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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園中,走了一圈,期間秦嫀一直挽著趙允承的胳膊,兩個人挨得不留余地。 “……”趙允承簡直想問問此人,既是納涼,又為何貼得這樣緊? 走了小兩刻鐘,秦嫀提議回去就寢。 聽聞就寢二字,趙允承的身子又繃了繃,抿唇心想,那白衣落得身體虧空的境地,你功勞不小。 回到臥房之后,秦嫀讓趙允承先去休息,而她身為女郎,晚上睡前,還有一個保養皮膚的習慣。 用于敷臉的珍品丫鬟已準備好了,秦嫀做這些的時候,自然不會當著趙允承的面,她都是去另一個小房間進行。 趙允承看著女郎離去的背影,眉頭皺了皺,這是去做什么? 丟下他一個人在此處,她怎敢? 不過此女不知曉他的身份,言語間從不帶敬畏,趙允承思索片刻,也就不再計較。 他瞥了眼那張雕花大床,已辨認出來,是宮里的樣式。 走過去坐下,思考了半盞茶,然那女郎依舊不見蹤影。 趙允承今日乏了,等不到秦嫀過來,他便帶著滿臉的不愉之色,躺下床閉目醞釀睡意。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香風吹拂到趙允承臉上,他眼瞼動了動,不曾睜眼,過了片刻,一抹柔軟的觸感,落到唇上。 “……” 趙允承的心怦怦跳,修長十指,一個沒注意,咔呲一聲把床上的被單摳破了。 秦嫀以為他睡著了,不疑有他,也輕輕躺下了。 待兩位主子睡下,沐芮進來,幫忙吹熄了蠟燭。 臥房里一片黑乎乎的,然而趙允承視力很好,他睜開眼,眼珠子往自個身邊斜去,只見……隔壁女郎的玲瓏身軀,隨著呼吸,起伏有致。 趙允承收回眼神,飛速地偏向一邊,看向墻壁。 小娘子均勻的呼吸聲,像一根羽毛,一下一下,搔著趙允承的心。 趙允承靜默片刻,把頭扭過來,大大方方,欣賞女郎輪廓秀美的側臉。 他們之間,隔著兩拳距離,不過直到天亮,這兩拳距離也無任何改變就是了。 第二日一早,秦嫀先醒。 看見趙允承眼底淡淡的青黑,心中緊了緊,沒驚動他。 這一覺,趙允承睡到日上三竿,醒來時看見陌生的帳簾、床鋪,他頓時一陣警惕,坐起來掀開床幔。 近晌午的陽光一照,攝政王瞇了瞇眼,有點不敢置信,已經這么晚了? “夫君醒了?”秦嫀就待屋里,看見他起了,忙命人去端水來伺候,而自個過來給郎君更衣梳頭:“這一覺睡得還好?” 趙允承心道,本王從昨夜一直睡到眼下,好不好你自個心中沒數? “還好……”發現女郎給自己穿的是白衣,他皺眉:“把我的黑衣拿來?!?/br> 趙允承昨夜換下的黑衣,被丫鬟拿去洗了,秦嫀不確定干了不曾,便叫人去看看。 好在現在是暑天,陽光燦爛,倒也干透了。 趙允承往日一過五更天便無法再入睡的,這也是他偶爾會頭疼的原因,昨夜睡得那么好,他幾乎要懷疑秦嫀給他下了什么迷藥。 不過睡了這些時辰,那日醒來的疲乏倒是一掃而空。 人都是一樣的,身子輕松了,心情自然也不會太差。 秦嫀見他早上沒有起來練劍,就知他狀況有多不好了。 今天起來也是小心地哄著,梳洗后投喂了些吃喝,又留他休息了半個時辰。 二人喝茶時,秦嫀看見坐在遠處不停觀望的貍奴,笑道:“平時貍奴喜歡粘你,今日卻也知道分寸,不來打擾?!?/br> 趙允承順著秦嫀的視線,瞥了眼那只據說很粘白衣的貍奴,臉上不屑,繼而不著痕跡地陰笑了一下。 “……”白色小貍奴頓時被嚇得哈了哈氣,弓著腰背跑走。 因著趙允承馬上要走,秦嫀握著他的手叮囑:“夫君回去國子監,切莫廢寢忘食,需得好好愛護身體?!?/br> 鮮少有人這樣對趙允承,因此他渾身不自在,眼睛一直看著別處,不曾表示。 秦嫀湊近他:“晚上一定要早些睡覺,下次見到夫君的時候,我希望夫君眼下的青黑已經散去了?!彼p嘆,用指尖輕輕撫摸了一下趙允承的眼下。 “……”趙允承想偏頭避之,但思及白衣那混賬定然享受至極,他亦只能忍耐,這還不算,還得擠出一個還算溫和的笑。 溫和? 這筆賬他會好好記下的。 秦嫀踮腳親了他一下,微笑:“好了,去吧?!?/br> 沒曾想又被親了一口,趙允承心中不忿,此女慣愛占他便宜,但當著眾多人的面,攝政王也只能大方地點點頭。 趙允承趕緊挎著刀,翻身上馬,被狗攆似的回了攝政王府邸。 秦嫀揮了一下手,心中倒也好奇,那匹黑馬怎之前不曾見過,難道是夫君新得的坐騎? 倒是很威風。 目送趙允承的背影漸行漸遠,秦嫀轉身回府。 - 兩刻鐘后,昨夜消失了一整夜又大半個白天的王爺,竟然完好無損地回來了,高遠趕緊跑過來看看。 只見人無事,馬也吃得飽飽的,這是上哪兒去了? 高遠忙道:“我的王爺,您昨兒上哪去了?可擔心煞小的了。下次莫要再這樣一聲不吭地……”持刀沖出去:“小的這心啊,看見您回來終于踏實了?!?/br> 旁的他也不敢說。 看見王爺面色如常,也不見憔悴,他就謝天謝地了。 攝政王動了動嘴,想叫高遠別啰嗦,但是瞥了眼高遠的兩鬢,便臨時改了口:“沒去哪里,出去吃酒用飯,睡了一覺罷了?!?/br> “原來如……”高遠說到一半,卡住了,抬頭不敢置信地瞧著王爺,吃酒用飯,睡睡睡,睡了一覺? 夭壽哦,王爺去逛窯子了? 高遠心里很不平靜! 趙允承心里也不平靜,要知道,往日回到這王府里,算是他唯一能夠靜心之處,但昨日,知道白衣瞞著他另起爐灶,在外城安了家,他心里便不痛快。 大家都是一樣的遭遇,憑什么白衣能置身事外? 享受人倫之樂是嗎? 趙允承決定,在這個月的信中,就毀掉白衣的如意算盤。 他要讓白衣知曉,在他眼皮子底下,什么能做,什么又不能做。 趙允承沉下眼神,微微一笑,恢復往日不可捉摸的樣子,回去更換官服。 “王爺又要出去?”高遠從王爺逛窯子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瞧見趙允承又要出門,擔憂地勸道:“王爺當心身體,您還在吃藥呢,別太cao勞了?!?/br> 說到吃藥,趙允承便一陣磨牙,沒好氣兒,無力道:“去煎來罷?!?/br> 這個月的信中,他絕對絕對,要好好敲打白衣一番。 ☆、第37章 第 37 章 東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