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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先是去石碑那里端詳了一陣,上面的字她還是認識的。畢竟在夢里牧道廷教的可不是簡體字。 莊明站在簡無憂身后不解地問道,“這個石碑上的內容,我不是給你說過了嗎?” “我知道,就是再看看。我總覺得這個石碑瞞了很多東西?!?/br> 簡無憂托著下巴看了好久,突然眼角彎彎含了笑意道,“鬼哥哥,你說這個簡似安他們家,據說先祖傳下很多卷宗,為什么只挑了一個煉尸呢?” 牧道廷抬眼掃過墓碑,淡聲說道,“偷的?!?/br> 簡無憂笑了,“我也這么想呢?!?/br> 白清臣在后面聽得一頭霧水,“什么偷的?” 莊明聽明白了,“意思是,這簡家可能是偷了哪處的卷宗,學了這煉尸的法子?!?/br> 白清臣皺眉,“可是,簡顧問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簡無憂聳聳肩,拉著牧道廷邊走邊說,“就隨便一猜,沒有證據的?!?/br> 簡無憂沒有理會身后兩人滿臉的無語,直接推開了耳室的門,拿著強光手電照亮耳室。 “哇,這得是害了多少人???” 簡無憂看著滿墻的尸體情不自禁地感慨,“嘖嘖,這個數量,怪不得最后絕代了呢。這得是造了多少孽啊?!?/br> 事實上,像這種鬼神之術,最大的忌諱在于打破平衡。世上的事都是公平的,你想要得到什么,就勢必會失去什么。 像簡無憂他們家,凡是契約鬼使,那勢必用靈力陽氣甚至血液與鬼使交易。而且,簡家從沒有任何一個人契約三只以上的鬼使,一是供不起,二是換不起。 并且,因為馭鬼一事有損陰德,為了后世子孫,簡家每一代都在積德行善,救濟蒼生,對于子孫的教育也是不得心虛惡念,貪心妄為。 做了這么多,簡家傳承到現在,一直都擔著個子嗣艱難的名頭。 簡家的人都懂,不是他們身體的問題。無非是,插手鬼神之事,因果報應罷了。 簡家世代行善,才得以留存。 墓主人家早早斷了傳承就沒有什么奇怪的了。 畢竟,從這一室鬼尸中就可以看出,這墓主人的家族,很明顯是貪心不足。 這滿面墻壁的尸體,一個比一個俊俏,一個賽一個的艷麗,不僅有男子,還有容貌動人的女尸,但無一例外都在最年輕的時候被煉制。 這數量,根本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尸體。 只可能是找了那些妙齡少女,及冠少年,直接殺了獲得這么一具具年輕的鬼尸。 挖墳掘墓尚且天理不容,更何況謀財害命呢? 簡無憂低垂眼瞼,她知道莊明之前說這個簡家所表達的意思。莊明大概是在擔心這墓主人和她家有什么聯系。 說實話,單看行事作風簡無憂覺得這根本就是不同的家族。 可是……太像了。 這掛起鬼尸的手法,和他們保留鬼使的手法太像了。 莊明他們不知道,但是簡無憂很清楚。他們家里,藏著的失去了主人的鬼使,和這掛在墻上的尸體如出一轍。 都是這樣,無知無覺。用一枚桃木楔子釘進身體。 無非是一個釘在心口,一個釘在額心。 鬼尸,鬼使一字之差。巧合得令人心驚。 如果不是簡家的典籍早被簡無憂翻遍。她一定會認為,是墓主人偷學了她們家的術法。 可是簡家并無相關記載。就連最早的藏書目錄上,都沒有相關記載。 簡無憂看著鬼尸,咬了咬自己的唇瓣,是不是同源試試就知道了。 簡無憂伸手想要去觸碰掛在墻上的尸體。 手指還沒有接觸墻上鬼尸,就被牧道廷攥住了。 “嗯?”簡無憂帶著稍許疑惑地回頭。 牧道廷神色淡淡,看了簡無憂一眼,“別碰?!?/br> 簡無憂眨眼在鬼尸上掃了一遍,應該沒有什么危險。那…… “鬼哥哥,你這是吃醋呀?不想我碰這些東西?” 簡無憂歪頭笑得開心。 牧道廷神色不變,絲毫沒有被揭穿的窘迫,依舊是聲音平穩道,“不想你碰?!?/br> “可是我不碰,就不知道這尸體到底和我們家的法術是否同源呀” 簡無憂轉臉就抱住了牧道廷的胳膊,下巴直接壓在他上臂,“不知道的話,我會好奇得一直記掛著呢。怎么辦呢?” 好像是在問辦法,但實際上是很明顯的撒嬌了。 牧道廷自然也察覺到了。 那一雙盯著他的眼睛,就差寫了你幫幫我這四個大字。這副耍賴的樣子,像極了她當年在墓里不好好修行的時候。 牧道廷抬手在簡無憂后頸一按,把她攏到了自己懷里。隨后手隨意的一揮,煞氣席卷四面墻壁,所有的鬼尸額心的楔子都被拔了出來。 簡無憂看著額心帶著洞的鬼尸緩緩睜開了眼睛,情不自禁地感慨一句,“嘖嘖,有點嚇人啊?!?/br> 莊明更是被這場景震撼住了,一句臟話沒壓住罵了出來:“艸!你這鬼使是和這玩意一伙的嗎?怎么把這玩意全放出來??!” 白清臣也是瘆得毛都炸開了。 四面墻壁,成百的鬼尸,全都睜開了慘白的眼,死死盯著他們的動作。 可能因為常年封存,鬼尸的手腳還有點僵硬,抬起來想要睜開身上的鐵鏈的束縛時,總是不得其道。鐵鏈互相碰撞,哐哐哐地響,一下又一下打破耳室的寂靜。 聽著這聲音,莊明覺得自己簡直在聽自己頭七的嗩吶。 這數量的鬼尸,一只給你來一口也是夠受了。 簡無憂挑眉,小聲對著牧道廷說道,“鬼哥哥,你怎么全給拔了呀?” 牧道廷此時到是分外淡定,單臂環著簡無憂后腰淡聲說道,“你不是想看?” “是想看”,簡無憂點點頭,笑得像是偷腥的狐貍。 她剛才確實想把楔子拔了看看情況。畢竟這種受人驅使的東西,只有動起來,才好看法術的本質。 只不過,她沒想到全給拆了。 拆了就拆了把。反正自家鬼,只能寵著。 但是莊明和白清臣沒有這種縱容鬼使搞破壞,還覺得十分可愛的心情。 兩人看著這群動起來的鬼尸,一個掏出了香,一個變回了原型,都是嚴陣以待的樣子。 而簡無憂那邊,依舊是談情說愛的架勢。 莊明:“……簡顧問,這周圍都是鬼尸的,你好歹動動手?” 這散漫的樣子,搞得他很尷尬。 “這不是問題了?!?,但簡無憂還是非常配合,不止動了手,還動了全身。從被牧道廷環著腰,變為了主動環住牧道廷的腰。 整個人都埋在了牧道廷懷里。牧道廷深邃的眼里流露出一絲滿意,把人抱得更緊了。 莊明:“……你還是別動的好?!?nbsp;他早晚有一天,會被簡無憂氣死。 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