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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在身上,飛快出了帥帳,果不其然,不遠處火勢滔滔,甚至遮蓋了一切,在士兵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仿佛能聞到空中燒焦一切的味道。外面的守兵已經亂了,見到葉逐塵,已是六神無主:“他們的大炮!公子!怎么辦!怎么辦!”“撤!去東面!”這一下用上了內力,一時間在一片糟亂中,仍是有為數不少的士兵聽到了這一句用異族說出的命令!而葉逐塵身法奇快,轉眼已經翻身上了一匹馬,向兩軍交戰的前方疾馳而去。幾乎是在見到這種火炮的巨大威力的同時,與周楚澤見到火炮的設計圖時一樣,葉逐塵想起了昔日在問柳山莊后山見識過的投石器。周隨云蟄伏數年,如若心還在天下,絕不可能沒有動作!葉逐塵從來不小覷自己的對手,心中清清楚楚地知道,在征服大成的過程中,最難纏的對手不會是心思深沉的程越,也不會是深藏不露的宣情,只會是周隨云。也正是基于這樣清醒的認識,他在初次見識到投石器的威力之后,很快就做足了心里準備,有一天也許會在戰場上遇上強大的火炮。好在他從來不打無把握的仗。葉逐塵甚至沒露出什么慌亂之色,炮彈的攻勢仍在繼續。索性這種炮火射程長,炮彈在空中飛行的時間也長,葉逐塵有足夠的時間做出判斷,策馬閃躲炮火的攻擊。越是到前方,受炮火的攻擊越是慘烈。到處都是焦黑或血紅的一片,甚至四處可見殘肢碎塊。異族重武,守在最前方的將領好在都有不錯的本事傍身,大都在炮火中得以自保。其中一人更是兇猛,早已跳到了大成的船只上,帶著一隊異族兵,大肆殺敵,正是冬霜。而到了此時,水上近戰反而更加安全。葉逐塵見冬霜安全,放下了心中小小的擔心。雙腳倒掛,一個俯身就從地上撿了一把異族的箭弩,輕輕一挑,又將箭袋掛到了自己身后。眾將領見到那銀白鎧甲,俱是精神一振。“元帥!”“大帥!您來了!”“是公子!元帥來救我們了!”葉逐塵策馬的功夫極好,此時一勒馬繩,人已出現在了眾多異族兵馬之中。他足下一點,從駿馬身上掠起,幾個起落,就在眾多的目光中來到了異族的船只上。小船已經被大成的圓石彈炮砸得幾乎只剩下幾塊大木板還浮在水面。而葉逐塵卻站得如履平地,在落地的同時,便已經自箭袋中抽出箭矢,微微一瞇眼,箭在弩上,也不見得如何瞄準,就一箭擊中了在層層保護中,只剩下小半個身形的火炮手。異族士氣大振!然而葉逐塵的動作遠不止如此,還沒來得及歡呼,只見身穿銀白色鎧甲站立異族前線的人直接射出了三箭!這三支箭幾乎像是有人在cao縱,無一例外地穿透了另外三個火炮手的胸膛!火炮的壓力一下子從異族軍隊上撤去,只聽見在震天響的殺聲中,異族兵馬帶著前所未有的巨大士氣不顧一切地沖向了對面的大成軍隊!另一邊的指揮中,程越死死地盯著對方忽然出現援兵,厲聲道:“換人!繼續上!”火炮手倒下了,火炮卻沒有倒下。情勢緊急,很快有人推開死去的火炮手,頂了上去,而前面守著炮手的士兵更是嚴正以待,想要把人保護得更好。正是大成軍隊第一次在面對異族的時候取得如此大的優勢,在這樣的情況下,大成同樣不會退縮!然而葉逐塵同樣不會忽略這一點。又一次搭弓,弩上三支箭,新頂上的炮手還沒有準備好,前面準備保護他的士兵轉眼已經倒下三個。另一條船上,冬霜在葉逐塵方才的箭弩威力之下,抓住了大成的一個空隙,深入敵腹,雙刀所向,血花飛濺,硬生生殺出一條路,跳上了一條搭載著火炮的船。但凡有點軍事常識的人都能推斷出,這時最應該做的,是徹底斷了大成的炮火。冬霜鏖戰到此時亦是力疲,然而她修煉快刀訣,意志遠非常人可比。此時硬生生提了一口氣上來,運氣于掌間,轟出一掌,震開火炮周圍的士兵,又不顧一切地殺了上去。遠處,葉逐塵面無表情,又是三箭齊發,重演之前的絕技,將另外三個準備頂上的炮手射死。戰況對大成越來越不利。程越同樣在前方殺敵,此時索性下令:“擺陣!圍攻白銀鎧甲!”葉逐塵怎么會聽不到?他冷冷一笑,抽出箭袋中最后的三支箭矢,例無虛發,又一次射中企圖重新發射炮彈的人。而幾乎與此同時,由冬霜帶領的精兵殺掉了炮船上大半的人,將一門炮火推入了滾滾潛河之中!在火炮入河之時,程越仿佛聽見這場戰役被宣告了失敗。葉逐塵沒有就此放松,在他看來這個麻煩目前只解決了四分之一,他輕功飄忽,幾下甩開試圖想要圍攻他的大成士兵,還順手又撿了一支箭袋,重新找了一條船,又一次搭上了箭。然而這一次,他的箭沒能夠發出去。葉逐塵的手甚至抖動了一下。戰場上所有人都無暇自顧,異族在一段時間沒有聽到炮響之后已經大致放松了下來,直到又是一聲代表死亡的巨大聲響重新回到這片戰場的時候,異族才發現,身著銀色鎧甲的元帥竟然在戰場上愣住了!他呆在了原地!箭矢甚至就在他的弩上,但是他始終沒有發射!葉逐塵沒有辦法射出手中的箭,他松手,隔著幾條船只,隔著雙方廝殺的戰士,遠遠地看著單膝跪在火炮前的周楚澤。而另外兩門火炮,cao縱的炮手也變成了南宮笑和南宮訣。南宮笑對于葉逐塵的分量終究不小,而動了南宮訣等于是在動南宮笑,葉逐塵根本不用去驗證這一點。莫非真是報應?炮火聲又是接連不斷,炸開巨大的火花,幾乎沒一聲炮響,都代表著將有數十個異族戰士的犧牲。這是在水面上,一炮擊沉一船并不是難事,更是放大了這種巨大的死傷。葉逐塵看著周楚澤,唇角上揚,無奈地上揚。而周楚澤同樣在看著葉逐塵,闊別多日,眼神卻是同離別是一般冰冷。他cao縱轉桿的動作沒有停,一下又一下,甚至連他自己都有了一種正在報復葉逐塵的錯覺?;蛟S不是錯覺,而是他真的在報復。這樣的注視在此時此地終究不會持續太久。葉逐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