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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熱,大顆大顆的淚珠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我……” 她當時覺得,秦生離太危險了,對他們魔族而,是難以應付的大敵。哪怕父王是魔尊,可他也沒有魂魄,缺少對付魂魄的手段。她擔心父王被害,才沒有拿出黑色小角喚他。 但凡她有一線生機,她都會忍住,不讓父王對上秦生離。這樣等她活下來,還是有父王可以依靠。 而在她決意赴死的關頭,她仍舊沒想到向父王求救。父王乃絕頂強者,只要他不出現,那么秦生離想要找到他、加害他,難之又難。她死就死了,豈能拖父王下水? 但這些話,她不能說,一旦說出來就會被父王罵蠢貨。 一個不知道向長輩、向強者求救的蠢貨!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會這樣,或許是前世吃了許多苦頭,卻沒有人幫一把,導致她有事寧可一個人扛,總之她沒有向他求救是事實。 魔尊只是問了她一句,既沒罵她,也沒喝斥她,她居然哭了! 他一頭霧水,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葉緲緲很委屈,又后怕,她死里逃生,之前根本不敢想,方才對孔雀大妖王和父王都說了一遍,此刻有父王在身邊,心里好不安穩,那些情緒再也壓制不住,悉數涌來,將她淹沒。 “我害怕?!彼橐f。 她很害怕,她差點就死了,又死了。 這一次,難道還能重生不成? 不,不會了,她隱隱明白,這一次死了就是真的死了,不會再有機會了。 她越想越害怕,越想越難過,哭得停不下來。落在魔尊眼里,既奇怪,又無奈,學著人族的樣子,將一只手掌扣在女兒的腦袋上,說道:“你害怕就叫我,誰讓你不吭聲的?” 葉緲緲哭得更厲害了:“我下次,一定吭聲?!?/br> 魔尊便不再提這茬,一邊輕輕拍著她的腦袋,一邊沉吟著說:“此人,的確是大敵?!?/br> 口吻亦是沉重。 他不懼怕勁敵,但這等跟他不是一個路數的敵人,讓他無從下手,才使他警惕而戒備。 “這段時間,我留在逍遙宮?!彼鱿聸Q定,“你有事就叫我?!?/br> 葉緲緲吸了吸鼻子,說道:“不用?!?/br> “你小瞧我?”魔尊忽然冷笑一聲,扣著她的腦袋,將她一把推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你沒有向我求救,是認為我不是他的對手?是不是?” 沒有任何人能夠挑戰魔尊的威嚴! 哪怕是他的繼承人,也不行! 葉緲緲忙道:“不是!沒有!父王別誤會!” 魔尊并不信,冷冷地看著她。 葉緲緲只得絞盡腦汁地描補:“父王很忙,我不好意思總是打擾父王,而且我身為少主,如果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又豈堪配少主之位?” 魔尊勉強信了她的解釋,說道:“你是我親封的少主,我說你配,你就配!”他臉上有點嫌棄,“來到人界后,別的不學,專挑人族那些‘謙遜’學,你怎么就不學點好?” 葉緲緲不敢辯解,低頭認錯:“我會改的,父王?!?/br> 魔尊這才放過她,說道:“那就這樣?!被癁橐豢|黑煙,離去了。 葉緲緲不敢問他住哪里,在逍遙宮中打算做什么,此刻悄悄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心里想道,她的確想錯了一件事,而且還是要緊的事——她只想著父王沒有神魂,不知道怎么對付秦生離,可能會吃虧。卻沒想到,她也是魔族,也沒有神魂,不也硬生生扛住了秦生離的cao控嗎? 憑什么父王不能?甚至,父王抵抗起來比她輕松不知多少倍! 不,秦生離說不定無法cao控父王! 這樣想著,她不禁心神一震,之前的低落、恐懼、擔憂等一掃而空! 父王并不怕他,她仍然有一個堅實的靠山! 振奮起來后,再想到當時居然“英勇”自殺,不禁羞恥得想要捂臉。真是愚蠢透頂,她居然還覺得自己當時很是英勇,明明叫來父王后,她就可以得救! 因著這份羞恥,她獨自一人站立在樓閣之上,許久沒有動彈。 吹了好一陣子的冷風,才終于將那份羞恥壓下,她反思檢討了自己犯下的錯誤,重新收整好情緒。 轉身往衛掌門、洛掌門所在的方向而去。 “此獠神念強大,連我也不是他的對手?!毙l掌門說道,如果他的神念強過秦生離,就不會在鑒寶大會上明明見過秦生離,卻發現不了他的異樣,“不過,他想要為所欲為,還差口氣?!?/br> 秦生離沒有身軀,只有神魂。 但修士沒有身軀是不行的。人族的功法便是身軀與神魂同修,以一副強大的軀殼容載強大的神魂。單單有軀殼,卻沒有神魂,與死人無異。而沒有軀殼,只有神魂,亦不是什么好事,一旦神魂受損,則無處可躲,無處可棲,恢復起來極為艱難。 秦生離手段詭異,加上本命之火極為兇猛,極少有修士是他的對手。就連衛掌門、洛掌門等,都不是其對手,甚至交手起來,有可能被他重創。 但,他想要為所欲為,卻也不是容易的事。秦生離只有一個,衛掌門、洛掌門等加起來,卻有多個,一個人的神念不足以與他抗衡,但多人的神念一齊攻擊,他只能吃不了兜著走。 “此獠心性狡猾,短時間內不會再次現身?!毙l掌門說道,“不過,他稍稍修養過后,一定還會出現。以他的驕傲,只怕還會選葉掌門下手?!?/br> 秦生離非常驕傲,從他平時的行事就可以看出。他什么都不在乎,因為他認為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下,所有人都在配合他玩游戲。 卻在葉緲緲這里栽了跟頭,計謀沒成不說,還損了修為。一定不會甘心,要卷土重來。 但他又足夠謹慎,因此再次現身,一定不會輕易被察覺。眾人討論過后,認為他可能變成任何人,所有跟葉緲緲聯系緊密的人,都有可能被他選中。 赤陽真人、琦玉、程越、青陽宗掌門等,都在他的目標范圍內。 其中,赤陽真人的危險最大,他乃是掌教大師兄,逍遙宮的一切都在他的管理之下。只要寄宿了他,那么逍遙宮、魔族的一切在他眼里都猶如透明,將逍遙宮變為血魔殿,易如反掌。 琦玉和程越的危險程度不相上下,一個狠狠得罪過他,另一個也狠狠得罪過他。 青陽宗掌門的危險性僅次于二人,因為他比較隱蔽,扮作他最不容易被看出來。 “我……”聽到這里,赤陽真人不禁摸了摸頭,擔憂地說:“我這么危險嗎?那我要怎么辦?” 他之前不知道,當個風光的掌教大師兄會是要命的事??! 早知道還不如被宮主罵廢物! “自求多福吧!”衛掌門實話實說道,“到時候我們會為你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