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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朝廷又派來了新的水路轉運使,這回這個,姓羅?!?/br> “羅?” 朝中官員姓羅的氏族不多,除了幾個邊緣的小族,只有榮王妃羅堂燕的娘家是一支大脈,她們家從靜大長公主下嫁,昭太妃入宮開始發跡,門生遍布朝野,就是有了這些關系,榮王才會娶羅堂燕為妻。 “榮王妃,羅氏。除此之外還有哪家姓羅的有這大本事?” “你是說這十幾條船上運的東西,有可能是二皇兄運來的?” “十之八九?!?/br> “運來的是什么?” 北堂曜又問她:“六殿下覺得奪嫡需要什么?” “王爺在胡說什么!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衛珉鷴急聲駁斥,聲音之大差點把攬白吵醒,攬白懶懶地呻/吟了一聲,引得里頭談話的兩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她,索性她只動了動,卻沒有醒過來。 北堂曜嗤笑道:“私下走運洋貨不是大逆不道么?” 衛珉鷴一噎,慢慢坐了下來,“您說什么?奪嫡嗎?” “鐵器、糧食、兵,還有人心?!?/br> “本宮不明白王爺的意思?!彼@話前言不搭后語的,她有些不太明白。 “本王說,那些船上運著的是冶鐵的原土,粗粗算起來冶出的鐵應該能打三千套甲胄和長矛?!?/br> “王爺說,有人運冶鐵的原土來了鶴州???”她騰地一下又站了起來,眼神隱在陰暗里。 “你別激動?!北碧藐资疽馑?,不放心地扭頭看了一眼沉睡的攬白:“逍遙樓查過了,也不是第一次了,恐怕早就私藏了夠量的兵器?!?/br> “二皇兄是想......”衛珉鷴愣愣地坐下:“為何,他在兵機營行走,手下能調的羽林衛不少、不,四皇兄年紀尚輕,他沒有這個必要——” “未雨綢繆耳,四皇子年歲雖小,可他是嫡出,生母是周氏啊。周氏何等人物你清楚,他們母子同心其利斷金,榮王孤家寡人的,除了一個榮王妃也沒什么背靠的勢力了,不是嗎?!?/br> 衛瑜鷹的母妃是敏勤貴妃,她的身子一直很不好,修養多年,閉宮不出,家族也不甚顯赫,能貴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貴妃除了因為伺候在元啟帝身邊多年外,是她生了庶長子衛瑜鷹,皇后生的大皇子只活了幾日便夭折了,衛瑜鷹自然而然就成了長子。 衛珉鷴搖頭:“這風險太大。稍不注意是要夷滅九族,滿門抄斬?!?/br> 說來這冶鐵也是一門技術,由朝廷完全把控,因著能鍛造兵器在民間是被絕對禁止的,朝廷有專門的軍器監用做打造兵器,也有踐作監打造百姓用的鐵器農具,再運往全國,由官府的人進行售賣。 “風險大,可六殿下有無想過若有朝一日事成那可是萬萬人之上的地位?!?/br> “父皇如今尚無立儲之意,他分明還能——” “方才說了,榮王只是未雨綢繆耳?!?/br> 衛珉鷴垂著頭喃喃:“原來是這樣?!?/br> 北堂曜看著她海藻一樣烏黑的頭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說:“還有一事?!?/br> “嗯?”衛珉鷴拂開他的手,“說?!?/br> “四皇子那里,應當也收到了消息?!?/br> 她瞪大了眼睛—— 第三十四章 (?。?/br> “大人!羽林衛來了!在衙門口呢!”報信的小廝跑進書房時羅恒還在看書,聞言有些疑惑道:“羽林衛?快快,伺候老爺我穿衣!” 羅恒是鶴州水陸轉運使,羽林衛是皇帝禁軍,一般宣旨才會動用,可御駕分明后日將要啟程往南州去,此時來了旨意? 他心里有些惴惴。 匆匆到衙門口一看,果然,門口有七八個身穿暗紅色甲胄,頭戴官冠的羽林衛。 “下官鶴州水陸轉運使羅恒,跪接旨意?!?/br> 那領頭的上下打量著羅恒:“這便是羅大人,咱家奉旨來請大人去司運衙門辦差,大人......可以給家里留句話兒?!?/br> 羅恒腳下一軟差點沒摔下去,給家里留話便是說他犯事了! 可是他一向為官清廉!哪里能犯事呢? 越想越汗如雨下,身邊的管家悄悄扶住了他,羅恒轉頭,握著老管家的手低聲說:“照顧好、照顧好吉兒?!?/br> 老管家畏懼地看了一眼兇神惡煞的羽林衛,顫抖地說:“老奴定會照顧好小少爺,老爺您......” 話音剛落,那羽林衛幾個便上來押著羅恒,上了門口準備著的馬車。 —— 衛瑜鳴今日穿得精神,一副玉冠束發,他面白無須,笑得十分和煦地坐在鶴州漕司衙門大座上。 以前鶴州是塊窮地方,他從來都不多看一眼,誰知道就是這樣一塊窮地方他沒看上有人看上了,想到手下送上來的消息,衛瑜鳴都興奮地指尖都有些微微顫抖。 二皇兄,別來無恙啊...... 今日這官司也不難,只不過幾個打漁的百姓在運河上撈到了幾具穿著漕運衙門官衣的尸體,大驚之下報官了而已。 但衙門的人查尸源卻犯了難——這些人分明穿著漕運衙門的衣裳,可是鶴州漕運上下每個在冊人員都好好地活在世上呢,并沒有少人! 皇帝南巡出了這樣人命案子還得了?沒多久,那十幾條大躉船藏身的長薇灣也被人發現了。 衛瑜鳴坐在堂上聽羅恒狡辯那是朝廷鹽鐵使著人運來的官鹽,微微一笑,“張大人?!?/br> 張仕達從他身后站出身:“是!” “給他看一看?!?/br> 張仕達掏出一包東西扔在羅恒面前,里頭包的是松散的鐵土。 “四、四皇子這是什么意思,下官不懂......” “你還狡辯?”衛瑜鳴抄起驚堂木一拍:“這是冶鐵的原土,羅恒啊羅恒,你作為鶴州水陸轉運使,這東西從哪里來的?” 羅恒把頭磕得砰砰響:“下官真的不知啊,什么冶鐵的原土,四皇子,知府大人,下官只是一介小小的水陸轉運使,掌官鹽運輸,鹽我還認得幾種,這什么鐵什么土什么,我是當真不知道??!” 鶴州知府看一看四皇子的臉色,又想起素日這羅恒也是個上下伶俐打點的,說:“四皇子,您看這事是不是有誤會......羅大人為官清廉,怎么會......” “知府大人?!毙l瑜鳴轉頭看著這老頭:“鐵事是國之根本,私自冶鐵是重罪,要滿門抄斬的,大人不會不知吧?” “這......這......”那老頭被他這一眼瞪得,諾諾回位置上去了。 話分兩頭,那老管家在門口送完羅恒以后趕緊回去府中,囑咐下身邊心腹:“快去告訴那位大人,事情怕是要敗露!” 那心腹是個腿腳快的,趕忙發出了飛鴿,自己也到了城中他們的聯絡點,那聯絡碰頭的地方是個一點都不起眼的茶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