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4
不少。安格斯聽到動靜,輕輕敲了敲浴室的門:“洗好了,過來吃飯?!?/br>謝朝應了聲,關掉水龍頭,甩甩頭發,匆匆擦了把。肚子確實餓了,趕緊出去吃個飯再說。酒店的客房服務周到,安格斯剛叫了餐,十分鐘就送過來了。謝朝推門出來就聞見飯菜的香氣,他五指做耙狀,把額前滴水的礙事的劉海擼到后頭,水珠順著紋理,滲進浴袍里。安格斯眉頭微蹙:“去吹個頭發,這樣容易感冒?!?/br>謝朝拍拍胸口:“沒事兒,頭發短,馬上就干了?!彼巫幼?,“再說我餓了,先吃飽再干活?!?/br>安格斯無法,中央空調正對著餐桌吹,他稍微調高了室內溫度,固定了風向。謝朝大快朵頤地吃了起來,吃到半飽,考慮到正事,尋思著套話:“沈阿姨最近有沒有打電話過來,她可關心你的電影了,殺青要不要和她說一聲?”“我媽度假去了,這陣子沒空關照我了?!卑哺袼箖炑诺夭媪丝诩宓?,瞥見謝朝正往牛排上倒胡椒粉,伸手拿了過來,放在自己一側,“少放點兒,過會兒辣得受不了的還是你?!?/br>謝朝聳聳肩,接著往牛排上倒番茄醬:“早上吃這個有些油膩?!?/br>安格斯嘆口氣,指了指自己的盤子:“這可是你要和我換的,還要換回來了么?”他這份里頭是蔬菜居多,還有份小面包,最油膩的大概就是煎蛋了。謝朝果斷地搖搖頭,他才不想吃西藍花,還是rou好吃些。他咬了口有嚼勁的牛rou,試探著說:“你跟著沈阿姨姓?”安格斯頓了頓,轉瞬恢復云淡風輕的樣子:“嗯?!?/br>“中文名有什么特殊意思么?”謝朝真誠地笑著問,試圖掩飾他已經忘了的事實。安格斯見他情緒沒什么波動,覺得他可能已經消化完了這事兒,淡笑道:“你昨天才說了,今兒個怎么不知道了?”謝朝尷尬死了,面上還保持著微笑:“哦哦。我就是想問問我說的對不對?”手動給自己點個贊,太機智了,這話圓得非常好。“就是你昨天說的那個意思,我媽認為我從小生活在國外,要取個古典的名字?!卑哺袼姑蛄丝诓杷?,“她翻了不少書,才敲定下來?!奖嘶匆?,來獻其琛,元龜象齒,大賂南金?!?,你昨天還讀給我聽來著?!?/br>“所以,定了沈其???”謝朝垂眸問,這句里面,一般人都會這兩個字做名字。而且他印象深刻,曾經他有個惋惜過的朋友,大名就叫沈其琛。很多年過去了,他已經不太記得他的相貌了,只知道那人外貌出眾,氣質是一等一的好。說來尷尬,謝朝還懷疑過沈其琛,也許那天就是他呢,加上沈其琛之后又不見蹤影,沒再來找他。謝朝那時候也忙,根本沒空去聯絡友情,兩人自然而然斷了聯系,微薄的友情沒多久就腰斬了。后來他瞅瞅崽崽那歐式的臉,蓬松得宛如方便面的卷發,絕對不是沈其琛了。安格斯敏銳地察覺到謝朝的情緒變動,擱下刀叉,凝神看他。謝朝的叉子戳在牛排上,扎進rou里?,F在他有些不確定了,怎么可能這么巧?生活又不是電視劇,怎么能狗血得一塌糊涂呢?謝朝掀起眼簾,定睛描繪安格斯的臉部輪廓,試圖和記憶那個黑發黑眸的友人做對比。時間過去太久了,他已經不太記得那人的具體相貌了。七年是條鴻溝,高中畢業的人大多數都忘卻了自己小學同學的模樣。而且人在不斷變化,謝朝記憶力一般,也沒指望自己能完全想起來。可是安格斯活生生地呈現在他眼前,謝朝仿佛能越過此刻的時光,刻畫出他七年前的容貌。臉龐還沒有現在這么鋒利,但是已經初具雛形。眼角的淚痣不知何時沒了,現在的皮膚光滑得不見一絲瑕疵。頰邊的少許嬰兒肥徹底不見了,取之而代的是刀削的輪廓。頭發恢復了栗色,眼睛重新湛藍。身上的氣質原本只是淡然寧靜,其間偶爾透露出少年人的沖動活潑?,F在再也沒有少年人的感覺了,渾身充滿了上位者的氣勢,還夾雜著成熟穩重。謝朝的腦子突然回放了他上次醉酒的模樣,耍賴皮的樣子仿佛少年郎,褪去了周身的老成,出乎意料的可愛。這么個瞬間,他和沈其琛重疊起來。謝朝他從現在的安格斯身上回想了那個沈其琛,黑發黑眼的沈其琛,還年輕的沈其琛,一夜之間就斷了聯系的沈其琛。安格斯不慌不忙,靜待謝朝的下文。謝朝的睫毛輕輕顫了顫,想湖邊飄落的樹葉,在眼上打著璇兒。他干澀的聲音響起,問:“你是不是拉了頭發?”“哈?”安格斯有些懵,“拉頭發?”謝朝故作鎮定地點點頭,直視他的雙眼,目光銳利,落在安格斯直直的栗色發絲上。“我為什么要拉頭發,我頭發本來就這個樣子?!卑哺袼固ь^摸了摸,“不好看么?”他笑起來,淺色的嘴唇上挑,湖藍色的眸子水光蕩漾,語氣輕快:“你不喜歡?要是你不喜歡,我可以去換個新發型?!?/br>謝朝定定地看著他,安格斯笑得好像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樣,說著無關緊要的話。難道他不應該解釋解釋么?謝朝心里憋著一股氣,胸腔里像積蓄了火氣,只要引子一點,立馬就要爆炸。他黑色的眼睛里閃著明亮的光,像深冬里最白的雪花,吸納了所有陽光,又全部反射出來。他的目光猶如實質,仿佛有穿透力般,刺進安格斯心里。第59章安格斯緩緩地說:“你說了原諒我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幾乎聽不太清了。昨天他確實不厚道,不過這也是謝朝親口承諾的嘛。他瞟一眼謝朝的冷臉,難得有些忐忑,目光都知不道往哪里看了。謝朝神情一凜,氣打一處來:“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怎么不記得?”安格斯微微垂著頭,小聲道:“說過了,我還錄音了?!?/br>還好昨兒個聰明,趁機用手機錄音了。他低低咳嗽一聲,就知道謝朝肯定忘了這種虛無縹緲的口頭承諾。“什么?”謝朝瞠目結舌,震驚于安格斯的狡詐。昨天他小酌了一杯,香檳度數挺高,腦子確實有些糊涂,安格斯真是賊會利用行事。安格斯厚著臉皮,右手慢慢爬了過去,覆在謝朝手面上,委屈巴巴地說:“這么多年,你都忘了我?!?/br>他無辜地望著謝朝,湖藍色的眼里霧蒙蒙的。謝朝回望過去。安格斯的眼睛本來就好看,下睫毛同樣又密又長,仿佛自帶了眼線,還是那種貓瞳般無辜的眼線,配上他現在的表情,很有少年人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