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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旅店樣式,沒有看見其他人,推開窗,外面完全是一派農村小鎮的景象,百夜皺了皺眉,穿上外套下了樓。一樓的布置頗有些復古的意味,整個大廳整整齊齊擺了有十來張木制的桌椅,稀稀疏疏坐了有七八個人,百夜一眼掃過去,一下就發現了靠窗位置的那個人,并不是他對那人有多熟悉,而是那種遺世獨立的身形太過顯眼了。剛過去那人對面坐下,老板就端了碗熱騰騰的面條放在那人面前,那人從剛才開始就看著窗外,頭也不回,示意老板再來一碗,收回手將面前的碗推到百夜面前。百夜看了一眼,也不推辭,提起筷子就慢慢吃起來,昨晚沒吃飯,現在確實有些餓了。百夜瞟他一眼,問:“這是哪?”那人回頭看著百夜,良久,淡淡的吐出三個字:“東城鎮?!卑僖篃o語:這人的反射弧到底有多長……無奈歸無奈,果然還是要問清楚的:“為什么帶我來這?”那人依然淡淡的:“順路?!蹦钦Z氣說得跟在路邊撿了一只小貓小狗,沒地方安置順道帶走一樣,百夜一陣無語,果然不敢訓他,真想知道他被人訓話是什么樣子,不過敢訓他的人估計訓完就死了,不,或許沒訓完就死了……正想著,老板已經端了面上來,兩個人默默的吃著。過了會,來了個戴棒球帽的小伙子,臉上還帶著些稚氣,個頭比百夜矮一點,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提著兩個鼓鼓的背包,笑著走來,對著那人恭恭敬敬的叫了聲“青爺”。那人也不回應,自顧自的吃著。小伙子很自然的把包放下,看向百夜,眼中很是驚訝,笑著說:“我叫吳端,跟著青爺一個多月了,你呢?跟青爺多久了,做了多少單了?”百夜放下筷子,說:“我叫林百夜?!敝劣谄渌?,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單”是指什么?而且他可沒想跟著那位“青爺”。那人抬頭看了眼百夜,對吳端說:“他不是?!眳嵌算读讼?,隨后翻開一個小本子,說:“這次是個大單,王老板說了,價格您隨便開,獵物就在寞失林里,離得最近的村子叫雙桐村,我打聽過了,前幾天還有人在夜里聽到過一些動靜兒?!卑僖挂惑@,雙桐村?哪個雙桐村?王然老家好像就是在雙桐村,東城鎮雙桐村。一問,吳端果然說出了這幾個字,百夜正想著王然說要帶meimei回老家,也不知道回來沒,待會兒打電話問問,卻發現對面那人一直盯著自己,那眼神分明在說“我剛才告訴過你”。百夜慢慢撇過頭,剛才只在意他反射弧長的事了,確實沒注意他說什么。吳端打聲招呼去柜臺結賬,百夜看過去,發現對面那人也在看那邊,似乎是在看柜臺墻上的那幅畫,那幅畫倒也奇怪,整個畫面只有黑色,沒有標題也沒有署名,藝術家的世界果然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吳端回來了,背起一個包等著。那人看著百夜,淡淡的說:“你留在這,晚上不要出門?!闭f著起身。百夜點頭,不相關的事自己也不想摻和,又隨口問了句:“你叫什么名字?”那人看著百夜,沒有回答。倒是吳端哈哈一笑,搖了搖頭。百夜微微仰頭,見對方愣看著自己,正想說“你不想說不要勉強”之類的,卻見對方拿起一根筷子,蘸了點茶水,在桌上飛快幾筆寫下“青夜”兩字。寫完放下筷子,提著包就出去了。百夜看過去,不得不承認這人字寫得極好。吳端驚訝的張著嘴,不可置信的看著百夜,伸手對他豎了個大拇指,隨后咧嘴一笑,快步跟出去了。百夜略坐了下,也起身向外走,路過柜臺時稍停了停,這才注意到墻上那幅怪異的畫是有提名的,只一個“夜”字,不過那字也是深色,不仔細看倒真是看不出來。百夜想起剛才那人也盯著畫看了很久,瞬間懷疑那人的名字是現取的,還真隨便,青夜,名字和人一樣,冷冰冰的。出了門,放眼一看,發現前面一個中年婦女拉扯著一個小伙子,而那小伙子赫然就是吳端??!百夜快步過去問情況。吳端一臉無奈,那婦人眼角帶淚,一臉凄慘,見有人過來,突然就不說話了,放開了緊抓著吳端的手,打量著百夜,試探性的問:“你是……你是不是姓林?”百夜和吳端對視一眼,“您認識我?”婦人突然激動起來,拉著百夜:“是了,是了,真是你,求求你救救王然,他不能有事啊……”說得眼淚直流。百夜安慰幾句,這才得知,這婦人是王然母親,王然和王瑤昨晚到的這邊,休息了一晚,可早上六點多的時候,爺爺的麻風病發作了,王然母親趕緊來了鎮上找醫生,可回去的時候卻沒有看到王然,聽王瑤說是爺爺非要王然進山去找肥遺,說是只有肥遺能救爺爺的命,王然就獨自一人進山去了。生活在這里的祖祖輩輩都知道,進山可以,但只能在林子外圈活動,偶爾打一點尋常的獵物,他們只知道深入林子很危險,但卻并不知道林子深處有什么,當然也有人進去過,但只看見人進去,很少有人出來,即使能出來,那人也是非癡即傻,那片林子便成了當地人心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被稱為:寞失林。王然母親別無他法,卻從鄰居口中得知有人要進去,這才尋了過來,便有了拉扯吳端這一幕。百夜稍微想了下,一邊安慰王然母親讓她先回家去,一邊給王然打電話,電話通了卻一直無人接聽。百夜不再多想,當下招呼吳端帶路,他要跟著一起進去??蓞嵌藚s猶豫了,說是沒有青爺的許可,他不能擅自帶人跟去。百夜有些急躁,承諾一切后果自己承擔。吳端回想了下青爺對百夜的態度,又想著大概也出不了什么事,萬事有青爺在呢,就答應百夜一道去了,一路上,吳端向百夜大肆宣揚了他口中的青爺。“青爺”是道上的人對他的尊稱,他仿佛是突然間出現的,在幾年前的鬼剎爭奪中一戰成名,成為道上的傳奇。鬼剎,為羅剎之脊骨所造,柄長四寸,刃長七寸,相傳鬼剎是有靈魂的,只會被它所認可的強者降服,一旦被收服,便會終身侍主,主亡則自焚,那次爭奪之后,不少道上的強者都隱退了,并對那次的事只字不提,但“青爺”這個名字卻被越傳越奇、越傳越神,只是青爺行事低調且怪異,以至于很少有人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又或者見過他,但是不知道他就是青爺。敬仰他的人很多,但仇視他的人也不少,那些人將他稱為青鬼,但還是這樣,或許見到他,卻不知道他就是青鬼。至于其他的,青爺的背景、人脈,全都不知道。吳端笑了笑,說自己跟青爺并不是很熟,青爺也沒有說過要收留他,無非是自己硬要給青爺跑腿,做一些雜事。百夜問出了青夜對吳端有救命之恩,至于在吳端身上發生了什么,吳端沒有細說,只說一個人活得也挺好。百夜沒有追問,對這個笑容陽光的少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