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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乃祭天,‘禪’乃祭地,封禪二字,指的就是君王祭祀天地。 不同于古時王朝,如今三國鼎立,每一次的封禪大典都是三國君主一同到泰山進行的。 由于泰山就在南朝境內,衛瑜鹔帶著衛以安慢慢悠悠走了近二十日就到了,此時離年年約定好的八月初十還有二十幾天。 西戎三部中只剩下樓煩一家尚算完整,北堂曜在阿蘿滿月以后,帶著衛珉鷴母女在樓煩完成了承嗣儀式,正式宣告為王,冊衛珉鷴為后,阿蘿也有了大名,叫榮光。 原因很簡單,就是字面意思,希望她一生尊榮。 對這么簡單的名字寓意,北堂曜明顯覺得有些沒文化,不過衛珉鷴喜歡,想了想怎么也比阿鵝好點,欣然同意。 可惜美好的日子都是短暫的,過了阿蘿的滿月,北堂曜就要出發去南朝了,五年一度的大祭天,今年他得代表西戎去。 聽說惠成帝的鑾駕幾日前就出發了,浩浩蕩蕩點了一萬精兵隨從,還把姚崇帶上了,笙旗烈烈,聲勢十分浩大。 北堂曜點點頭,將南宮孝寬留給了衛珉鷴,自己帶著鮮于樞和一萬玉面軍也掐著日子出發了,算算日子還能在路上碰上惠成帝一行。 北堂曦那跳腳的樣子想想就有趣。 “東邊的土地真不錯?!?/br> 鮮于樞真情實感地發出贊嘆,指著田頭正在耕耘的農人:“老天爺真是太不公平了,你瞧瞧,這樣好的土地,在樓煩是不可想象的?!?/br> 北堂曜點點頭:“南朝的國土可以說是三國中最好的了,北廷太過苦寒?!?/br> 鮮于樞看了他一眼:“別忘了你和我的約定?!?/br> 南朝的國土肥沃,天氣也多風調雨順,連七月的陽光灑在身上都覺得不像西北那樣酷熱,北堂曜點頭:“不會忘的?!?/br> 八月,三國國主的車馬終于都匯集到了泰山的腳下。 泰山作為五岳之首,古來都是被視為天下第一高山,歷代君王的封禪儀式也都是在這里進行,以表示自己做皇帝是受上天承認的。 這個時代又和古時候有些不同,三國的文武百官,扈從儀仗,加上護衛的兵士浩浩蕩蕩幾萬人,誰心里都知道,如今的和平不過是禿子頭上的虱子,要被打死是隨隨便便的事,錦繡的底下是各種暗潮涌動。 北堂曜下了鑾駕的車馬,一眼就瞧見不遠處正在修整的玉面軍隊伍。 姚崇垂首立在一旁:“那是九王爺呢?!?/br> 北堂曜勾唇笑了:“什么九王爺,那是樓煩新王?!?/br> 姚崇十分不服氣:“不過是個低賤的......” “這話可不能說了,蘭妃娘娘是樓煩王室的公主?!被莩傻坜D了轉手上的扳指:“雖然是冤錯的姻緣,也是天注定?!?/br> “是?!币Τ绻笆?。 北堂曜自然也一下注意到了北堂曦那邊,兩兄弟隔著人群遙遙對視了一眼,惠成帝笑著沖北堂曜點點頭。 鮮于樞站在北堂曜身邊看了半晌,問道:“這就是你那個當皇帝的皇兄?” “北廷,惠成帝?!北碧藐资栈啬抗?,點點頭,用下巴示意他往另一邊瞧,那邊正是南朝延武帝的龍帳所在,他們到得早,不像北廷和西戎的車馬還亂七八糟的,營帳內已經十分井然有序:“南朝,延武帝?!?/br> 鮮于樞笑說:“你也是真天之貴胄,兄長是北廷的皇帝,妻兄是南朝的皇帝,你自己是樓煩的王,若你生下兒子,他的血脈真是非常尊貴了?!?/br> 北堂曜現在還沒有兒子,不過阿蘿已經兩個月了,聽說會沖著人笑了,想起遠在樓煩的妻女,他的目光都溫柔了許多:“不急,不強求?!?/br> 鮮于樞知道他剛有了女兒,非常疼愛,點點頭說:“公主也不錯,像大荔的那位公主,是整個草原的男人都想娶的妻子,可惜嫁給南朝的人了,那是將蒼鷹豢養到了籠子里,再舒適的籠子都不如天空適合蒼鷹?!?/br> 丹木吉的過世令鮮于樞唏噓不已,曾經他也是十分仰慕那位大荔的戰神公主的。 “明日的封禪大祭......”北堂曜說著,回頭瞧了瞧山下的云霧:“是不是有些太過平靜了?” 早在三四個月前,康御劍就帶著其余人回了西關城,前幾天逍遙樓的人傳來消息說西關城有異動,浣劍十八騎傾巢出動。 可惜他們反跟蹤手段高明,一過北廷關內就不知道去哪了。 “那我去瞧瞧?!滨r于樞點點頭,側頭看了一眼說:“你自己在這呆著吧,我先走了,對了,你皇兄過來了?!?/br> “嗯?”北堂曜一回頭,鮮于樞早跑不見了,正和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惠成帝撞了個正臉。 “......” 北堂曦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道:“前些日子聽說皇弟有了閨女,還未來得及給阿蘿送去伯父的禮?!?/br> 北堂曜回了個客氣的笑:“皇兄客氣什么,小孩子還小,以后有得是機會?!?/br> “那可不一定?!北碧藐讚u搖頭,同他站在一起眺望泰山山下的阡陌縱橫:“你瞧那阡陌,雖說瞧起來凌亂,仔細一看還是能看清楚當中自有規則在的?!?/br> 他這是話中有話,北堂曜側頭看了他一眼:“皇兄有話直說?!?/br> “九皇弟身邊消息機關不甚靈敏?!北碧藐負u了搖頭:“六皇弟如今視孤為死敵,前些日子浣劍十八騎傾巢出動,九皇弟以為他們做什么去了?” 北堂曦竟然知道西關城的動作! 北堂曜心里有些驚訝,更多地是對這個大皇兄刮目相看,世人都知道惠成帝亂中登基簡直是撿了個爛攤子,景懷帝在位的時候沉迷仙師道術,不問朝政多年,弄得北廷國中朝野混亂、府庫更是空虛已久。 惠成帝登基不過短短十年,北廷國力已經有明顯回春,如今更是豢養近百萬親兵。 所謂手里有糧心里不慌不過如此。 “你與老六不同,他太過感情用事?!北碧藐乇葎澚艘幌律较?,風吹起他玄色的振袖,上面用明黃的絲線繡著五爪金龍:“成大事者,有的時候手段確實黑暗了一些,可從大局來看,何嘗不是為百姓著想?!?/br> “孤不指望你能懂,送你去南朝也是當時無奈之舉?!?/br> 當年的事,北堂曜心里不是不介意,但是事情過去這么多年了,北堂曦才來解釋這些,不覺得有些遲了嗎? “皇兄只是怕腹背受敵罷了?!北碧藐讚u頭:“不必用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搪塞于我,我又不是三歲的孩子了?!?/br> “一旦開戰,生靈涂炭,北廷百年的基業,或許就毀于一旦了?!北碧藐乜粗骸安划敿也恢衩踪F,九皇弟,為兄心疼啊?!?/br> “皇兄難道是想我去勸勸六皇兄,西關大軍莫要東出?”北堂曜看著他,問道:“且不說六皇兄聽不聽我的,如今咱們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