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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便往宋太公家中跑。宋太公如今整日在家休養,平日也不上朝,鮮少見到忙忙碌碌的太子殿下。今日他正在逗弄剛得來的八哥時,忽聽下人通傳太子殿下來訪。宋太公大喜,忙派人將太子引進花園中來。“外公,在逗八哥呢?”李昊琛今日穿了一身月牙長袍,潔白的長衫將李昊琛平日里那種冷硬狠厲都隱藏了起來。李昊琛遠遠走來,豐神俊朗,劍眉斜飛入鬢,舉止優雅,端的一派傾城傾國的濁世佳公子之態。宋太公見李昊琛模樣也是眼前一亮,“喲,太子殿下,今兒個打扮得可真是俊逸非凡?!?/br>李昊琛聞言眉毛一挑,也不反駁。他整了整袖擺過去將宋太公扶到一旁的茶幾處坐好,“外公,小辭呢?”宋太公年事已高,但被王氏伺候的好,依然是精神矍鑠,耳不聾眼不花。聽到李昊琛之問,回憶了一下便瞇著眉眼笑道:“小辭啊,怎么你們一個兩個都要找他?!?/br>“誰還找他了?”李昊琛倒水的手微微一頓,“小辭現在不在府上?”“是啊,你來晚了。方才雪國特使來訪,說是雪國太子邀請小辭去岳陽樓一敘,小辭收拾了一下便出去了?!?/br>“奧,原來是這樣?!崩铌昏±L聲音“奧”了一聲,“外公你這些日子身體可還好?”宋太公鶴發童顏,接過李昊琛遞過來的龍井呷了一口,“自是很好,我干女兒日日變著法子哄我吃飯,最近我這身體,比十年前還要好一些?!?/br>李昊琛聞言也是一笑,他從袖中抽出一方細小的木匣子放在桌上,“外公,這是迦樓國上貢的白參,溫和滋補,味美香甜,你用最合適?!?/br>“有勞太子殿下掛心了,”宋太公眉開眼笑,將木匣子放在手上摩挲了幾下,“要說殿下這幾日為了盛典日夜cao勞,如今如何有空來我府上?”太子殿下捋了捋衣擺,將其攤平在腿上,“外公,孤本是有事想來請教您?!?/br>“事情重要嗎?如今快近晌午,若是不急,那太子殿下中午干脆留下一同用餐,”李昊琛難得來一次太公府,宋太公稀罕得不得了,“我們邊吃邊聊,你也好嘗嘗你王姨的手藝,今日裊裊親自下廚,你可有口福嘍?!?/br>太子殿下眉頭微蹙,捏了捏鼻子尷尬一笑,“不了外公,這事兒也不急。而且孤方才突然想起還有要事未辦,改日孤再來拜訪吧?!?/br>岳母大人他會再親自拜見,今日還是先算了,他此番前來未曾得見小辭,怎會善罷甘休。也不知那雪國太子獨自約見小辭打的什么主意。宋太公呵呵一笑,露出了掉得稀稀拉拉的牙齒,“那你且說說看有什么要問老夫的?!?/br>“此次五年一次的友邦來朝盛典由孤來cao辦,孤年少無知,在諸多地方上有不懂之處。外公您是三朝元老,孫兒此次來是要請教外公諸多事宜的?!?/br>“呵,太子殿下言重了,老頭子留你吃個飯都留不住,還談什么請教?!彼翁吡艘宦?,起身默默逗弄起八哥來。李昊琛上前攙扶住宋太公,“外公,孤這幾日為了盛典夜以繼日,如今得空便來看望您,做外孫的心思您還不了解嗎??!?/br>“奧,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留你,”宋太公摸摸花白的胡須,“你路上慢些?!?/br>太子殿下笑瞇瞇對宋太公鞠了一躬,“外公,那孤就先走了?!?/br>宋太公也不理他,回到茶幾旁抿了一口茶,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意,對著李昊琛的背影遺憾道,“小辭臨走前說中午會回來用餐,裊裊還特意做了他最愛吃的琉璃白玉羹和翡翠祥云餅,看來你是沒這個口福嘍?!?/br>李昊琛邁出一半的步子頓時收住。宋太公好整以暇地又抿了一口茶,口中念念有詞,“琉璃白玉羹,翡翠祥云餅,水晶餃子,四寶錦繡,蝦籽冬筍,沙舟踏翠,揚州獅子頭……”李昊琛回頭,重又坐回椅子上,哭笑不得道,“外公,莫要念了,孫兒留下還不成嗎?”宋太公這才睜開半瞇半睜的眼睛,嘿嘿一笑,露出兩顆門牙,“這就對了,等下小辭還會從岳陽樓帶兩壺女兒紅來,你們邊吃邊聊,我這老頭子在旁邊單單看著也是極高興的?!?/br>他雖有王氏整日陪著,但心中還是記掛外孫。許久不曾相見,如今能一起吃個飯他便覺得心滿意足。太子殿下要離開,他為了能跟自己的外孫一起吃個飯,也只好厚著臉皮耍著性子硬要留下他。李昊琛也知道宋太公心中所想,他心中有愧,宋太公年事已高,也不知可以再享多少年的清福,也不知可以再見他幾次。望著對面宋太公花白的頭發和胡子,李昊琛笑得溫和,“外公,關于友邦來朝只是的覲見安排,您有什么高見?”“雪國與我們素來交好,往年都是雪國排第一位。今年最好也不要例外,但是太子殿下剛剛收服了迦樓國,這迦樓國的位置您可要仔細掂量掂量,既不能太看輕他們,也莫要將他們放的太高,讓他們自以為是起來?!?/br>太子殿下聞言點點頭,“該是如此,那還有……”爺孫二人在溫和的日光下,你一言我一語,不知不覺便聊了大半個時辰,聊到投機之時,連身旁來了人都未曾察覺。許辭拎著兩壺上好的女兒紅,遠遠就看著這你來我往的爺孫二人,晌午明亮的陽光透過樹葉落在地上形成了斑駁的光影。免逃樹葉遮擋的陽光灑在太子臉上,落下數道白色光線,將太子殿下刀雕般的容顏襯得猶如天神一般圣潔俊美。許辭遠遠看著,竟不愿過去打擾這幅美景。他身旁跟著的雪國太子見到李昊琛卻很是激動,站得老遠便指著李昊琛問向身邊的許辭,“許兄,這位便是十四歲從軍,令迦樓軍聞風喪膽的“煞神太子”李昊琛嗎?”他甫一出聲,李昊琛便有所察覺,回頭向這邊望了一眼。一眼,便瞧見了一襲白衣,外罩紅色輕紗的許辭。隔著兩條回廊,許辭舉起手中的女兒紅沖著李昊琛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陽光灑在許辭臉上,令他的容貌越發艷麗動人,令他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李昊琛只覺得自己周圍的一切都化作了縹緲的虛無,眼中只有那一抹艷麗的紅色,和那張明媚的笑靨。回了一個淺淺溫柔的寵溺微笑,李昊琛也不說話,兩人隔著回廊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仿佛所有的情誼都在不言不語中已傳達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