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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那么的好,說實話他很意外。聽到他的回答,南希似乎是笑了。“哦……看上去手感特別好?!?/br>段時瑞心頭一動,靜了幾秒,終于忍不住回過頭看他。一個直男會對同性的身體說出“手感很好”這種話嗎?南希僅是對他笑了笑,沒再說什么,率先邁步走出了更衣室。段時瑞對南希好是不摻雜任何企圖的。有這么個人,長得賞心悅目,處處透露出精致優雅,性格也不討人厭,愿意粘著、依賴自己,段時瑞作為年長的一方,不介意給予他多一些關懷。無可否認,南希本身極有吸引力,無論是對女性還是GAY而言。只是段時瑞心里一直有一道底線,他不打直男主意,那樣不道德,他不是為了圖他什么才對他好的。但是早上更衣室的事令他動搖了。南希,他到底……段時瑞沒有意識到,從早上更衣室開始,他腦子里完全被這個疑問填滿了,像一頭驢子,追著掛在眼前的胡蘿卜不停的跑,又像有一個小鉤子,輕輕的刮弄他內心深處隱蔽的那個地方,撩撥得發癢。一瓶冰冷的紅茶忽然出現在段時瑞身旁。他仰首,看到南希也握著一瓶飲料在他旁邊的臺階坐下。“啊,謝謝?!?/br>這里是鬼屋后門,外邊是個小院子,透過簡陋的圍欄能清楚看見外面來往的游客,休息時間他愛在這里消磨。段時瑞看了眼瓶身,心里一暖,朝他笑了:“你知道我愛喝這個?”南希偏頭看著他柔和的眉眼,微勾起唇,也隨他笑了:“還能不知道?無糖的,只喝這個苦飲料,買不到就不喝,寧愿喝白開水?!?/br>“哈哈,哪里苦了,明明很甘很甜?!?/br>南希沒跟他爭辯,兩個人靜靜的坐在一起看著前面,時不時喝一口飲料,沉默得并不尷尬,反而閑逸、安詳。段時瑞忍不住偷瞄他一眼。年輕人俊美的側臉近在眼前,膚質細膩,神色淡漠,眉眼間覆蓋光華朗月。你可以說他過于矜傲,但不能否認他迷人。“那兩個是一對,你信嗎?!?/br>視線內的人突然發出聲音,驚醒了段時瑞。他連忙收起心緒,順著他的目光往前看,只見圍欄外的一棵大葉榕下,有兩個男人背對著他們站著歇息,其中比較高的那個人側過身不知在另一個耳邊說了句什么,對方則回以一笑,那氣場比普通朋友顯得更加親密。段時瑞:“……”南希目不轉睛的觀察著他的表情。“你很意外?還是覺得無法接受?”段時瑞摸不清他的意思,莫名的緊張起來,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掩飾性的一口接一口喝飲料。南希凝視著他,沉默了一會,忽然傾身湊近他的耳朵,又輕又緩的說道:“時瑞哥,你知道嗎。聽說……和男人zuoai很爽,特別是當下面的那個?!?/br>“噗——”段時瑞一口飲料全噴了出來。南希一愣,吃吃低笑出聲。而段時瑞則狼狽又震驚的瞪著他。這已經不能算是暗示了,已經是赤裸裸的明示——試探同類,大膽的出示底牌。四目相對,兩人之間彌漫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氛圍。段時瑞沒扛住,首先敗陣下來,臉頰的溫度蹭蹭的往上飆升,連忙用瓶底敲了敲他的頭頂,站了起來:“起來,該回去了?!?/br>然后轉身,勉強穩住步伐離開。縈繞在心中兩天的問題有了確切的答案,他的心臟砰砰直跳。他毫無應對經驗。他好長一段時間的生活就像是一場棒球賽,每個節點都被預設好,半點不由人。哨聲響起,投手的球已拋出,他只能不停的拼命奔跑,層層通關撲向目的地,才能安全上壘。同學們放學唱K,他在打工。同學們開聯誼會,他在打工。同學們一個個談起了戀愛,他還是在打工。說不羨慕是騙人的,很多時候,他明明身處人群中,與很多人朋友相稱,卻感到格外孤獨。他記憶中最軟弱的時期,是他爸去世那年,家里陷入困境,他厚著臉皮走進辦公室央求老師能不能再次延遲交學費,師長意料外的冷言冷語刺激了他年幼的神經,羞得他滿臉通紅。那天他在學校七樓走廊站到天黑日落,盯著底下冰冷的水泥地,冷靜的思考著可怕的念頭,沒有流一滴眼淚。之后卻在快餐店窩在一個角落吃飯時,聽到電臺女主播歡快的一句“即使一個人也要好好吃飯哦”,哭成了個傻逼。因為在荒漠里行走太久了,所以比別人更渴望綠洲,是正常的吧。一直以來,他都以己之力對周圍人好??墒?,他也希望能有一個人來對他好——用一個特殊的,具有浪漫意義的身份。說到底,他也只是個有正常情感需求的普通人罷了。大中午,烈日當空,段時瑞兩只手提著滿滿的盒飯往回走。這家快餐店是南大少爺為數不多稍微能接受的其中之一,新來的送餐員兜了半天路還是找不著地方,他索性步行出去給親自拿回來了。暑氣彌漫,視線前方出現了一個修長的人影。“我出來找你?!蹦舷D樕蠣科鹨唤z笑容,“我怕你一個人拿不動?!?/br>段時瑞目視眼前向自己小跑過來的青年,怔然,心底涌起微妙的感覺。他站住不動,突然有點不太敢繼續往前走了。不過對方很快便走到了他面前。陽光正好,金芒細細雕琢了青蔥的容顏,甚至包括了鬢間通透的絨毛都被照得一清二楚。眼前的人長身玉立,話不多,既深邃又英俊,氣質斐然。段時瑞心道要糟了。這完完全全是自己喜歡的類型。這天下午發生了一個小意外。一個膽小的女游客可能是第一次玩鬼屋,在遭到他們兩人的聯合“恐嚇”后情緒大爆發了,尖叫的握著雨傘拼命往段時瑞身上揮劃,他躲不及腦袋被敲了兩下,悶哼后退,一個身影迅速躥到了他面前,替他擋下了所有攻擊。昏暗之中,段時瑞瞪著身前高挺的身影,心臟不覺微顫了一下。最后南希的脖子被刮出一道口子,流了點血,不算嚴重,而精神緊張的女游客早已尖叫著跑遠了。段時瑞立刻拽他去休息室,搬來兩張凳子坐著,一邊幫他上藥一邊皺眉道:“我說你,耍什么帥呢,干嘛要幫我擋,這么張帥臉也不怕破相?”南希仰起脖子乖乖的讓他上藥,神色淺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