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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度,這才靠著在如酥小雨洗禮下稍微干凈了點的側窗睡了過去。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夢到了江城和我告白的那天。那時候是高二第一學期,十二月十三號,我生日,當天也和今天一樣下了漫天的小雨。江城這天早上走得尤其早,壓根沒等我,我剛爬起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宿舍里了。我有些納悶地一邊穿衣服一邊拖沓著鞋子下床去廁所準備洗漱,劉侯打著哈欠睡眼朦朧地踩著拖鞋走進廁所,我刷著牙含糊不清問:“老五你有看到老大嗎?”劉侯和我并排站著洗臉,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遲鈍地回我:“啊,老大啊,沒看到,他沒在床上?”“沒,床都涼了?!?/br>“嘿,他今天怎么走那么早?”“不知道?!蔽宜⒑醚览鞯乩砗脰|西就換了鞋拿著帶回來背的英語書準備去教室。劉侯從廁所里探出半個頭:“哎老三你要我給你帶飯嗎?”“謝了,”我沖他揮了揮手,“不過今天我沒啥胃口?!?/br>劉侯點點頭縮了回去繼續刷牙,我拿著雨傘就出了宿舍。時間太早教學樓還沒人,靜悄悄的一片只有鈴聲在響,我踩著鈴聲上了三樓往教室走,沒想到教室的門居然是開著的,不過里面沒人。“教室門昨晚沒關?”我放下書包有些想不通,不過想想教室里也沒啥好偷的就放了心,攤開英語書準備背單詞。“淮淮?!?/br>一雙手從后面伸了過來蒙住了我的眼睛,聲音靠在我耳邊,熱氣呼呼地往我耳朵邊上吹,我耳根一下紅透了,惱怒地拍開他的手:“松手松手,癢死了?!?/br>江城一癟嘴,變魔術一樣從背后拿出兩個熱騰騰的包子:“來這么早淮淮你鐵定沒吃早飯,諾,給?!?/br>“還說我,”我接過一個包子,把另外一個給他推了回去,“你來得那么早也沒吃吧,趕緊吃。對了,你早上怎么不等我?”江城支支吾吾地不說話了。我看他委實不想說的樣子也沒有逼他,吃了包子就準備背書。高二的課業已經有些重了,上午連著的語文課還考了兩張卷子,好不容易寫完放了筆準備去吃飯,我一回頭這貨又不見人影了。老五過來問我:“老大怎么回事,怎么神神秘秘的?我讓他吃飯他說他今天有事情不去吃飯了,是不是交了小女朋友?”我也不知道,只好聳肩:“他不去我們去,走吧?!?/br>整整一中午都沒見著他,直到下午午休結束后他才踩著上課鈴進了教室,我沒來得及問老師后腳就進來了,滿肚子疑惑都只能暫時吞了下去。“淮淮,下午別去吃飯,直接回宿舍?!苯峭低得貙懥藦埿〖垪l塞到了我手里,我看了一眼有些懵,不過出于多年的信任還是寫了個“哦”給他。下午五點,我們一宿舍的人都被他叫回了宿舍,打開門的一瞬間,被放在宿舍中間桌子上的蛋糕映入眼中。“老大你這太不夠意思了,怎么老三生日不告訴我們?”“就是,我們都沒準備生日禮物?!?/br>……江城把蠟燭插了上去,一根一根點好,燭光照得他眼睛像夜空里的星星一樣閃閃發亮著:“你們在就是最好的生日禮物了,對吧淮淮?!?/br>我愣了好一會兒,鼻子有點塞,悶悶地“嗯”了一聲。窗簾被暫時拉上了,昏黃的光下江城悄悄把一張小紙條塞在了我手里,笑著眨眼:“一個人的時候再看?!?/br>——那是一封很簡單的情書,上面就七個字:你缺個男朋友嗎?我睜開眼腦子還有些不大靈光,看周圍的景色汽車像是已經下了高速:“我們到哪了?”“我剛打電話問了具體位置,快到了?!?/br>“嗯?!蔽胰嗳囝~角,“——對了,江城,你記不記得你當場給我的那封情書寫了什么?”江城有些莫名其妙我為什么突然提起這茬:“記得,怎么了嗎?你不會突然要反悔了吧?”“你想什么呢?”我簡直服了他的腦回路了,“我現在想問你,你缺個合法伴侶嗎?”江城整個人都愣住了好半天沒動靜,我歪著頭看他:“江城?”他一動不動,機械地開著車,眼睛都不帶眨的。“喂,江城?江城?”江城猛地回神:“?????!你……你的意思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就是,就是那個……哎呀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不是在騙我嗎?我們什么時候去扯證,不對我現在沒錢,要不我去找點錢?你說現在有民政局嗎,要不我們先找找民政局在哪里?”我滿頭黑線:“你別激動,當我沒說好吧?”“不行!”江城猛地一拍,喇叭“滴”一聲響,“我等這天等了好久了,淮淮你不準抵賴!”“行行行,我不抵賴你先好好開車?!?/br>江城深吸一口氣,還是不停嘮叨:“淮淮你說現在民政局還營業嗎?基地會有民政局嗎?扯證要些什么東西???對了我們酒宴擺幾桌?”“停停停!好好開車,閉腦!”江城總算是閉上了嘴,卻還是止不住傻笑。我扶額,看著側窗浮光掠影似地匆匆而過的風景,終于在燦金的午后陽光下看到了嚴密封鎖著的大門。☆、喪尸日記(十一)大門深鎖,從門縫窺不見半個人影,整個基地死寂一片,我開了車門走到基地門前,徒勞地拍了兩下,沖著門口的攝像頭喊:“喂,有人嗎?”基地里傳來窸窸窣窣,像是蛇類蛇行著爬過枝葉滿堆的森林的聲響,江城搖下車窗,探出頭:“沒人嗎?”“看起來似乎沒人,”我剛要縮回手,一只蒼白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墻壁后伸了出來,一把扣在了我的手腕上,黑色的指甲狠狠插了進去,“嘶!”我倒吸一口冷氣,感覺一股子冷意順著手腕的血脈往上走,整個人徹頭徹尾冷了下來。——我被感染了。那只罪魁禍首從墻后探出頭,看樣子是個醫療人員——雖然現在身上的白袍已經滿是黑紅的血漬。他隔著一層鐵門把臉湊上來,嘴巴一張一合,牙齒碰撞發出“咯咯咯”的聲音,江城大踏步扛著槍走過來,沒有給他絲毫緩沖的余地,抬起槍口對著他腦袋就是一下。黑紅的血飛濺出來撲了我滿臉,我愣怔地抽回手盯著泛黑的傷口看了一會兒,大腦一片空白。“淮淮?!?/br>我回神一把推開江城:“你快走?!?/br>“要走一起走!”“一起走?江城你吃錯藥了吧,我被感染了你看見沒?”我往后退了幾步,伸手一指停在旁邊的汽車,“別讓我說第二次,快走?!?/br>江城固執地搖頭,他每上前一步我就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