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2
起嘴,先是皮包骨,又諷她瘦小,她在大阿哥心中真是半分好處也無。 氣惱之下,大福晉便踩著花盆底向旁邊邁了兩小步,與大阿哥離得遠些,悶聲道:“寧氏豐腴,白氏高挑,妾身自知比不得,日后定然多用些,免得越發惹您嫌棄?!?/br> 寧氏和白氏便是大阿哥當初的人事宮女,大阿哥和大福晉大婚后,她便命二人暫時拿侍妾的份例。 大阿哥對這些皆是不管的,只認真地回伊爾根覺羅氏:“飯食是吃到你自個兒肚子里,與她們有甚關系?” 大福晉只覺胸口一陣發悶,但又模糊地感覺到,大阿哥與她的某些認知誤差極大。 明明太子妃說她膚若凝脂,纖巧有度,偏大阿哥看不出來…… 大福晉沉默下來,大阿哥目視前方,忽然問道:“姑姑近些日子一直陪著太子妃?” “是?!贝蟾x低聲答道:“在慈寧宮,若是閑了,容姑姑便會給太子妃和妾身講一些管理內務的經驗,妾身聽了,深覺受益匪淺?!?/br> 大阿哥輕輕應了一聲,不置可否。 大福晉收整心情,道:“前些日子妾身去給額娘請安時,額娘說待咱們開府,便遣兩個經驗豐富的嬤嬤隨著一并出宮,日后妾身便不必擔憂出什么岔子了?!?/br> “不需要?!?/br> “嗯?”大福晉不解,“這是為何?” 大阿哥毫不猶豫道:“我不需要在我的府里指手畫腳的人?!?/br> 他們這還在外頭,大福晉連忙道:“額娘也是對咱們的一片慈愛之心,妾身如何能拒絕?” “我自會拒絕?!?/br> 大福晉囁嚅:“殿下,直接拒絕……恐怕會傷了額娘的心吧?” “爺可不信你心里全沒一絲不樂意?!贝蟀⒏缋湫?,不留情面道,“你也不必當著爺的面藏那些小心思,直與我明言便是,難不成額娘想效仿太子妃的教養嬤嬤還能越過我去不成?” 大福晉一聽他如此說,頓時便又委屈又氣地紅了眼眶,卻也毫不避諱道:“我便是有些小心思,也從未想過帶累殿下,殿下又何必對我這般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且她身邊有自己的教養嬤嬤,確實不愿意婆婆的人在身邊盯著也不為過,在外頭這般對她大加指責,顯見是對她沒有半分嫡福晉的敬重。 大福晉自以為兇狠,實則在大阿哥眼中依舊軟塌塌地瞪了他一眼,隨即一擰身,撂下大阿哥快步離開。 而大阿哥指著大福晉的背影,又看向貼身太監小柱子,求證道:“她剛剛是在對爺發脾氣?” 小柱子弓著身子,小心地回答:“奴才不敢斷言……” “我可有言錯之處?”大阿哥生氣道,“如此中肯,簡直不知所謂?!?/br> “……” 這么一會兒工夫,大福晉已經追上了前頭的人。 太子妃瓜爾佳氏不著痕跡地迅速松開太子的手,走到大福晉身邊,問道:“大嫂怎地不等一等大哥?” 大福晉面對太子妃,臉上看不出任何與大阿哥置氣的痕跡,柔聲細語道:“我這才想起,先前咱們兩個說好要為太皇太后繡抹額,卻還未來得及商定好用什么繡樣兒?!?/br> “原是這事兒?!碧渝Φ溃骸奥犅劥笊┊嫾疾凰?,不若明日咱們偷偷向蘇麻喇姑問過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喜好,再要了筆墨臨時畫一幅便是?!?/br> 大福晉溫溫柔柔地應道:“也好?!?/br> 而此時大阿哥走近,正好聽得太子妃的話,便主動與大福晉搭話道:“你還擅書畫?” 大福晉勉強地扯起笑臉,應道:“是?!?/br> 氣氛有些微妙,對比太子和太子妃,容歆十分想要敲一敲大阿哥的腦殼,問一問他為何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大阿哥成親半年多了,不知道自己的福晉擅書畫,還當著旁人說出來…… 太子妃此時也不方便對大福晉說什么,只笑著對大福晉道:“大嫂,余下的,咱們明日再商談,我和太子殿下先回毓慶宮了?!?/br> 大福晉沖她微微一笑,隨后回到大阿哥身邊,乖巧地站著??墒撬龥]用水汪汪的眼睛看大阿哥,大阿哥心里生出幾分不是滋味來。 容歆自認對大阿哥還是有幾分了解的,他長大后成熟許多,然而生悶氣的模樣還留有年幼時的影子。 不過年輕夫妻,小吵小鬧也是促進感情的方式,大福晉就是脾氣太好了。 容歆略過大阿哥,沖著大福晉笑了笑,道:“毓慶宮的雪青做點心的手藝極好,太子和大阿哥從前也喜歡,明日我叫她做一些出來,只給太子妃和大福晉吃?!?/br> 她如今偏心真是偏得明明白白的。 太子和大阿哥四目相對,一觸即離,然后帶著太子妃和大福晉各自離開。 而容歆隨著太子和太子妃一回到毓慶宮,便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口諭弄得懷疑起自己的耳朵來。 “你再重復一遍?” 雪青聽話地又一字不落地重復道:“乾清宮的小梁公公過來,說皇上贊太子殿下博聞強識,博覽群書,連這樣的醫書亦有所涉獵,又夸贊您身為教養女官功不可沒,便命您將太子書房中的醫書抄上三百遍,屆時以太子殿下之名捐于西南教化簡陋之地?!?/br> 容歆覺得,如果她心里立著無數各有代表的承重柱,那么此時,那個名為“云淡風輕”的支柱搖搖欲墜。 她攥緊手,繃住面上的神情,心里卻直想質問康熙,究竟是哪里不順心,無緣無故地又罰她抄書,佛經換成醫書,竟還與時俱進了…… 太子則是在聽到皇阿瑪口諭中專門點了一書時,便對姑姑生出愧疚來,“姑姑,此事因胤礽而起……” 太子妃先回了后院兒,而太子進了書房便與容歆解釋了懋勤殿之事。 容歆:“……”無妄之災。 太子自責道:“姑姑,本是我的過錯,皇阿瑪卻命您抄書三百遍,委實太多,明日我便向皇阿瑪求情?!?/br> 容歆立即反駁:“怎能怪你?你未曾不分黑白地聽信于我,反而親自去驗證我的話,夸贊尚且不夠,何錯之有?” 太子沒錯處,皆是康熙喜怒難辨,陰晴不定。 “但抄書三百遍,確實太多了……” “我又不是沒抄過?!比蒽陌宓溃骸疤硬槐厝デ蠡噬?,抄醫書捐出去,此等利民之事,義不容辭?!?/br> 太子面上卻未顯出多少輕松之色來,只道:“姑姑不妨先看看我的藏書再說?!?/br> “我記得您收藏的醫書是放在新增的那間書房中?!?/br> “是?!?/br> 太子好讀書,自搬入毓慶宮以來,書房藏書與日俱增,除了這一間書房由容歆親自整理,不允許人私自進入,旁的書放皆有淺緗和專門的宮侍照看。 以太子一直以來藏書的習慣,容歆有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