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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們,北堂暉又施展輕功飛身下船,遠遠就看見衛瑜鹔一身銀白鎧甲。 哦,竟是老相識。 衛瑜鹔自然也早看見他這一身張揚至極的赤紅色朱雀,翻身下馬,“王爺?!?/br> “鹔小王爺,多年未見了?!北碧脮燁h首,衛瑜鹔不是個多話的,開門見山道:“皇上在帳中候著王爺多時了,吩咐末將一定多謝王爺救下了六殿下?!?/br> 原來那比豆丁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就是元啟帝最鐘愛的奉康公主。 北堂暉道:“舉手之勞,陛下客氣?!?/br> 李有福左右看一看,他是個心思玲瓏的,這兩尊神身上的氣息明顯一聞就合不太來,他笑道:“王爺一路行來辛苦,下榻之所也早給王爺和謝將軍備好了......” 衛瑜鹔見衛珉鶯幾個下了船,立馬丟下北堂暉跟李有福去閑話,大步走向那幾人。 北堂暉:“......” 衛珉鶯被水善扶著手,耷拉著腦袋乖乖叫人:“堂兄?!?/br> 他點點頭,皺了皺眉看后面的衛珉鷴一臉蒼白,好像被嚇得不輕的慘樣:“嚇著了?” 衛珉鷴深吸了兩口氣搖搖頭:“那倒是沒有?!?/br> 只是她覺得今后恐怕都要畏水了,方才下船時看著腳下的水波都一陣一陣地發暈。 北堂暉站在原地遠遠看著,心里倒是有些好奇,衛瑜鹔和她關系很好么? 衛瑜鹔是將領,北堂暉也是,雖說北廷和南朝是邦交友鄰,不過誰心里不清楚這和平的脆弱,真指不定那天就倒戈相向了呢。 從前在云州戰場上北堂暉有幸和衛瑜鹔交過兩次手,和繡花枕頭不一樣,衛瑜鹔手里是有真本事的,他心里還有些敬佩這個富貴人家養出來的小王爺,聽聞他父王是從前鎮守肅州的齊王,倒也真算是虎父無犬子了。 消息傳過來的時候北堂曜倚在雕花搖椅上,懷里抱著蜜餞盒子,南宮孝寬盤腿坐在他身邊不遠的八仙桌上。 “你說什么?” “我說,你的那位公主讓北堂暉來了個英雄救美,我聽說那小丫頭看北堂暉的眼神十足炙熱,沒準就此芳心暗許也說不定!” 北堂曜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傻子,“芳心暗許?” 南宮孝寬舔了舔嘴唇,吃吃直笑:“在北廷時你那皇兄就有側帽風流之姿,朱雀大街行一趟能收上百香囊,當真羨慕死朝野上下的各家紈绔了?!?/br> “那又如何?”北堂曜想起那丫頭做什么都一副淡然的樣子,心里是半點都不信的:“你又不是沒見過她,她像是那種能被美□□惑住的人?” “那不是她們南朝上下盡是庸脂俗粉么,北堂暉是你皇兄,你自然知道他風姿的?!蹦蠈m孝寬擠眉弄眼道:“再說了,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話本子里不都這么寫么?” 北堂曜:“……” “不過……若是北堂暉娶了奉康公主,你要怎么辦?” 北堂曜心說這里面還有我的事了? “皇帝不會讓奉康嫁給北堂暉的?!?/br> “你就這么確定?” “她外祖駐守云州,要是再嫁給北堂暉,南朝的西北咽喉是要還是不要了?” 南宮孝寬大驚小怪地點點頭:“哦,你說得倒是很有道理?!?/br> 下面的人來傳話說今晚皇帝在閼與府的波月園設宴給北堂暉一行接風洗塵,也有請崇云王過去一聚。 與北堂暉的相見比他預料的還早,北堂曜的心情頓時跌落到了谷底,一張臉陰沉得要滴出墨來。 南宮孝寬暗暗嗤笑:“祝你今晚好運?!?/br> 陸海潘江面面相覷站在門口,陸海手里還捧著一些北堂曜用的東西,南宮孝寬從里頭閃出來,背后一個厚重瓷盆咣當就砸在門脊上,他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見陸海潘江,連忙招呼他二人過來:“你家主子心情不太好,可別去碰刺兒了?!?/br> 陸海探出脖子,小小聲說:“南宮少爺幫屬下勸勸主子吧,每次碰見六王爺的事主子就壓不住脾氣?!?/br> “他們兄弟兩個打小就不對付,不是我等人力能夠改變的,我看你不如求一求佛祖,保佑你家主子今晚在定遠王手里可別吃了大虧?!?/br> 陸海潘江跟在北堂曜身邊的時候他已經從皇城到崇云府駐旗了,自然是不知道北堂曜和北堂暉那些年的恩恩怨怨的,潘江有些不太信:“主子還在六王爺手里吃過虧?” 南宮孝寬神秘一笑:“你應當問你家主子什么時候沒吃過虧?!?/br> 背后的門吱呀一聲應聲打開,北堂曜陰著臉看那三人,冷颼颼地問話:“今日樓里很閑?” 三人互視一眼,以南宮孝寬反應最快,一個彈身奔出去四五步,遠遠地高聲說一句:“你保重??!” 便跑沒影了。 陸海潘江各自縮了縮脖子。 北廷以玄色為尊,衣飾綬玉革帶玉扣自上而下都有嚴格的規制,南朝的皇子一般穿三爪蛟龍式樣的袍子,而北廷的皇子則各有象征的瑞獸。 一如北堂暉的是浴火朱雀,北堂曜則是騰云龍魚,陸海手里捧著的東西,就是一套簇新玄色繡暗紋龍魚的交領右祍長裳。 傍晚的時候那片烏云終于是下了好一陣傾盆大雨,這雨來得急走得也急,波月宴還沒開始就停了。 波月園是個典型的江南式園林,園中引水為湖,又以湖為中央,山水縈繞,廳榭精美,花木繁茂,其中最最精巧的是那波月湖上有座彎彎的拱橋,若是站在岸邊看去,那拱橋和湖中倒影疊起來就是一輪圓月的樣子,這也是波月園名字的由來。 現在那月橋上的兩人各占一邊,分毫不讓。 北堂暉是多年沒見過北堂曜了,誰知道這小子看起來和十年前也沒什么不同,還是板著一張臉的老學究樣子。 “九皇弟,別來無恙啊?!?/br> 北堂暉的朱雀袍十分張揚,遠遠看去泛著粼粼的紅光,好像烈火中涅槃的鳳凰,笑起來更不得了,襯得他一張玉白的容貌妖冶非常。 衛珉鶯和衛珉鷴一行也被這‘敘舊’的兩人堵在月橋岸邊,彼此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意外。 “最近事忙,我倒是忘了這崇云王也在這呢?!毙l珉鶯小聲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兩個兄弟估計不太對付,之間的氣氛說劍拔弩張都不為過。 “多年未見,六皇兄風姿依舊?!?/br> 北堂暉在打量他,他又何嘗不是在打量他,兩個兄弟自十年前登封城一別是久未相見,彼此只活在對方的線報里。 “本王倒是沒想到,九皇弟不僅沒死,還......”北堂暉右手翻掌,猛地揮向北堂曜,北堂曜迅速抬手一擋,兩人在半空中交手了幾招,不相上下。 不過北堂暉的目的不是和他試試手,揮手又是一個掌風,笑道:“更加芝華玉樹了?!?/br> 北堂曜在南朝很少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