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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凄慘慘地,“也不知道那孩子嬌貴到哪兒了,七天過去了,竟還沒有蘇醒的跡象?!?/br>許辭聽罷心中冷笑,真是小人多作怪。雖說冬日里湖水冰涼,可當日風和日麗,許梓涯那小子身上卻包的跟個粽子似的。剛掉進去沒幾息的功夫,他娘就帶著仆人婢女風風火火趕來,落水與救起不過片刻之間。他能冷上多少?分明是在裝暈。他也是前世經歷過皇室爭斗的人,親眼見過四皇子弒父奪位,自己也親手推動過某些惡行,什么大風大浪沒瞧過。這等算計,在他如今看來當真是小兒科。當年會傷到自己,現在對他來說卻是連撓癢癢的分量都不夠。內宅之爭,不過還是一個“主”字,單看誰能拿下主家之權。許辭的母親王氏是許家正妻,林氏再得寵,也不過是個妾,如今家里可還是他娘說了算的。林氏想踩著自己爬過娘親頭頂,拿下主家之權,就鼓搗著她的親兒子來個苦rou計。他當年尚年幼,許梓涯在床上裝暈了一個月有余,他一下就被這一出給糊弄傻了,只以為自己差點害了人,躲在屋里一冬天沒敢出去見人。母親也因為這件事被害的失去了主家之權,以至于后來,讓林氏在后宅作威作福十幾年,打壓地母親最后積怨成災,含冤而死。他雖是嫡子,過得卻是庶子的日子。得勢之后,他雖然將許家人整的死的死、殘的殘、苦的苦,可也沒幾分大仇得報后的舒心,更多的是對母親無法復活的遺憾和挫敗感。如今他得以重生,就不能由著這些個人再傷害母親一次。窗外天色昏暗,怕影響許辭休息,屋子里沒有點油燈,只是點上了幾根蠟燭。淺薄昏黃的燭光一跳一跳地打在王氏臉上。許辭眼尖,瞧見王氏隱在暗處的黑眼圈,有些心疼,“娘親,我已無大礙,你先回去歇著吧?!?/br>王氏哪里肯,“你這孩子,娘就算回房了也睡不下,還不如在這里看著你?!?/br>“娘,”許辭用在外面的手搖著林氏胳膊,撒嬌道,“可是您在這里眼巴巴瞅著孩兒,孩兒也睡不下呀,您就快回去吧?!?/br>實在拗不過許辭,王氏只好囑咐了好幾聲,就帶著在外房候著的李嬤嬤回去了。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頗不放心。李嬤嬤是從小看著王氏長大的,自然懂王氏的心思,她臨走前提著念白、念孝這倆照顧許辭的小廝一頓訓,只把兩人罵的差點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兩人連連保證一定會把二爺照顧地妥妥帖帖,李嬤嬤這才趕緊追上走遠的王氏,回了臥房。念白和念孝恭送兩人離開,剛要進里屋伺候,就聽二爺在里面喊,“你們在耳房候著吧,有事兒我叫你們,不用進來了?!眱扇嗣婷嫦嘤U,恭敬回了聲“是”就退了出去。屋外偶有寒風從窗縫吹進,燭火搖曳。許辭趴在床上,思緒萬千。他在家藏了一個冬天,可他又是太子伴讀,每日都要前去宮中,父親怎么敢這么打他?當年這個時候發生了什么事情來著?靜下心來的許辭努力捋順塵封已久的記憶,那往日片段像一只只紛飛的蝴蝶,從深處飛了出來。他十歲那年,是大曜王朝太康二十年。先皇正值壯年,太子還才十四歲,四皇子正在鄰國當著寄人籬下的質子。許長宗還不是正三品的禮部尚書,只是正四品的禮部侍郎。林氏還未執掌后宅,做主的依然是他母親。回憶的東西越來越全,許辭原本輕松愜意的心就一點點沉了下去。按理說他是太子伴讀,便是許長宗再氣急敗壞,也不至于打得他不能下床,耽誤了伴讀之事??汕傻氖翘訑等涨膀T馬摔傷了腿,正在東宮養傷。李昊琛摔傷的原因是因為他,在馬場里許辭非要騎一匹烈馬,李昊琛為護他周全摔下了馬。想到這里,許辭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臨死前李昊琛也是因為要分心護住自己,摔下馬時才傷了胳膊。許辭心中苦悶,看來自己對太子來說,倒是個掃把星啊。難怪許長宗氣的將他打到皮開rou綻,想來是皇上遷怒于他了。李昊琛摔傷有快十天了,自己都沒有去看望一下他,不知他該對自己有多失望了。許辭心中下定決心,明日一早他就去求父親帶他入宮看望太子!許辭想事情想的久了,沒有注意到燭臺上的蠟燭陸續燃盡,燭光一點一點黯淡下來,房內漸漸變得一片漆黑,許辭在這黑暗中沉入夢鄉。第二日天還未亮,許辭便喊來念白、念孝伺候自己穿衣洗漱。穿衣服時盡量不碰到屁股,可奈何冬日里衣服皆是厚重之物,而且要著好幾件。里衣、中衣、外衣,前前后后加起來,折騰地許辭嗷嗷叫。念白為許辭最后系上一件火紅色狐皮毛領披風后,襯得本來蒼白的一張圓鼓鼓小臉臉也變的紅撲撲起來。終于穿戴好,許辭小手一甩披風,昂頭挺胸道:“念白、念孝,我們走!”架子端的那叫一個大,念白念孝直在心里鼓掌,二爺好氣勢!林氏這時正在為許長宗穿朝服,昨日她在床上給許長宗吹了很長時間的耳邊風,許長宗正打算今日早朝完畢就向皇上代許辭請罪,令他在家閉門思過一冬。還沒等林氏給他系好斗篷,就見貼身丫鬟水氣慌里慌張地跑進來,低頭立在一旁,“老爺,大姨奶奶,二爺在外面站著呢?!?/br>許長宗扯過林氏手里的斗篷帶子,麻利系好,“這混世魔王不好好在床上躺著,大早上來這兒干嘛?他站了多長時間了?”“回老爺,有小半個時辰了?!?/br>“奧?”拿起帽架的烏紗官帽,讓林氏給自己戴好,“那我倒要看看這孩子大早上唱的哪一出?!闭f罷也不理會林氏,徑自出門去了。獨留下林氏一個人在咬牙,瞪了水靈一眼,恨恨地一甩袖回屋繼續補覺去了。許長宗出了林氏的院子,一眼就看到在院門一側立著的許辭,見他今日打扮地人五人六,很是詫異。許辭見許長宗出來,不緊不慢躬身行了一禮,“給父親請安?!?/br>許長宗不吃他這一套,許辭自小就是個混世魔王,鮮少有這么乖巧的時候,事有反常必有妖。他隨意地揮了揮手,“免了,今天來這兒干嘛來了?”許辭微微一笑,面上還是一臉的恭敬,“父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