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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達平說著話,他的手移到沈明非的臉頰上,輕浮地摩挲,卻被沈明非厭惡地揮開:“別碰我!”潘達平微微色變,他在沈明非旁邊耳語幾句,又拉開了點距離,變回那個客套虛偽的模樣,微笑道:“你早晚會想明白的?!?/br>他像風一樣來,又像風一樣走了,獨留沈明非一人靠著墻壁,怔怔然站著。這一晚,晏柏軒是徹夜沒回,隔壁的燈似乎也是一整夜沒亮起。到后半夜,沈明非躺在床上睜眼到天亮。第二天沈明非照常起床洗漱,穿著妥當后去上班,仿佛完成一道指定的程序一樣。若是在以前,他可能會質問晏柏軒為什么要說謊,為什么要欺騙他。但他現在已經麻木了,晏柏軒說的,就姑且當作是真的好了。但求讓這種表面的溫存再長一點,直到世界的盡頭。說到底還是貪戀溫柔吧,哪怕是假的也好,欺騙他也好。休息時候,經理又來找他了:“明非,你今天還是有點不在狀態啊?!?/br>沈明非說:“但我今天沒有炒焦了菜,也沒有放多了鹽?!?/br>“我知道,你沒出錯不代表你狀態好?!苯浝韲@道,“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干脆休個假調整下?你上次的年假還沒休?!?/br>沈明非委婉地謝絕了:“放心,經理,我會調整好自己的?!?/br>見他這樣說,經理只得搖搖頭,轉身走開了。待他走后,沈明非又去后巷喂流浪貓。貓多可愛啊,要是人都像貓一樣,那該多好。今天他回家晚了一點,本以為家里沒人,沒想到一條人影正背對著他,站在落地窗前。此時已是十一月,天黑得飛快,屋里沒有亮燈,大片晦暗未明的暮色籠罩著這個身影,只余窗外一點冥冥的霓虹燈,折射到他身上,勾勒出一道界限模糊的影子。聽到開門的聲音,那人緩緩轉過頭來,用低沉的聲音說:“你知道嗎?隔壁屋的潘達平自殺了?!?/br>仿佛是應和他這句話,窗外猛地卷進一股颼颼的冷風,吹鼓得窗簾亂舞飛揚。他在暮色四合中,看見了晏柏軒黑沉沉的眸子。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時間有點趕……猶豫了很久還是更吧_(:з」∠)_第18章章十八據警方說,潘達平是在浴室飲彈自盡的。浴缸里放滿了水,混著鮮血漫溢而出。血水順著瓷磚地板流淌,一直爬到門口才凝住。此時地上的血水已經干了,只余下一道道斑駁而猙獰的痕跡。浴缸旁邊有被隨手扔下的槍支,槍支上還有潘達平自己的指紋,一切看上去就像是自盡無誤。可更大的疑團籠罩在所有人心頭,他為何自盡?這個問題很快有了很好的解釋,櫥柜上放著各種安眠藥和抗抑郁藥,客廳里也沒有發現其他人來訪的蹤跡,仿佛他就是因為抑郁癥而自殺的。警方再次找到沈明非他們調查情況,無奈地說:“怎么最近這兩件案子都和你們有關?!?/br>沈明非心下一顫,好像事實還真如此。不過警員似乎也沒想要他回答些什么,只是古怪地打量他一眼,說:“我們在死者的房間找到一些東西?!?/br>他取來一個裝著資料的塑料袋,里面有沈明非各種照片,回家的、路上的,主角都并沒有看向鏡頭,儼然是一個跟蹤狂偷拍成果。沈明非輕輕“啊”了一聲。警員又說:“我們還發現了一組監視器和竊聽器,里面有你的錄像,請問你對此知情嗎?”錄像片段很完整,沈明非的各種出入時間都一一記錄下。不過沈明非這人的生活實在乏善可陳得很,按時上班、按時回家,倒是他那男友常常夜歸。沈明非皺眉道:“我早先在家發現了一個攝像頭,但沒想到……”沒想到竟是如此。“攝像頭呢?在哪?”“我發現的時候有點害怕,所以就干脆扔了?!?/br>警員深吸口氣道:“下次有這樣的事,請第一時間報警?!?/br>“我知道了?!?/br>警員又問:“那除了監視,你有發現死者其他什么異常嗎?”沈明非猶豫了一下,說:“他曾經sao擾過我?!?/br>“什么時候?在哪里?”“電梯里一次,還有一次是昨天?!?/br>“昨天?”警員微微睜目。“是的,昨天……昨天在下班的路上?!?/br>“他當時有什么不對勁嗎?”沈明非搖搖頭,低聲道:“我當時只想逃開?!?/br>警員沉吟不語。他沒告訴沈明非,其實他們還在潘達平的屋內還發現了莊祁的照片和錄像,同樣的跟蹤與監視手法??磥磉@個人,似乎窺探的不止一人。更重要的是,他們之間有什么關聯嗎?晏柏軒、沈明非、莊祁、潘達平,又或者還會不會有其他人存在?事件真是越來越錯綜復雜了。他又問了沈明非幾個問題,才把人放回去。他正要出去走走透氣,同僚卻突然來告訴他:“我們在潘達平床墊上找到的毛發證明是莊祁的?!?/br>第19章章十九“你們聽,十三分鐘這里?!?/br>一段錄音在電腦上播放,一開始周圍很靜,忽然傳來一個帶著驚恐的尖叫聲:“求求你,放過我……求你……”隨即,聲音戛然而止。這段錄音是在潘達平電腦上發現的,經過對比,證實是莊祁的聲音,甚至有可能就是他遇害前最后的錄音。而除此以外,電腦里還有其他的音頻文件,有莊祁的、有沈明非的,還有一些不知道是何許人的。“這個潘達平,還真是個變態跟蹤狂?!逼渲幸幻瘑T感嘆道。時隔半個月有多的莊祁案終于得到了新的進展,警方還在潘達平的屋中搜到了不少與莊祁相關的痕跡。雖然并沒有找到最致命的兇器,但已經足夠有證據鎖定嫌疑人了。然而這位嫌疑人已經自殺身亡,警方也只好就此結案。隨著潘達平的死亡,風浪漸息,好像一切再度回歸平靜。這天晏柏軒剛下班,一個人便攔住他的去路:“請問晏先生有空談幾句嗎?”晏柏軒皺眉看他,他認出這是警局的那位警員,只不過今天他穿的是便服。“簡單介紹一下,我叫徐欽,想找你聊幾句?!本瘑T說。晏柏軒說:“不是已經做過口供了嗎?你們也結案了吧?!?/br>“是的,但我個人還有些疑問,所以今天是以私人身份來的?!?/br>“這樣我就沒必要配合你們的工作吧?!标贪剀帗u頭道,“你們就只剩下這點本事了嗎?”徐欽深吸口氣道:“晏先生,請求您配合一下,只是幾句話,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br>晏柏軒抬腕看表:“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