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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陽高照,晴空碧天,正是萬事皆宜的好日子。金國女帝到來后并未可以隱瞞身份,她來京不久,太子殿下便知道了她的動向。今日早已做好萬全準備。這一點許辭并不擔心,金國女帝并非沖著大曜國而來,她此次前來非敵非友,但也沒帶敵意。她此次而來的目的只有一個——雪國的鉛華太子。金國女帝喜好白面嫩膚的美少年,她正是看上了雪國太子可愛減齡的娃娃圓臉才會一直窮追猛打。可當日他在面見鉛華太子之時,鉛華太子曾有問過太子對男子妝容的看法。“太子久經沙場,平日結交甚好之人皆是虬髯大漢、肌rou虬結的真男人?!痹S辭昧著良心說了這話,只希望今日有用。而另一邊,金國女帝坐在帝座右手第一位,對面帝座左手第一位的正是雪國太子。帝國女帝眉頭緊皺,看著雪國太子的眼神里帶著嫌棄。這雪國太子幾日前還是白白嫩嫩的可愛模樣,怎么兩日不見,幾日就是這般黑頭土臉,下巴上一臉胡子拉碴的邋遢模樣。雪國太子卻不理會金國女帝,他自打坐下,眼神便沒離開過皇帝身邊的太子殿下一刻。因第一日只是朝拜,各友邦行了朝拜禮,太康帝又講了一些場面上的客套話,上午的朝拜便可結束了。到了下午,太康帝帶著首領游覽曜國京都繁榮景象和皇宮景致。時間匆匆而過,便到了晚上。白□□拜是大事,而晚上的晚宴才算是重頭戲。晚宴時分,各國首領或代表可領其使團參加宴會,而群臣中,太康帝在朝堂中選出了五十位大臣參加。宴會之事也是有太子殿下和禮部一同打理。友邦為客,但遠近親疏也是各有不同。金國雖是不請自來,可金國畢竟是與大曜國、月國齊名的三大國之一,其座次自然也是最高規格才能不會失禮。之于迦樓國,今年剛為附屬國,本該優待。但它卻是因為先行冒犯大曜國才會有此下場,李昊琛并未給他安排什么好座位,只是將迦樓國遠遠地安置到了角落處。迦樓國國君臉色尷尬無比,特別是看到平日與本國爭斗不休、實力不如自己的雪國排在第一位,自己卻在最后一位時,那個臉上的表情真是五顏六色地,好不精彩。旁邊的附屬國見了皆是心中冷笑,不自量力的迦樓國,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也是自食惡果,不值得同情。友邦安置在了主位左側,而本國官員,皆安置在了主位右側。今晚雖說是夜宴友邦,但其實暗斗早已開始,今夜先是友邦與大曜國斗藝、斗舞。到了明日之后的幾天,便是斗文、斗武、斗馬、斗香、斗馬球等等,爭斗數日,直到最后一日才會消停。五十位大臣皆都是陛下親自挑選而出的,許辭本不在其中??商档坜D念一想,許辭是太子的福星,來了也好,便在最后將禮部侍郎劃去,改為了太子冼馬許辭參加。許辭作為大臣里官位最低的一人,按照規矩便坐到了最后一個角落里,正好與那迦樓國正面而對。雪國坐在第一位置,雖然金國來訪,李昊琛還是將雪國安排在首位,可見大曜國對雪國的重視之意。雪國鉛華太子已是對太子殿下的毫不保留的盲目死忠崇拜,便是太子殿下將他安排在最后一位他也樂意之至。他雖天真,但卻并非不知大曜國如此安排的深意,見便是金國來了,大曜國也并未對他們雪國有一絲虧待,鉛華太子心中大為感動,對太子殿下的盲目崇拜又加重了幾分。而金國女帝屈居第二,臉上卻是一片悠然自得。她今日特意穿了一件嫣紅色的華貴長袍,只因為她的小愛寵喜歡紅色,她便也著了紅。頭發并未有任何步搖流蘇的點綴,她只是將頭發高高扎出一個馬尾,紅衣加身,一身不容人忽視地氣勢立于宴會。而對面,首位坐的是剛剛喪偶的恭親王,太康帝的親弟弟。第二位金國女帝對面才是坐的太子殿下,李昊琛身穿玄色四爪金蟒長袍,臉上面無表情,眼眸中如有暗波流動,渾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凜冽冷肅的霸氣。金國女帝與李昊琛在這宴會之中,一個如一團燃燒的烈火,一個則如一塊極寒的冰塊。兩人分庭抗禮,暗中洶涌。女帝眼中露出欣賞之色,唇角一勾,向對面的李昊琛舉了舉酒杯:“素來聽聞大曜國太子殿下驍勇善戰、氣質不凡,今日得見,果然是龍章鳳姿,他日必成大器?!?/br>李昊琛眼中神色分毫未改,舉起酒杯會以一禮,“多謝陛下謬贊,我大曜國友邦盛宴,能得陛下親來,可謂是蓬蓽生輝?!?/br>兩人你來我往,暗自爭斗。許辭酒量小,喝了幾口就不行了。盛宴上的觥籌交錯是在不適合他,找了個如廁的借口后許辭便搖搖晃晃逛到了后花園。太子殿下見許辭走時搖搖晃晃地,便知他這是又醉了。剛要起身追上,卻被對面的鉛華太子突然叫住,“太子殿下,多謝大曜國這些年來對我雪國的護持。我鉛華不勝感激,只能以薄酒敬之,以感念大曜國之情誼?!?/br>太子殿下皺起眉頭,看著眼前這個滿臉胡渣、眼睛卻亮到耀眼的雪國太子,一陣頭疼。這到底是怎樣的奇葩,老天您快來收了他吧!太子殿下不能離開,金國女帝卻是借故退了出去。金國女帝揮退跟隨的侍從,循著遠處搖搖晃晃的紅色身影便追了上去。許辭如今正是要往后花園而去,他在這個宴會中本就是無足輕重,便是離去整晚也不會有人發現。他如今想的便是到僻靜之處好好醒醒酒,再睡上一覺等著宴會結束方可回家便好。五月中旬,白天已有熱意,晚上確實清風徐來,頗為涼爽。微風吹拂著許辭微醺燥熱地臉頰,帶來絲絲涼意,許辭頓覺神清氣爽,只想大聲叫好。他這般想著,便也做了出來。女帝尾隨其后,便見到自己眼前的那個身影突然舉頭仰天大笑一聲,道:“大風起兮云飛揚,哈哈,好風,好風??!”那模樣端的是那恣意隨性,好不快活。女帝眼中流出艷羨之色,竟久久不忍上前去打擾許辭動作。吆喝了兩嗓子,許辭也有些累了。他隨便找了個可以賞到月亮的涼亭便進去坐下,打算打個小盹。剛坐下沒多久,他只覺得身后似乎后腳步聲傳來。許辭一凜,猛地回頭:“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