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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聽他這么說,又把白玉揣回懷里,這可能值不少錢呢,不要浪費。 她率性,從來有什么說什么,有什么做什么,這一下倒是衛瑜鹔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有點別扭地說:“崇云王剛走,求娶奉康,她沒有母后,需要一個長嫂替她壓妝?!?/br> “哦?!钡つ炯獝瀽灥?。 “你對我南朝的規矩懂得不多,明日開始,朕讓嬤嬤去你宮中教你?!?/br> “哦?!钡つ炯钦娴囊稽c都沒反應過來衛瑜鹔說的是什么意思。 衛瑜鹔:“......” “那我回去收拾東西了,三月就走,到時候剛好草原上的雪化開了,路好走?!钡つ炯雽W著那些閨秀給他行禮,可是怎么都覺得別扭,干脆豪邁地一拱手,轉身就走。 “......” 衛瑜鹔看著空蕩蕩的殿門,開始反思自己,這是他的問題,還是丹木吉的問題? 他和丹木吉的相遇,說來像話本子一樣帶了點傳奇的顏色,年輕的小將,戰無不勝的大公主,丹木吉在衛瑜鹔手下第一次嘗到敗的滋味,衛瑜鹔也是第一次見到身手與他不相上下的女子。 這一朵不像上京城中的花兒嬌軟,自小生長在貧瘠荒野,卻一樣美得驚心動魄。 最重要的,衛瑜鹔在陰暗中生長,丹木吉不會害他。 或許,試著將心里的話說出來,也不是很難......要是讓丹木吉回到大荔,她可就會嫁給別人了。 亂來,先帝賜婚的旨意怎么能隨意違抗呢,這不是令先帝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心嘛...... 打定了主意,衛瑜鹔輕咳了兩聲,肖止戈從殿外進來:“陛下?!?/br> 衛瑜鹔道:“晚膳擺在昭陽宮?!?/br> ??? 肖止戈一愣,抬頭看他,衛瑜鹔和他對視了一眼,問:“怎么?” 昭陽宮是原來齊王的母妃襄太妃住的地方,后來一直是大荔的大公主在住,延武帝這...... 他縮了縮脖子:“是?!?/br> 第一百零五章 古律,帝姬定親到出嫁,短則三五月,長的三五年,按說衛珉鷴還小,過了年才十六,真的不用急,再留個三五七九年也成。 延武帝是這樣想的,北堂曜聽說以后,差點捏碎一個白玉杯,連夜遞了牌子進宮,兩人不知道密謀了什么,也不知道崇云王又許給延武帝什么好處,總之是將婚期敲定在延武二年二月十九。 本來他還想更早點,早娶早安心嘛,氣得延武帝抽手拔出了驚鯢劍,冷冷地說:“我兄妹當守孝期三年,國內上下三年不許喜事才對?!?/br> 北堂曜頓時就屈服了,不就是一年嘛,等得起! 按照南朝的規矩,她這嫁衣得自己繡,彰顯女子六藝皆是精通,也寓意夫妻婚后圓滿,按照北廷的規矩,她夫君的喜袍也得她繡,衛珉鷴聽說以后,默默將尚衣局的嬤嬤們都請了過來,把手一推,當了個甩手掌柜。 延武帝下聘大荔大公主為后的消息迅速傳遍了朝堂上下,武帝大婚比她還早一些,丹木吉要趕在年中前入主中宮。 朝堂不是沒有議論,皆說大荔乃是小國之宗,又是荒蠻之地,聘這樣地方出來的女子為后,不免引得朝堂上下不滿。 衛瑜鹔捏著朱筆道:“國內可有家世能與大荔一部相提并論的世家?” 答案當然是沒有的,大荔好歹是西戎部族,一部之主的女兒,怎么也比世家女兒來得高貴,可還是許多人反對,近日衛瑜鹔也是頭疼的。 丹木吉摸著她房里成匹的大紅色布料,眼里有些艷羨:“好漂亮?!?/br> 她性子直爽,衛珉鷴和她合得來,她在昭陽宮日子過得無趣,便時時來找她玩。 “大公主不必艷羨,待到了八月也是你的好日子,皇兄不會虧待你的?!?/br> 其實聘丹木吉為后,衛珉鷴不是不擔心,她的兄長是帝王,為了平衡前朝,日后必定會迎她人入宮,丹木吉是來自一夫一妻的部落,她有些怕她接受不了。 丹木吉不擅女紅針黹,她的嫁衣自然由尚衣局的姑姑們代勞了,看衛珉鷴捏著繡花繃子,一針一線翻飛,很是好奇:“我聽說你還得給北廷那個王爺繡衣裳?那得繡多少啊?!?/br> 衛珉鷴手下一頓,頗有些臉燒:“自然有繡娘們代勞,我哪里繡得了那么多......” 這是實話,大婚用的大小物什真的不要太多,衛瑜鹔為了彰顯對她的疼愛,更是在規制內極盡奢華,據說遠在邊境的肅州已經在蓋公主府了。 而她現在繡的,不過是北堂曜來納征那日,她要回給他的禮罷了。 一只玄錦做底,交纏著騰云龍魚和五色鷴鳥圖案的香囊。 “他對你很好?!钡つ炯粺o羨慕地說,最近的她總是有很多憂愁,衛珉鷴不知怎么安慰她,主要她也確實擔憂得很有道理,為帝王者總是有很多身不由己,一如她的父皇和母妃不就是這樣么,生生耽誤了一輩子。 北堂曜踏進鳳陽殿的時候,他的小公主還在房里長吁短嘆,身邊擺了些繃子和五色繡線,那塊玄錦的料子上,龍魚才繡了一半。 她回頭就是一驚,看了看房門,天還亮著,他就大搖大擺從正門走進來了,北堂曜笑道:“放心,正經進來的?!?/br> 什么呀,這人...... “最近都在忙什么?”他走過來取走衛珉鷴身邊的繡繃,低頭一看,是半只龍魚,讓他有些好笑,執起她的手:“不是說了讓繡娘來么?可把自己扎了沒?” 前些日子,剛開始繡嫁品的時候,就聽說把自己的手指扎破好幾回,這一看,這龍魚的針腳細細密密的,估計要把手指都扎爛了。 果真,粉紅的指頭上都是小眼,讓他一捏,疼得一縮:“疼啊......” 女子六藝里就有針線女紅這一項,以前她修得也算不錯,但畢竟近年就少動手腳了,為了給他繡一個還禮的香囊倒是重新拾起來了,卻差點把自己扎成刺猬。 “怎么這么不小心?”北堂曜將那繃子推開,擠在她身邊,執起手仔細看了看:“沒讓伺候的給你上藥?” 十指連心,想是真的很痛,衛珉鷴忽然覺得自己可能被北堂曜慣壞了,方才聽他溫聲軟語地問,竟然生了點委屈。 有什么好委屈的呢,這本就是應該做的。 可是真的很痛嘛...... “痛......”她細聲細氣地說,尾音轉了點撒嬌的味道,被北堂曜品出來了,低頭,當著她的面親了親傷痕累累的指頭,“不要繡了,讓繡娘來就是?!?/br> 他們大婚用的東西已經由尚衣局的宮人來了,總不能還征的禮也由宮人來,畢竟也是一點兒女兒家的心意。 “不,我自己來,沒那么嬌氣?!闭f著要拿起繃子繼續,北堂曜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