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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成帝擺擺手,他徑直去了湖邊,路過人群的時候卻停了停,說:“你在這里做什么?” 衛珉鷴看過去,那人一身淺藍,生得恬淡漂亮,北堂曜見她看過去,低聲說:“那便是聶韶光?!?/br> 傳聞中謝玥沖冠一怒,殺姑獻功,甚至不惜與北堂暉反目成仇都要娶的女人? “很美?!毙l珉鷴點點頭。 北堂曜卻笑了:“本王倒是以為,她不如公主美?!?/br> 衛珉鷴:“......” 謝玥來了,自然就沒他們什么事,被晗月公主邀請來的這些閨秀今天受驚不小,惠成帝便讓人都送回去了。 北堂曜與衛珉鷴走在最后面,給惠成帝和馬皇后行了禮才走。 二人剛踏出觀海殿,卻被前方人攔住了去路,那穿著團紋的衣裳的嬤嬤,笑得和藹:“老奴叩見九王爺,九王妃,太皇太后娘娘有請?!?/br> * * 早些時候衛珉鷴還來過昭純宮,這才過去四五個時辰又來了,夕陽已經西下,昭純宮外頭的承露臺上種滿了秋菊,已經是八月的天,秋菊開得正旺盛,彰憲太皇太后讓宮人扶著正在廊下看花,見他們夫妻走進來,笑了笑。 北堂曜之前就和衛珉鷴說,在宮中若是遇到麻煩,可去昭純宮請太皇太后來,她雖說年老,畢竟是長輩,不論是惠成帝還是景懷太后都要給她一分面子。 “孫兒攜公主,叩見皇祖母,祖母萬安?!?/br> 北堂曜這行禮可比剛才給景懷太后行禮情深意切多了,衛珉鷴也認真叩拜道:“孫媳衛氏,叩見皇祖母?!?/br> 彰憲太皇太后年逾古稀,但是頭上的發髻還是梳得一絲不茍的,她示意二人在石凳上坐下,笑道:“被磋磨了?” 宮中向來消息傳得快,她得了消息也不意外,衛珉鷴道:“不妨事?!?/br> 北堂曜微微側頭看她,面上卻對太皇太后說:“早上早些時候,還得謝謝皇祖母賜的一碗朝食?!?/br> 太皇太后并不看他,只對衛珉鷴感興趣:“你的性子倒是奇?!?/br> 北堂曜也不惱,看著自家祖母和媳婦,彰憲太皇太后從前就很喜歡肅謙貴妃,所以也很是喜愛北堂暉,愛屋及烏,連北堂曜這個養在肅謙貴妃膝下不過幾年的,也和顏悅色,是北堂曜過去二十多年來,難得的幾個對他好的人。 衛珉鷴抬頭看她,想了想:“人善被人欺,何況我身上不止是自己的面子,還有我南朝衛氏,還有王爺的?!?/br> 太皇太后點點頭:“你是懂禮的,可惜有些人,徒活四五十年,卻不如你?!?/br> 這個有些人,自然就是指景懷太后了,衛珉鷴卻不敢答這話,太皇太后和太后婆媳兩個互不待見,她這個孫媳怎么都是插不上嘴的。 彰憲太皇太后終于看了一眼北堂曜:“你這些年倒是越活越回去了,讓你媳婦護著你?!?/br> 北堂曜笑著說:“孫兒這是尚公主,公主護著駙馬,有什么不對?” 何況他不是計較這些的人,他也知道衛珉鷴不是計較這些的人。 太皇太后揶揄地看了他一眼,與他商量:“與你商量一件事,將你媳婦借哀家幾日如何?” 北堂曜警惕地搖了搖頭:“皇祖母說笑,孫兒與公主還有要事?!?/br> “你小子,哀家還能吃了她不成?”太皇太后瞪眼,又看了看衛珉鷴:“你愿意的,是不是?” 衛珉鷴微微抬眼,看了看太后眼中的神色,問道:“您是答應我了?” 她二人在這里打啞謎,北堂曜卻不知說得是什么,只能干瞪眼,彰憲太皇太后笑著說:“二十二日是哀家的壽誕,你便等壽誕過后,再來昭純宮,陪哀家幾日罷!” 衛珉鷴點點頭:“能陪皇祖母尚香,是孫媳的榮幸?!?/br> 北堂曜沖她瞪眼說:“你......” 后者斜了他一眼,哼了一聲。 彰憲太皇太后留他夫妻用過晚膳,才讓那嬤嬤送他們出宮,夜色已經很深了,北堂曜一想到她不過數十日便要進宮住,一時間只覺得哪哪都不得勁,硬邦邦問道:“你進宮做什么?” 衛珉鷴跪坐在回王府的鑾車上,見他有些不高興,推了推他:“怎么,您需要知道這么多做什么?” 北堂曜假意被她推倒,嘴里哎喲哎喲直叫喚,卻轉了個身子,枕在她腿上,當真是“婉轉郎膝上,何處不可憐?!?/br> 衛珉鷴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低頭摸了摸北堂曜的耳朵,那一角殘缺的左耳一直是她心頭一塊抹不去的心病,何況據抱青說,蘭妃娘娘的忌日也快到了,她便試探著和太皇太后說想住進宮中。 豈料太皇太后早知她這個想法,不僅戳破了,竟然還答應得如此爽快,讓她更是疑惑了。 按說蘭妃的死,是通敵賣國,害北廷與西戎一戰連丟三城,于北廷應該是罪人才是,彰憲太皇太后卻能允許她這樣去調查一個罪人的過去? 北堂曜卻不知她這個想法,見她有些出神,不滿地扯了她低頭,自己撐起身子,含住她的唇瓣:“怎么?本王在這里,你還出神,想哪個野男人呢?” 衛珉鷴一個冷不丁,被他親了個正著:“您怎么這樣!大街上——” 雖說夜色正濃,可登封城歷來熱鬧,街上來來往往都是過路的百姓,燈火通明,四周都是擺攤的小販叫賣聲,行人討價還價的聲音,很是熱鬧。 北堂曜干脆翻身坐起來,將她一把扯過來,按在懷里親了一通,聲音沙?。骸氨就鯖]碰過榮夢蝶?!?/br> 哦? 不說還將這榮小姐忘了,衛珉鷴起了逗他的心思,摟著他脖子問:“這我哪里知道你碰沒碰過,人家對您的過去一無所知,您要是存心騙我,那我不就只能乖乖被騙了?!?/br> 北堂曜卻不像開玩笑,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六殿下一向心思透亮,是真是假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不是么?” 衛珉鷴被他這樣的眼神將那點調笑壓了下去,吶吶地說:“唔,知道了?!?/br> 北堂曜卻低頭親她的脖頸:“你知道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將她按在身下,就著外頭的喧鬧好生胡鬧了一番,到了王府門口,甚至是他一路抱著回房的。 將她安頓好,踏出房門,陸海潘江才圍過來:“主子,樓里來消息了?!?/br> 榮夢蝶分明有人指使,背后之人不難猜,可是他離朝多年,對于皇城中的消息卻不甚靈敏,尤其,他不懂彰顯太皇太后怎么忽然間要接衛珉鷴入宮相陪。 抬頭望著朗月星稀的夜色,北堂曜道:“既然回來了,便讓康統領四處走走?!?/br> 北堂暉在朝中也是有不少關系的,康御劍跟在他身邊十幾年,若是能得到這些渠道,他日后當然也不必再受掣肘,尤其今天衛珉鷴擋在他身前這種事北堂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