然暗指赫舍里氏逾矩,她不能忍。 “淑貴妃jiejie身體不適,如今我暫代全部宮權,而長春宮里,我為一宮主位,長春宮中如何,赫舍里貴人如何,恐怕輪不到德妃來管?!?/br> 德妃一聽,立即忐忑地自辯道:“貴妃誤解了我的意思,我并非逾越管您宮中的事,只是好言提醒罷了,您若是覺著不順耳,當我沒說過便是?!?/br> “呵!”鈕祜祿貴妃嗤笑,然而下一句話還未開口,便被皇太后打斷。 皇太后頗有幾分不滿地看了一眼德妃,隨即又對鈕祜祿貴妃嚴厲道:“你們一個個皆是一宮主位,也不怕教滿宮上下看了笑話,若是再如此,往后我可不敢教你們來給我請安,憑白擾了我的清凈!” 諸嬪妃紛紛起身跪下向皇太后請罪,鈕祜祿貴妃和德妃亦是相同的動作。 正在此時,康熙前來給皇太后請安,正看見眾人這般,問道:“她們哪里惹得皇額娘生氣了?” 皇太后擺擺手未說她們什么,只教眾人起身。 而德妃起身后,睫毛微顫,忽而又半蹲下身,愧疚道:“請皇上恕罪,皆是臣妾的不是,臣妾不懂瞧鈕祜祿貴妃的眼色,說了些教人厭煩的話,惹怒了鈕祜祿貴妃,這才煩擾了皇太后,還請皇上在中間做個和事佬,幫臣妾和鈕祜祿貴妃說和說和?!?/br> 康熙聞言,看向鈕祜祿貴妃,語意不明地問:“可是如此?” 鈕祜祿貴妃面無表情地看了德妃,繼而躬身道:“回皇上,臣妾無狀,確實與德妃起了幾句口角,不過既然德妃自知失言,臣妾自不會真的記恨于她?!?/br> 德妃當即感激地望向鈕祜祿貴妃,“貴妃寬宏大量……” 然還不等德妃說完,鈕祜祿貴妃便又道:“不過德妃雖然只是包衣出身,但好歹是四妃之一,若不知謹言慎行,恐怕會影響了朝中和百姓對后宮妃子的觀感?!?/br> 德妃嘴角地笑容一僵,下一瞬,便又對著皇上謙卑道:“臣妾自知出身低微,不比貴妃和赫舍里貴人高貴,自小受貴女教養,日后定會多向貴妃學習?!?/br> 她今日就是存心惡心人。 鈕祜祿貴妃便是有此感覺,也不愿忍氣吞聲,當即躬身道:“皇上,皇太后,臣妾有一事回稟?!?/br> 皇太后看向康熙,康熙則是沉聲道:“說?!?/br> “胤俄受傷后清楚明白的告知臣妾,是小太監幾次三番在他耳邊說滑冰,他才起了心。十阿哥此番并無性命之憂,但難保不會有人在對旁的阿哥心懷歹心,遂臣妾近些日子一直在查此事?!?/br> “可有結果?” 鈕祜祿貴妃涼涼地掃了一眼德妃,答道:“御花園灑掃的太監告訴臣妾,親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