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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澄可望而不可及的人,也是他永遠抓不住的人。 終有一日,岑遙會先他一步而去。到那時候,他的世界就將墜入無邊的冰冷黑暗之中。 他不甘心,也不能接受。 他想把師尊永遠綁在身邊,在他身上每寸地方都留下他的印記。 他想把那個討人嫌的濯陽趕走,他已經比它厲害了,以后他可以當師尊的劍。 他對岑遙的欲望就像墟海的海水,喝得越多,越是口渴,直到最后,被嫉恨和痛苦燒昏心肺,做下不可挽回的事。 他從霍洄那里騙到了藥方。 隨后走遍玄界,集齊天材地寶,熬制多日,才煉出傳說中的那種藥。 說是藥,其實更多的像是毒,一種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毒。 向岑遙獻上丹藥時,霍澄面不改色地將來歷細細說了,打消了岑遙的疑慮。 唯獨沒說,那里面加入了他自己的心頭血,那才是這道方子里最關鍵的一味藥。 岑遙果然沒發現任何異常,服下之后,傷勢也的確漸漸好轉。 他夸贊了霍澄的孝心,青年垂下眼眸,死死壓抑住內心的恐慌和緊張。 這藥到底有沒有效,他并不知道。 提供這一方子的魔修說,藥效會在對方歷劫時顯現出來。岑遙距離飛升只差最后一步,也就是說,他的下一次歷劫,就是那九百九十九道煅神雷劫了。 他……會成功嗎? 如果不成功,他是不是就能留下來陪他了?! 可是,以師尊的智慧,一定會很快察覺問題的所在。他會厭惡他、鄙夷他、甚至把他逐出師門嗎? 霍澄不敢想象那樣的后果。 他心頭矛盾重重,時而期盼能成功留下師尊,時而又痛恨自己的自私,后悔下手。 他開始整夜整夜地無法入睡,一入定就夢見師尊飛升失敗灰飛煙滅的場景,或是渾身浴血的師尊對他深深失望的目光。 他連連被噩夢驚醒,整個人都瘦脫了形。岑遙奇怪地問他,他不敢與那雙澄澈的眼睛對視,只低頭說鉆研劍訣太累了。 好在此后很長時間,岑遙都沒有要飛升的跡象,霍澄的心才慢慢放回原地。 因為他獻藥救治了岑遙,濯陽對他的態度緩和了不少。滄瀾墟云浮殿的氣氛終于恢復正常,呈現出千年難得的其樂融融。 …… 岑遙是在睡夢中突然感覺到識海灼燙的。 仲夏夜的天氣說變就變,一道閃電驟然撕裂天幕,耳邊很快傳來震耳欲聾的滾滾驚雷。 岑遙凝神片刻,感受著丹田里不同尋常的躁動和熱度,爾后微微一笑。 “濯陽,”他攤開掌心,眼看一道金芒化作氣勢非凡的仙劍:“我曾聽一位老前輩說,玄界之外還有三千小世界,不知飛升之后,咱們能否穿去其他世界看一看?!?/br> 濯陽也意識到什么,激動得蹦來跳去,眉飛色舞:“帶上我!帶我一起去??!” “自是不會丟下你?!贬b輕笑一聲,起身踏出寢殿。 劫雷來勢洶洶,閃電無窮無盡,在墟海上空交織成一張可怖的紫金大網。 洶涌的威壓鋪天蓋地降下,吹得高臺上的頎秀身影烏發翻飛,白衣獵獵,仿佛隨時會乘風而去。 岑遙仰望蒼穹,眸中的淺金色流光變得前所未有的澈亮。 “不過,在那之前,咱們先去凌云壁,給后世子弟留一件禮物?!?/br> “好!” 作者有話要說: 禮物就是那道劍意。話說前幾天我看了本(名字見評論區),男一也是愛而不得,不擇手段傷害女主,但因為有男主光環,所以舔到最后應有盡有。相比之下我們霍總就有點慘……哎~ ▉下本古言求預收 前世,景嬈被冊為太子妃沖喜,病愈的太子卻和心尖的白月光茍且,最終害她父兄被誅、廢位囚禁。 在牢獄艱難度日時,有一雙皸裂卻修長的手會從隔壁遞吃食給她,會貼著墻根用低沉的嗓音無數次將她從黑暗深淵拉回來。 “你叫什么?黃泉路上也好做個朋友?!彼狼靶査?。 男人卻不說話了。 重活一世,景嬈只想搞死那對狗男女,然沒等她出手,太子因罪被廢,白月光佛燈長伴。 景嬈冷笑:“定是天道憐我!” 旁人等著看廢太子妃落魄,不想那權傾朝野陰狠乖戾、視命如草菅的右丞蕭颯,明明和景家毫無瓜葛,卻到御前進言,保住景氏一門。 宮墻之下,男人精壯健碩的身軀抵著她,眼眸灼燙,熱息盈耳:“「天道」肖想太子妃久矣……” 景嬈驚了:這聲音……不就是獄中救濟她的那人嗎! #臣手染鮮血注定下地獄,而卿必會成為無憂的蓬萊仙子,我以為……你我不會再見 ——卻不曾想,今生還能做你裙下之臣 第60章 季微睜開眼睛, 入目是昏暗的洞xue,和輕微的溶洞滴水聲。 低下頭,晚澈蜷縮在他懷里, 臉頰潮紅未褪, 香汗濕鬢, 秀氣的鼻翼微微翕動著。 兩人交頸纏綿一宿, 她累壞了。 女子香軟的氣息從鼻端鉆進血液,絲絲縷縷, 無孔不入,讓他忍不住又口干舌燥起來。 輕輕推開纏抱的手腳,季微剛要起身,就被一雙柔夷拉住胳膊,晚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吃完就跑……渣男……” 季微俯身吻了吻她額頭, 音色溫柔:“渴不渴?我去倒些水?!?/br> 她“唔”了一聲,待他取水回來, 便撒嬌要他喂。 季微無奈,只得把人抱進懷里,口中清水渡過去的同時,晚澈調皮地把舌尖探進來, 在他唇齒間細細描繪, 流連忘返。 然后欣賞著男人倒吸一口涼氣,一記悶哼被強行壓抑在喉間。直到“喝完”水,她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他,好笑地看著他從耳根到脖子都漲得通紅。 “上萬歲的老男人了, 還裝得一副純情的樣子?!蓖沓禾蛄颂虼桨?, 動作曖昧。 季微趕緊移開目光:“主——” “嗯?” 她嗔怪地瞥他:“以前都是岑遙、岑遙的叫,現在怎么突然這么客氣了?” 季微沉默。 以前把她當作伙伴, 毫無尊卑規矩,后來才醒悟她是主人,她不想要他的時候,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教訓被深深印刻進骨子里,痛到難以忘懷。 所以在作為“季微”的日子里,他把所有感情都封存了起來,變成一個淡漠疏離、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劍修。 因為本能地覺得:岑遙是不是更喜歡霍澄那樣的男子?是不是他乖巧一點、謙卑一點,她就不會不要他了? 晚澈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抬手撫上男人清俊的臉龐,她嘆道:“咱們連避火圖上的‘秘法’都練過了,你還不相信我不會離開你嗎?” 一提到“避火圖”,季微瞬間感覺耳根灼燒了起來! 太太……太尷尬了!他那時候怎么會想到送她那樣的生辰賀禮的! 還煞有介事地說好兄弟才分享這東西……??? 簡直丟臉到極點了! 心慌氣短中,腰身忽然被抱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