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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了一座巨大的擂臺,擂臺是用紅艷的綢布鋪設的,甚是奢侈。擂臺之上,已整齊排列了三排四四方方、用來擺放花盆的高細案幾。每個案幾之間約有四五步的距離,不遠不近,剛好可以將每盆花都展現在眾人眼前,被眾人盡收眼底,一同賞鑒。幾人都對這些都無甚興趣,便不打算繼續留看熱鬧。李昊琛看了四周一眼,朝著一條不寬的小巷走去。幾人見狀,趕忙跟上。小巷不寬不窄,剛好夠三人并行而走,走了大約半個時辰,才走到這條巷子盡頭。邁出這條小巷,幾人眼前景象頓時迥然大變。方才那條主街繁華富饒,熱鬧非凡,仿佛是人間圣地。可如今這片土地,簡直是人間疾苦之地。一排排破破爛爛的房屋,極盡蕭條。李昊琛眼色驀地一冷,顏四在身后輕嘆:“我之前在京城貧民區的家也這兒一比,簡直是豪門大院?!?/br>“先去看看,或許是一片廢墟無人居住也未不定?!崩铌昏〕谅暤?。公孫御聽罷立刻竄了出去,他在方才的街道上早已昏昏欲睡,如今算是來了興致,搜查什么的,他最感興趣了,“屬下愿為主子代勞?!?/br>顏四想了想,也鞠了個躬,“啟稟主人,屬下愿同去?!?/br>李昊琛擺擺手,“無妨,我們一同去。我在北關時,見多了這種殘破民居?!?/br>幾人聽罷,也不再說什么,恐有危險,公孫御打了頭陣,李昊琛、許辭在中間,顏四墊后。第一件破爛的房屋門是虛掩的,門已起不到擋風的作用,屋門破了幾個大大的洞。公孫御將劍擋在身前,小心推開門。屋內一股木頭的腐爛味道,查看一圈,并未看到什么人,幾人轉而走到下一個房屋。連續查看了三四間,屋內都是人去屋空,只剩一棟空蕩蕩的房屋。公孫御舒了口氣,笑道:“這一片該是廢墟,沒人住了,主人?!?/br>李昊琛瞥了公孫御一眼,先他一步推開下一間房屋,冷道:“再看看?!?/br>公孫御尷尬一笑,忙跟上。公孫御一進去,便驚呼一聲,只見這間破破爛爛的房子中間,正有一人在床上躺著。因屋內昏暗,看不出是死是活。☆、第31章護寵狂魔昏暗的房中,黑暗的床上微微隆起一個身影。公孫御咽了口唾沫,大著膽子過去伸出并攏的食指中指,探了探那人鼻息后輕呼了一口氣:“還有氣息?!?/br>床上之人不知是昏迷還是睡得太沉,幾個大男人又是走路又是推門又是說話的,都未被驚醒。茅草屋很小,除了進門這間屋子,剩下便是一間灶房。把盛米的缸子都打開看了個遍,其余幾個都是空的,只有一個米缸里還有見底的小米。幾人看了一圈既未叫醒此人,也未多留,便繼續走向下一個茅屋。顏四走在最后,停留片刻,從袖袋中摸出些散碎銀子,小心塞到那人枕頭底下。方才看到眼前情景,顏四不免有些唏噓。當年自家境況與這幾多相仿,他奶奶臥病在床,命懸一線。若不是許辭命人送去百年老參丹,奶奶早便熬過不去。那些年許辭逼他們哥幾個給許三小姐當rou袋打,本以為是侮辱他們。卻不想時間一久,他們幾人不僅身體也強健了不少,還學了些武藝傍身。再后來王員外將許府改成“濟世辭學堂”,許辭命幾人去學堂讀書。他和阿牛的一個文探花一個武探花,如今一個左別駕從使,一個右別駕從使,俱是從五品朝廷命官。而其他幾個兄弟不爭氣,但也一直跟在王員外身邊學習生意經,在商場上也算是有所作為。可以大言不慚地說,若是沒有許辭,便沒有他們的今日。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許辭除了一開始接濟過他們五人,之后再未送過衣物食物。不假辭色、高高在上對他幾人呼來喝去,看似霸氣猖狂。但飲水之人,冷暖自知。他之于他們,好比良師。許辭對他們不會有過多夸贊,雖不假辭色,卻又每每都在后面為他們推波助瀾。他們雖為手下,卻又不會限制他們。人各有志,許辭非但從未相攔、從中作梗,反而是多有相助。顏四不止一次慶幸,自己當初咬牙要簽死契的決定。倘若當初選擇是活契,以許辭的性格,恐怕只會留他們干個十年八年,便置之不理。哪還有他們如今這般令人艷羨的似錦前程。許辭年紀輕輕,乍一看乖戾囂張,可所做行為又都在情理之內。他的氣度乃至心思,斷不該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該有的。顏四走在最后,望向許辭的目光很是復雜,幾乎要把他供為神明看待。若說他們幾人起初低頭是因報恩,如今卻是真心為之折服。再說被顏四在心中夸了無數遍奉為天神的許辭,如今卻是心不在焉、悶悶不樂。想他如今內在幾乎四十五歲的人了,看著太子便緊張。那日色/誘太子之后,他便成了霜打的茄子,再提不起精神頭。可能正是應了那句“近鄉情更怯”,如今許辭越是想靠近太子殿下,便越是思量頗多,束手束腳,不敢動作,也不敢表露分毫。可這兒壓抑久了,許辭自己也憋屈。一個憋屈,他便來了脾氣。一把推開在前面的開路的公孫御,管他三七二十一呢,大喇喇一把推開一扇房門。房中頓時一股惡臭傳來,許辭趕忙捂鼻,眼驀地睜得大大的。眼前地上躺著一具尸體,看模樣死了有幾日了,身體被老鼠啃食的地方已開始腐爛。這恐怖的景象突兀撞進眼前,許辭渾身一抖,努力穩住身形。一個寬大的手掌從身后附在許辭眼前,一個呼吸間,許辭便感覺自己被圈禁了熟悉的溫暖懷抱中。李昊琛拍著許辭后背心疼地安慰道:“我們這就出去?!?/br>說著也不管什么再查看這屋,便側攬著許辭將他帶到了街道上。李昊琛圈住許辭,手撫著他油亮的烏發,問道:“還好嗎?”許辭畢竟活得久了,心理承受能力強。如今能順其自然窩在太子殿下懷中,他便撒了個小謊,“被駭了一下,如今心口還直跳?!?/br>李昊琛不疑有他,將許辭摟的更緊:“乖,不害怕。人死之后,剩下的只是些腐rou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