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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嘆一聲,拉著復雨出去了,主子這個樣子完全就是迷失了心智,她們這群做奴婢的能怎么辦,勸不聽攔不住,只能眼睜睜看著主子一步一步往刀山火海里蹚。罷罷罷,自己這條命本就是主子給的,到時候就陪著主子一起死,也算還了這份恩情。“三叔,你要帶我走?”三丫頭紅腫著眼睛問破虜。破虜一把抱起小丫頭,像哄小嬰兒一樣搖晃著,“對啊,三丫頭這么可愛,讓三叔好想有你這么一個女兒??扇暹€沒有成婚,只能死皮賴臉求你爹爹,把你讓給我了。從今以后,你給三叔當女兒,好不好?”三丫頭伸手摟住破虜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胸口,悶聲悶氣地說:“好啊,三叔以后就是我爹爹了?!边@姑娘年紀雖小,可腦子卻是十分聰慧的,她知道,這是爹娘認定了她就是個妨克之人,不想要她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破虜身上的氣息,想起自小就是這個人最為寵愛她,娘一心求子,對于她這個當中間的閨女本就沒有多上心,爹的心思都放在娘身上,對于她們姊妹幾個本就沒有多關注。只有這個比她大不了幾歲的三叔,帶著她玩,哄她開心,哪怕去皇宮當伴讀不能經?;貋?,可每次歸家,總會帶好多小玩意來討她歡心,在這個人面前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珍寶,而不是別人口中的賤丫頭賠錢貨。每次想要親近被爹娘推開,卻被三叔抱在懷里時,她總會冒出一個念頭,如果這個人是我的爹爹該多好。“哎,乖閨女,咱們去收拾行李,爹帶你去個好地方?!逼铺斨刂氐挠H了一口丫頭的發旋,面上雖然笑的開心,可心里還是忍不住分外難過。現如今,她曾經臆想的不能宣之于口的念頭終于實現了,她卻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開心。三丫頭想起娘大著肚子替她做衣裳,想起爹握著她的手教她寫字,想到以后這兩人就再也不是她的爹娘,而是大伯大嬸嬸,她再也忍不住心底泛濫的情緒,抱著破虜的脖子嚎啕大哭起來。“三叔,三叔,他們不要我了!他們不要我了!我長大以后不要嫁人,不要生孩子,我不要像娘一樣,也不要像爹那樣的相公!”破虜無聲嘆了口氣,無論怎樣做,這刀子是狠狠扎在三丫頭心口上了。“好好好,從今往后我就是你爹,我說了算,咱們丫頭以后不想嫁人就不嫁,一輩子跟著爹爹。有這么好的閨女,爹才舍不得把你嫁出去呢?!?/br>“那我們說好了,不許把我嫁出去!”“沒問題,我什么時候說話不算話了?!?/br>墻角處,一個高大的身影目送兩人遠去之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痛楚,蹲下來哭的不能自已。作者有話要說: 三丫頭以后是個很重要的角色,嘿嘿安頓完三丫頭,破虜就該追他家長平去了☆、交代后事等三丫頭徹底開懷,能夠一口一個爹爹叫破虜的時候,已經是春末夏初的時節。這段日子被三丫頭的事情占據了心神,待破虜回過神之后,才發現他已經一個月沒有見到姬隱,也沒有得到任何從宮中傳來的消息了。“王伯王伯,我要進宮一趟,你和劉麼麼照看好寶兒?!逼铺斠幌氲竭@個就坐不住了,他得趕緊進宮一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打今天早起,他這眼皮子就跳個不停,總感覺要出什么事。這次離家,王伯放心不下,也自請跟了過來,和寧慧長公主派來的劉麼麼一起照看家里的兩位小主子。他一邊替破虜整理行裝,一邊絮絮叨叨,“照我說,七殿下早就離開南書房上朝理政了,您這伴讀也沒啥用了,皇宮那地界咱們還是少去為好?!?/br>破虜應付完絮叨的王伯,好不容易才脫身出來。他想著這次長平氣了這么久都不來找他,肯定是氣大發了,他還是先去街市上挑點有趣的小玩意兒,也好討長平的歡心,讓他消消氣。正在珍寶軒挑東西的時候,就聽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原本笑瞇瞇陪在一旁的大掌柜聽到這動靜也如驚弓之鳥一般,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這是怎么了?”破虜看著掌柜的這模樣忍不住開口問。大掌柜抹了一把臉,苦笑道:“主子有所不知,這是襄城王來了?!?/br>襄城王?那不就是姬暄么?“他來就來了,你們怎么都嚇成這樣了?”大掌柜躡手躡腳跑去把門關好了,這才松了一口氣,上前替破虜斟杯茶,苦笑著搖頭說:“您有所不知,前些日子這襄城王不知怎的,突然就看上了咱們隔壁的茶樓,想要盤下來。嗨,您說說,這要是給足了銀子,人家一個王爺,茶樓老板得罪不起,這茶樓再賺錢,拿了銀子去別處另開也行啊??蛇@襄城王居然就給三百兩銀子,就要盤下人家的茶樓,那座茶樓少說了賣個五千兩不成問題,可這三百兩……”大掌柜又搖了搖頭,“茶樓老板肯定不愿意賣,可這襄城王惱了,不知從哪找來這么一群地痞無賴見天兒的上門sao擾。咱們這珍寶軒是永安殿下的產業,襄城王好歹還顧忌一點,沒有上門強要,可這些地痞見天兒的過來,搞的咱們這兒最近生意也是一落千丈,嗨……”破虜皺著眉頭聽完,把手里挑好的八音盒塞到大掌柜手里,“幫我包好了,我去去就來?!奔ш堰@些年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過年之前才鬧出強納小官之女為妾逼死人命的事情,身上的官職被擼了個一干二凈,又禁足三個月。這才過了多久,就又開始鬧騰起來了?剛走進茶樓,就看到大堂中坐著一個快胖成球狀的一個年輕人,他端著一盞茶慢條斯理的吹著,白胖的臉上滿是陰桀的笑意,“怎么著,本王給了你一個月的時間考慮,看樣子你是還沒想好?”隨著他的話音,一邊那群狗腿子又摸著棍子沖著茶樓掌柜圍了過去。破虜看他這樣子就鬧心,上前冷喝一聲:“住手!”要是換成以前那群跟著姬暄的侍衛,這會兒看到這位主兒早就蔫了,可這次跟著姬暄的都是一群想要拍王爺馬屁的混混無賴,哪里認得破虜是誰啊,想著要在新主子面前漲臉子,一看有人來出頭,馬上調頭沖過來把破虜圍了起來。“呵,小子哪個牌位上的人,跑這兒來沖什么大瓣蒜?”領頭的那個齜著一口黃牙,滿口的臭氣噴了破虜一臉。姬暄在看到破虜進來的時候,心底就膈應的要死。這些年來他和破虜姬隱之間的仇怨是越來越深,說個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就說最近的,他為什么被擼官職禁足丟了那么大一臉,不就是破虜這小子不知道從哪兒得知他逼納小官之女的事情,跑去皇父那兒告了一狀。再加上姬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