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鷴猶豫地端出來一盒蜜棗:“補血的?!?/br> 北堂曜看著她小心翼翼的表情,咧著嘴說:“六殿下客氣什么?” “你要不想被誤會的話,就該把事情說清楚,自己不說清楚還怪別人老是誤會你嗎?”衛珉鷴捏了個蜜棗放進嘴里,坐在他對面。 “哼?!背缭仆鯛斃浜?,也捏了兩個丟進嘴里,桂花蜜制的蜜棗,當真是甜,“和本王無關?!?/br> 衛珉鷴抱著盒子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衛瑜鷹和葉頡之要茍且,原本應該是二皇子去南閣,卻有人引了葉頡之去西園,把她送到了四皇子榻上,讓衛瑜鳴......”他看了一眼滿臉求知欲的六公主,話到嘴邊了硬生生換了個說法:“讓四皇子幸了葉小姐?!?/br> “本宮知道,申大人說的時候已聽出來了,可......這人是誰?”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就知道吃!”北堂曜劈手奪過她手里的蜜棗盒子,斜了她一眼:“本王且問你,覺得這事如何?” 衛珉鷴不解:“什么如何?” “看法?!?/br> 她還當真認真地想了想:“葉小姐對二皇兄......情深意重?!?/br> “幼稚?!?/br> “二皇兄也當真是喜歡葉小姐,所以才生了這么大的氣?!?/br> “膚淺?!?/br> “背后的人想挑起二皇兄和四皇兄的矛盾,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br> “不夠?!?/br> “什么不夠?” “分析得不夠?!?/br> 衛珉鷴差點把茶盞丟他臉上,上前要搶那蜜棗盒子:“說風涼話還吃本宮的東西,你怎么這么大臉?!” 還是不可能還的,崇云王把盒子啪得一蓋,揣進了自己的懷里:“小孩子糖吃多了對牙不好,本王幫你收著?!?/br> “你!”她氣壞了,怎么會有臉皮這么厚的人。 “過來,本王講給你聽?!?/br> 第二十七章 “榮王不過是被幾方勢力剛巧碰到了一起給害了?!?/br> “羅氏?”衛珉鷴掰著指頭數:“四皇兄?” “還有淑妃馬氏?!北碧藐讻_她眨了眨眼:“還有葉頡之?!?/br> “葉小姐?”衛珉鷴微微睜大了眼睛,有些沒反應過來:“婚前失貞,四皇兄因為他挨了二皇兄好一頓打,她哪里是......” “羅氏確實在普渡寺設了個套兒等著葉頡之和榮王鉆,可惜還有人設了更大的圈套要將他們一網打盡?!?/br> “是淑妃?” 淑妃馬氏本就是襄州發家的士族,她生有十皇子,而十皇子衛瑜鶴才三歲,皇帝卻近五十了,太子遲早要在二皇子和四皇子之間定下,她想讓她兒子獲勝的幾率更大只能讓皇帝看到兩個兒子不堪的一面。 “淑妃本就欲挑起榮王一派和四皇子一派的爭斗,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不論傷得是誰都好,她又不在意。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事情比她想的順利多了,羅氏的孩子落了,榮王被你父皇好一頓收拾?!?/br> 羅堂燕腹中兩個多月的孩子沒了,衛瑜鷹去領了一百鞭子,還被褫了軍機營行走的差事,伺候羅氏的宮人發落了一批又一批,皇帝沉痛之下只能撥了好多賞賜給榮王府,又給提了好幾個姓羅的官員安撫她的母家。 “她自己恐怕都沒想過肚子里有一個孩子?!北碧藐孜⑽⒋怪^,像是嘲諷似的說:“羅堂燕看葉頡之不順眼,得了馬氏的幫助本就要找人在衛瑜鷹眼皮下玷污了葉頡之,只不過馬氏的人偷偷把那骯臟的奴仆換成了四皇子罷了,挑起二皇子和四皇子的爭斗,她的十皇子就有更多露臉的機會了?!?/br> “那,葉頡之?” 崇云王支著腦袋問她:“你覺得呢?” “葉氏一脈落寞已久,葉老大人當年牽扯上的是從龍偏了的官司”衛珉鷴輕動嘴唇,看著他在黑暗里微微闔著的眼睛:“榮王喜歡她,葉氏一脈有葉才人還不夠,如果加一個榮王側妃,回京就更有望了?!?/br> 葉太師,葉頡之的祖父,當年元啟帝在那場奪嫡里披荊斬棘上位,這個葉太師是原先那位東宮太子一派的,自然元啟帝一登基就薅了他個‘告老還鄉’,連十分有才華的葉博多年來也只是一個襄州知府罷了,連上京城都進不去,徨提內閣。 “深宮和朝堂上下的爭斗比你想的嚴重多了,牽一發而動全身的例子還要給你舉幾個嗎?六公主?!北碧藐捉o自己倒了一杯茶潤嗓子。 “......” “弱rou強食,你們皇家的規矩也當是如此?!?/br> 是啊,弱rou強食,稍微虛一點兒,就會被別的勢力一口吃掉。 “榮王恐怕當真是要氣壞了,不過這事怪誰呢,不過是他一時掉了別人的彀中罷了?!北碧藐渍f:“你不會以為你二皇兄,當真對葉頡之情深意重吧?” 衛珉鷴一愣,有些猶豫地說:“那倒是不至于......” “比起少了葉頡之,現在恐怕羅堂燕肚子里的孩子沒保住才是更讓他傷神的吧,本來有了這個皇孫,他承嗣的幾率十拿九穩,生生因為他沒了,你說他會如何?”北堂曜挑挑眉,看見她欲言又止的眼神,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說:“你......端妃到底是怎么把你養活的,你到底怎么在后宮長這么大的?” “收起你的慈悲心腸,你以為葉頡之很慘?不,她可一點都不虧,四皇子現在府上只有幾個通房,一位正經主子都沒有,她入麟趾宮是皇帝的旨意,憑她的能耐你覺得以后日子會不好過嗎?” 衛珉鷴低眉不說話,崇云王刷地一下站起身,“走,本王帶你去逛逛?!?/br> 她皺著眉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取下屏風上的披風丟給她:“小聲點?!?/br> 夜半偷溜出宮也不是第一次了,這翻墻爬瓦的功夫她做得比北堂曜還利索一些,葉頡之在行宮的‘倚竹軒’修養還未回葉府,這倚竹軒僻靜得很,夜色如墨,兩個人并排貼在東墻根兒下偷聽。 “小姐......您早些歇息吧......” 葉頡之還兀自趴在枕頭上流著淚,墨禾勸她不得,只能守在一邊,門口忽然窸窸窣窣有了動靜,原是葉頡之的幼妹來了。兩姐妹進房之后便遣去下人,婢子還當她二人要說些小話,便下去了。 “jiejie當真傷心?”葉三小姐聲音也壓得很低,若不是他們兩人挑的這墻根兒剛好是床榻那邊的估計都聽不清。 衛珉鷴聽這話睜大了眼睛,北堂曜伸手捂住她的嘴,湊在她的耳邊說:“你可聽仔細了?!?/br> 葉頡之站起來在窗戶邊微微打開一個縫兒往外看,見幾個婢子和都站到垂花門去了,冷哼了一聲,“這就不勞meimei掛心了?!?/br> 三小姐一雙眼睛微微往她二姐身上一瞥:“jiejie當真是有大抱負的?!?/br> “你替我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