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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三四個青衣男子當真是練家子,一招一式皆是凌厲,尤其領頭那個使劍的,雙方過了三十余招北堂昭便被他一劍刺穿肩胛! “呃!” 對方將劍尖捅進去,再狠狠一轉,硬生生在他肩上剜出了個碩大的口子,北堂昭不敵,很快被其余幾個青衣人押住了,他一雙兇狠虎目瞪著北堂曜:“北堂曜你這狗雜種!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漢!” 青衣人狠踢他的腿彎:“跪下!” “呸!要本王跪這個雜種,做夢!” 北堂曜輕輕點了點頭:“二皇兄出身高貴,自然是不必跪我這雜種的,這么多年了,我也當真沒想到二皇兄竟是越活越回去了,自西宮太后去了后,便讓大皇兄一步一步蠶食你的封地。二皇兄,若有一日你死了,有何臉面去見九泉之下的西太后啊?!?/br> “北堂曜!” 他怒吼著,臉上都是血污和汗水,馬未央看他被抓,撲上去跪在他腳邊不知所措得哭喊:“求九王爺饒二王爺一條命吧,求求王爺了!未央給王爺磕頭了!” “不要求他!”北堂昭大聲喝道,比起死,落在他一向看不起的北堂曜手里恐怕才是更令他生不如死的事情,而馬未央的求饒好似一個蒲扇一樣的大巴掌,直直往他臉上打,令他想起多年前與北堂曜的恩恩怨怨,風水輪流轉,終于到了今天,是他為上,他為下,驕傲如他,早氣得腹內翻滾。 “二皇兄當真是……” 趁著北堂曜轉頭去看北堂昭的當口,她手中那尖細的長簪猛地往北堂曜腰腹捅去! “噗——” 是利器插入血rou的聲音! 左邊那個青衣人反應最快,一腳踢在馬未央手腕上,將她整個纖細的身子都掀出去好幾翻,她一翻身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痛吟道:“北堂曜!你不得好死!” 北堂曜捂著腰腹,反應過來后才嗤笑:“好一對骨頭硬的野鴛鴦,康統領,先將他們帶下去!給本王,好好伺候?!?/br> 邊說邊將‘好好伺候’四個字咬得沉重。 康統領? 康御劍?! “北堂暉把浣劍十八騎給了你?!”北堂昭怒喝道:“他竟與你這下賤東西同流合污?!” 北堂曜接過御風遞來的帕子仔細抹了抹手指,聞言轉頭看去:“浣劍十八騎二皇兄也知道?博學,當真是博學?!睂⒛桥K了的帕子丟在北堂昭腳邊,他又說:“六皇兄想要的東西,只有我能給,二皇兄可還有什么問題?” “畜生!” 北堂昭當真快氣瘋了,北堂暉此人雖說陰晴不定,畢竟手握八十萬兵權,他早想收為己用,這些年幾次三番向他示好都不見任何用處,還當是個冷面冷情的,卻不想將他身邊最得力的浣劍十八騎給了北堂曜這個孽種! 但任他再怒極,再生氣,再咆哮,也抵不過幾個高手,便被押著下去了。 康御劍是浣劍十八騎的統領,看著有三十多歲的樣子了,他自年少便跟在北堂暉身邊,那一日北堂暉把號召他們的玉哨給了北堂曜時便說從此以后他們的主人便是北堂曜了,九王爺勢弱,北廷上下都知道,他雖說明面上并不說什么,心里卻難免對這樣的命令有了一些疑惑。 “康統領可對我的作法有什么疑議?”北堂曜側頭去看他,康御劍心中一凜,斂眉道:“不,屬下不敢?!?/br> “二皇兄在朝中盤亙已久,近年卻接連讓惠成帝拔了羽翼,康統領可知為什么?” 康御劍眼中微動:“因......西宮太后娘娘兩年前駕鶴西去?!?/br> 北廷九年前那場奪嫡鬧得如此轟轟烈烈主要還是因為景懷帝身后有東西兩宮太后,東宮景懷太后是元妻,誕有太子卻勢弱,西宮靖懷太后盛寵生有北堂昭,二人在景懷帝在的時候就掐得厲害,去了之后更是劍拔弩張,西宮那位連逼宮這種事都做得出來,當真是個有‘經天緯地’大才的女子,只可惜生的北堂昭卻不堪大用,她不過過世兩年,封地都被惠成帝蠶食得四分五裂,這也是北堂昭急著來南朝尋那東西的原因。 北堂昭尋的是一方窮奇玉牌。 北堂曜挑了挑眉:“康統領忠心我是知道的,六皇兄將統領以及諸位兄弟‘借’給我,我自然有義務好生完成皇兄的心愿,統領放心?!?/br> 北堂暉帶著浣劍十八騎至少十年了,早建立了十分深厚的感情,他一個后來者自然不能與之相比,浣劍十八騎這把刀好使,北堂暉既給了他,自然是要好好‘用’的,只是人畢竟不比死物,御下之道他還是懂的。 聽他這樣說,康御劍臉上稍稍好看了一些:“屬下定當竭盡全力,王爺盡管吩咐就好?!?/br> 北堂曜頷首:“本王剛好有事要請康統領相助,統領知道,南朝懷化大將軍護送西戎使團已過了閼與府,不日便要到京,康統領隨六皇兄鎮守西關城多年,應當是對西戎諸部萬分熟稔的?!?/br> 元啟帝既給他開了府,自然就是承認他在南朝身份的,北堂暉臨走前留的話給他警了醒,有些事他們都等了太多年,是時候去辦了。 那么一切便從西戎使團開始罷。 康御劍微微頷首,與他細細談了一些西戎的事物,直到康御風帶了個紅衣的女子進來:“九王爺,您方才受了傷,讓御雪給您診治一二罷?” 北堂曜見時辰也不算早了,便揮手讓二人下去:“不必,小傷罷了,本王還有事,出去一趟?!?/br> 說罷看都不看剩下的幾人,兀自出去了。 康御風沖康御雪歪了歪頭:“十一,這可不是哥哥不幫你?!?/br> 那紅衣女子瞥了門外一眼,斂了細眉,臉上也看不出情緒,轉身走了。 第七十一章 鳳陽殿那一樹臺閣綠萼梅早謝了好久,春日里暖,長了青青的葉子,結了小小的果子,想著青梅那酸澀的滋味衛珉鷴都腮幫子疼,禁足日子枯燥,只能拘在這一方紅墻琉璃瓦圍起來的四方天里。 夜里殿里靜謐,北堂曜翻身進來的時候還瞥了瞥外頭層層守著的羽林衛,當真是將長春宮圍得鐵桶似的結實,她寢殿的窗戶微微打開著一條縫兒,初春的夜里還很寒涼,內殿里點了兩三支昏暗的燭火,衛珉鷴的臉埋在松軟的薄被中睡得安詳,一頭青絲灑了一床。 自她及笄后有許久沒來過了,看著這丫頭似乎長大了一些,又似乎消瘦了一點,想禁足日子難過,又要受人磋磨罷,想到這里,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雪白的臉頰。 指尖還有一點干涸的鮮血,北堂曜收回手指,站起身去凈室將手洗凈,回來就看見她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正一臉迷糊地看他:“王爺?” “嗯?!?/br> 如今二人早萬分熟稔,他直接坐在了床尾:“將你吵醒了?” 她搖搖頭,分明是剛從熟睡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