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對我？

“你想說你哥以前對你很好是吧，哈，我跟你講，人是會變的，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哥哥了，家里那么多張嘴總要吃飯，而且他一直以來都是優等生，怎么能夠受得了生意失敗的事實？”

我的腦袋嗡嗡作響，我蹲下身子，捂著雙耳，覺得天旋地轉。

“住口?。?！你給我住口??！”

啊，原來在你以為最糟糕的時候，還有更糟糕的啊。

上帝關了一扇門，卻從來不會開一扇窗，只是挖了一個坑。

第19章【第十一現實】我愿意成為你手中的劍

我連徐毅什么時候走過來抱著我都不知道，像怕冷的人一樣我鉆在他懷里，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徐毅吻著我的眼淚，一直在我耳邊說沒關系的，一切都有我，說得我腦子疲倦不堪，很快又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還是在我家的床上，我轉了轉頭，窗外一片漆黑，房間內只點著一盞地燈，昏黃的燈光下，徐毅窩在飄窗上閉著眼在休息，應該是睡著了吧，我爬起來的聲響他都沒有醒來，看著他眼下的一片陰影，也許這幾天他也很累？

我輕輕地出了房，去廚房里倒了杯冷水站著喝完，覺得整個世界好像夢幻一樣虛假，我回憶著白天劇烈的真相，從很久以前開始我就覺得父母對我的態度很曖昧，冷淡漠不關心，但如果我能幫他們做什么的時候卻是會有一點溫度的，就像對待一個物品，有用的時候握在手里，沒用的時候丟在一邊。但是哥哥，哥哥對我的態度一直很包容和溫和，即使這兩年因為工作太忙而見得有點少，但做出徐毅說的這種事……

“小淵?！币粋€溫熱的懷抱從后鎖定著我，徐毅在我耳邊低沉地喊道。

“別走?！彼侵业募绺C，手下收得更緊，我們有過很多個擁抱，無一不是充滿著情欲的味道，只有這個，是充滿著不安的氣氛。

“我只是渴了?！蔽遗e了舉手中的空杯，但隨即又悲涼起來，“再說我能走到哪里去啊?！?/br>
“不是的，小淵，你聽我說?！毙煲惆盐谊秸?，捧著我的臉，像捧著什么珍寶一樣，眼神明亮清晰，“那個xx社長再也不能動你了，你爸你哥也不能動你，你去哪里都是可以的。但是……，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留在我身邊，因為——”

“不要說你愛我。那和我沒有關系?！蔽掖驍嗨脑?，心如死灰。

“你在這中間做了什么，我都很感謝你，讓我爸和哥哥放棄這種念頭，哈，想不到到頭來我栽在家人手里，卻被外人救了——”

“不是外人??！”這次換徐毅打斷我，他大吼一聲，托起我的臉，額頭抵著我的額頭，睫毛都能掃到我臉上了，那么近的距離中，我看到眼神里的一抹慌亂。

“小淵，我愿意成為你手中的劍?！彼f著好像中世紀騎士對君主的臺詞一般，“我可以動用我一切的力量為你擺脫這種現狀，即使你是利用我，也沒有關系。因為我只是想你留在我身邊?！?/br>
“徐毅，你這種忠誠從何而來？我為什么要相信你？”

“愛是最大的忠誠。小淵，我愛你，一直都愛你?！?/br>
他的吻鋪天蓋地而來，那一瞬間我大概是被他眼神中復雜的情緒給震撼到了，我配合地張開嘴，任由他的唇舌一再纏綿，在他的懷抱里，靜靜地被擁吻。

那天晚上，后來我們回到了床上擁抱著入睡，像一對青澀的情侶一般，手扣著手，頭抵著頭，他的懷抱莫名讓我覺得心安，雖然我并不能確定他和爸爸哥哥之間，到底誰才是說謊的人。

接二連三的事件報告送到了我的手里，花了兩周的時間，我雇傭了三個私家偵探去查這件事，我調查了我家產業的財務情況，雖然他們并不能查到具體的賬務，但正如徐毅所說的，外頭看起來很好，其實里面早就爛透了，營業額逐年下滑，關閉了很多副產頁，最近五年也沒有收購過任何公司，公司員工的福利也在降低，裁員的事情也不停發生。以前我是多瞎眼，才會沒有發現這種明顯的癥狀？另外一份報告顯示幾個月前我爸跟xx社長在一個VIP餐廳見面的情況，是監控的截圖，還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拿到了音頻，我親耳聽到我爸把我送給他的承諾，雖然含糊，但是意思非常明確，“隨便你玩”。我捂著眼睛笑得幾乎要斷氣，心碎得一片一片的，原來到頭來，騙我的都是我以為最親近的人。

私家偵探同時告訴我最近我爸的公司接受了X公司的援助，說是援助吧，其實是資源合作，這家公司就是徐毅家的母公司。我知道徐毅在這當中的角色，只是替代了XX社長接收了我，所以對我的玩弄就如此理所當然，我爸我哥也樂見其成。

到最后我也不過是從一個棋子轉移到別的人身下，做另一個棋子。

不同在于，這個人，說愛我。

但是這種愛，有多廉價，又有多單薄。

這兩周徐毅沒有找我，刻意給我留了一點空間，對于我找私家偵探的事情，估計他是知情的，退一步說，如果不是他的授權，估計我也查不到這么多東西。是的，這些人就是這么官官相衛，如果不是有關系，又怎么能看到背后的黑暗？

第三周之后，我開始每天都收到一份禮物，有時候用紙折的玫瑰，滿滿一大盒，有時候是手工拼貼的字畫，用的全是我喜歡的鳶尾花干花瓣，有的時候是一張我渴望了很久的歌劇票，還是VIP包廂，有時候是我曾經丟失過的一本舊書，還是初版。禮物都沒有署名，但我知道是誰送的。每份禮物里面都有一張小卡片，每天只有一個字母，但連續6天串起來就是ILOVEU。我對這種手段沒有一點兒驚奇，收好放到一個大盒子了，我倒是想看看徐毅能堅持多久。

說我是自由的，你這樣何嘗不是在逼迫我？

我對于報復的事情根本不想往下想，我的思想修為沒有到以德報怨的地步，也沒有有仇報仇的偏激，這個世界有的是法律，我不能弄臟了自己的手，我不能像徐毅那樣用愛去要挾別人，幫我做任何事。

你說這是圣母也好，反正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三觀。

是啊，正是因為這么正直，所以我才被人有心利用。

一個月之后，徐毅送的禮物已經堆滿了一個大箱子，我除了在收到的時候打開來看過之后，從來沒碰。他也沒有電話我，也沒有微信我。只是我經常會見到我家樓下停著一輛熟悉的車，那輛車徹夜不走，還會一路護送我去開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