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年聯盟的體感全息直播關注度都不低, 而且幾乎每年聯盟進行體感全息直播的時候，都會有一大批游戲廠商盯著直播間, 盯著那些建模質量高關注度又大的場景建模，等這一波熱度起來之后就向聯盟大學的學生收購他們制作的場景建模的版權, 加入自己旗下最熱門的游戲中作為一個新的場景地圖，往往都會吸引一大批對聯盟大學的體感全息好奇的年輕人加入游戲。

    收購建模版權的錢不算少，但場景建模是整個系的學生一起制作的, 把錢平分給所有參與制作的學生之后，每個人也就不剩多少了。

    這對聯盟大學的學生來說象征意義大過于金錢意義，他們的場景被收購了，被加入了游戲地圖, 這證明他們的建模場景相比于其他建模場景來說質量更高、更有意思。

    但這對古兆來說完全反了過來, 買版權這件事, 對古兆來說就只有金錢意義。

    她最不缺的就是榮譽。

    到了今年，五十八個直播間中關注度最高的是單兵作戰系的直播間，直播間人數占總共參與人數的一半, 直播結束之后因為這個直播間而開啟的話題在星網上又熱熱鬧鬧的討論了好幾天, 討論量一天天攀升, 熱度始終不見下降。

    如果說今年的游戲廠商要盯直播間的話，除了這個場景建模之外其他也沒有什么好盯的了。

    史無前例的熱度和討論量，這讓眾多游戲廠商都看到了商機。而且這和平常吸引一波熱度才購買的場景建模不一樣, 他們有預感, 如果這次能拿得下這個建模并且好好經營的話, 這次說不定還真的能爆一下。

    他們按照慣例找到了聯盟大學。

    于是, 討論的熱度剛降下去兩天，聯盟大學的后勤處就接到了二十多通要求購買建模版權的電話。

    聯盟大學不是沒處理過這樣的事情，往年也都會接到這樣的電話，通常做法是把游戲廠商的名單給那一個系的學生，由他們自己商量怎么賣版權，期間聯盟大學可以把法律系借給他們用一下。

    于是今年，他們照例找到了單兵作戰系。

    單兵作戰系告訴他們，這個建模場景不是他們做的，版權不在他們這里，這是他們請的一個十階高手做的建模，具體的可以去問校長，校長應該知道情況。

    后勤處的老師懵了一下，轉頭去找了校長。

    校長也沒有古兆的通訊，想了想，就撥了晏陽初的通訊。

    那時候，晏陽初剛挨完打。然后轉頭就被告知，打他的那個人還有可能要擁有一筆進賬。

    他第一反應居然是松了口氣，因為只要讓古兆為錢的事情忙起來，這小祖宗就不會想方設法折騰他了。

    然后他就覺得自己有病。

    這是被虐出毛病了吧！一個被毒打了一頓的人接到這樣的電話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掐死她？

    他神情復雜的看向了聽到這個消息之后高興起來的古兆。

    她打他的時候都沒這么高興。

    行吧，小祖宗高興了=她不會折騰自己玩了=自己不會被迫被毒打了=他得利了。

    最終結果還是對自己有利的。

    但又總感覺這個邏輯有點兒不太對。

    他還在思考這段換算里的邏輯問題，古兆突然開口，問他：“晏陽初，你有自己的律師嗎？”

    晏陽初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有?！被卮鹜曛?，意識到自己回答的太干脆利落，面色有點兒不太好的補充道：“你問這個干嘛？”

    古兆雖然出生在末世，但對于星際時代的那套法律還是有所了解，她說：“賣版權啊，我自己又不懂星際的法律，被坑了都不知道，我也不是聯盟大學的學生，怎么好意思借別人學校的法律系?！?/br>
    那你就是好意思在打了我一頓之后借我的律師？

    但小祖宗現在還戴著拳擊手套，他把這句話咽了下去，換了一個問法：“你還怕被坑？”

    小祖宗笑瞇瞇的回答：“要是在末日的話，坑我的人第二年墳頭就長草了，但現在是法律時代，能用法律解決的還是盡量不要動粗?！?/br>
    晏陽初看著她的笑臉，心里有種預感，她口中的墳頭長草可能不是個夸張的比喻。

    他捏了捏眉心，說：“行吧，我現在帶你去聯盟大學，路上通知我的律師?！?/br>
    明明是她賺錢，為什么他還要賠時間還賠律師？

    ……

    在這個時代，古兆不僅是半個文盲，還是個完完全全的法盲。

    古兆他們到了聯盟大學校長辦公室之后，晏陽初的律師已經到了，正在看那二十多份廠商的資料。

    校長也在。

    那個律師小jiejie看到自己老板來了之后效率很高的開始匯報：“這次一共有二十三個廠商給了資料，按他們最開始報出來的價格篩選了一下，真正有誠意的有十個，剩下的不是價格壓的太低就是有撿漏的心思，條件說的很花，但落實到金錢方面壓的很低，根本沒有誠意。我給建議的話，最好還是從這十家廠商中選?！?/br>
    說著，她從虛擬投影里調出了十份廠商的資料給晏陽初看。

    晏陽初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伸手點開了其中一份資料才突然想起來這并不是自己的生意。他看向古兆，問：“你覺得怎么樣？”

    古兆：“??？”

    她覺得怎么樣？她覺得有點兒懵。

    女律師說的話她都能聽懂，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一眼看到晏陽初點開的資料上密密麻麻的表格她就知道，這次沒有她參與的份了。

    末日里出生的孩子壓根沒什么學習資源，古兆全是仰仗著mama小時候堅持不懈的讓她識字才不至于做一個真正的文盲，但也僅僅如此了。

    古兆認識華夏字，這樣的程度在末日已經夠看了，她能看得懂作戰計劃、看得懂地形圖，不妨礙她打仗也不妨礙她日常生活。

    可她真看不懂這密密麻麻的表格和換算來換算去的數字。

    平常小隊的對外經濟方面都是有專門的人負責的，她還真從來沒接觸過這些。

    況且末日的經濟都退后到以物換物了，你還指望一個末日來的人懂經濟？

    古兆以眼神示意晏陽初。

    晏陽初和她對視了兩秒，剛開始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