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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由奴才勸,不若由皇上親自對太子殿下言明其中利害關系,畢竟這朝堂上的事,奴才也不甚清楚?!?/br> 太皇太后一聽,嘆道:“你說得有理?!?/br> 不知不覺間,太皇太后已吃了七八塊西瓜,多食無益,容歆立即便揮手命宮女端走果盤。 太皇太后立即不樂道:“我已是不能出宮避暑,難道多吃兩塊冰西瓜涼快涼快也不成嗎?” 宮女停住不敢動,容歆則是一副十分為難的模樣,“咱們這些人上頭還有皇上和太子殿下,若是教您用多了腹痛,奴才等人實在是萬死難辭其咎……” 蘇麻喇姑與太皇太后關系不同一般,聞言,直接接過宮女手里的果盤,恭敬道:“太皇太后,您身體為上,這西瓜,奴才便撤下去了?!?/br> 太皇太后如今有些微胖的臉上依然滿臉不爽快,竟是直接生起了氣,一扭身,背對著容歆躺下,直接將她晾在了那里。 容歆哭笑不得,見蘇麻喇姑在外間沖她揮手,便向太皇太后行禮告辭后退出寢殿。 蘇麻喇姑拉住容歆的手,笑道:“太皇太后喜歡太子。待太子去了塞外,你請太子多多寫幾封信回來,太皇太后便會身心愉悅?!?/br> 她似乎已經篤定太子必定還是會離宮,容歆不管結果是否真如蘇麻喇姑所預料,頷首應道:“這是一定,嬤嬤且放心?!?/br> 蘇麻喇姑拍拍她的手,稍微停滯片刻,又透露道:“皇上對未來太子妃人選已有打算,太皇太后對其人品德行……還算滿意?!?/br> 雖未直言是誰,但蘇麻喇姑的話已是在安毓慶宮的心,容歆連忙感謝道:“謝謝您,我定會守口如瓶,絕不張揚出去?!?/br> 蘇麻喇姑含笑點頭,“你,我自然是信得過?!?/br> “您留步,我這便回了?!?/br> 晚間太子回毓慶宮后,容歆才知康熙已是與太子分說清楚,而太子也再不提留在宮中不去塞外的事。 毓慶宮中一直做著兩手準備,因此鑾駕啟程那日,太子隨行絲毫不亂。 眾人行了數日方到達熱河,早已有蒙古王公貴族候在此處,康熙接見了眾人,當晚,熱河的行宮準備了盛大的宴席,滿蒙同宴。 因北邊兒對女子的束縛不若中原森嚴,容歆也得準隨太子殿下一同赴宴,且為了應景,她著了一身青色的寬袖旗袍,靜靜地站在太子身后,并不起眼。 準噶爾部并未來人迎康熙鑾駕,及至晚宴時,才姍姍來遲,毫無誠意道:“皇上恕罪,我等初來乍到,水土不服,因此未能迎圣駕?!?/br> 康熙眼神晦澀不明,良久,威嚴又寬宏道:“如今諸位前來赴宴,想必已無大礙,落座吧?!?/br> 然準噶爾部之人卻并未順勢落座,反而看向太子的方向,囂張道:“我等受大汗之命應邀赴宴,理應上座,皇上以為呢?” 滿人以西為尊,所以太子和大阿哥以及大清朝臣相繼坐在康熙下首西側,而此時準噶爾部使者之意,卻是要太子等人讓位于他們。 大阿哥自然受不得這個氣,眼神如利劍一般刺向對方,桌案下的手也緊緊攥成拳頭,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憤起。 而太子面上從容,袖中手也握得咯咯作響。 這時,準噶爾部使臣身后一個男人聲音粗嘎地問:“大清到底有沒有誠意?” 容歆就站在太子身后,正正好好面對著準噶爾部使者們的咄咄相逼,忍不住便暗暗翻了個白眼。 究竟是誰沒有誠意? 康熙若非想要休養生息,如何會大費周章地聚集蒙古各部前來會談,從而調節蒙古的關系? 而準噶爾部這些人的跋扈態度與前幾年的恭順稱臣大相徑庭,顯然是有所依仗,根本不再將蒙古其他部族和大清放在眼里。 大清不能退讓,可又不能放任局面僵持,任由他們尋借口打破寧靜…… 康熙抬起酒杯一飲而盡,待侍女又為他滿上酒,方才道:“滿蒙向來親密有加,自是該不分彼此,不該對立而坐?!?/br> 太子反應極快,立即便起身沖著皇阿瑪躬身道:“兒臣向來仰慕蒙古勇士的威武不凡,極想與使者推杯交盞而談?!?/br> 太子話音剛落,下首的大阿哥便起身,沖著準噶爾部的使者冷笑一聲,“請吧?!?/br> 言罷,也不等對方回復,他便大踏步行至對面,直接落座于原本預留給準噶爾部諸人的位置上。 而太子溫和一笑,伸出手作出個“請”的手勢,與此同時又道:“我大哥性子耿直,諸位多接觸便知他極易相處。不過諸位這般英雄人物,想必也不會與少年人計較?” 準噶爾部那個嗓音粗獷的男人看向打頭的使者,見他邁步坐在大清大阿哥的位子上,便也跟著一一落座。 康熙坐在主位,眼神有滿意之色一閃而過,隨即說了幾句話便舉杯開啟宴席。 眾人無論心中如何想,表面上卻是觥籌交錯,言笑晏晏。 太子與準噶爾部的使者比鄰而坐,自然免不了寒暄幾句,然對方似乎是有意為之,句句帶刺。 “大清的太子殿下,我們草原兒女,自小便大碗喝酒大口吃rou,你就用這小杯子?” 太子不卑不亢地笑道:“我確實酒量尚淺。使者若想痛飲,我八旗子弟有不少海量之人,必定奉陪至你盡興?!?/br> “我當然不會為難弱者,哪個海量,盡可招來?!?/br> 他是在嘲諷太子“弱”,容歆哪里能忍,當即便向太子請示道:“殿下,殺雞焉用牛刀?使者大人若是想與人暢飲,不若由我代勞?” “姑姑?”太子眼神中有些擔憂,等容歆自信地點頭,這才對準噶爾部的使者道,“可愿我身邊女官敬使者幾杯酒?” 容歆帶著幾分挑釁地語氣道:“宴上的玉釀瓊漿味淡,想必是難以教使者大人盡興的,不若上烈酒如何?” 那使者上下打量了容歆一眼,忽而哈哈一笑,大嗓門兒道:“我布日古德如何能怕你一個女人?拿酒來!” 容歆因為他的名字微微一怔,隨即又恢復如常,淡淡地吩咐侍女:“去取了燒刀子來?!?/br> 侍女剛欲退下,容歆又叫住她,道:“使者大人既是喜歡大口喝酒,再拿兩只碗來?!?/br> “是,容女官?!?/br> 周遭人眼神若有若無地投向此處,容歆皆不在意,一甩前擺跪坐在地上,神情淡定地稍稍理了理她夏日里尤其寬大的袖子。 “呵,中原的女人可真是麻煩?!?/br> 容歆調整袖子的動作一頓,抬起頭沖著瞧不起她的人溫柔一笑,“您說的沒錯?!?/br> 第89章 “女官, 酒來了?!?/br> 兩個侍女各自捧著一壇酒跪在容歆和準噶爾使者布日古德的身側,隨后在小幾上放了兩只碗。 容歆沖著準噶爾使者一拱手, 笑道:“遠來是客,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