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3
如果不想讓你的伴侶一尸兩命的話,就快點給我活過來啊。"噩靈有些驚慌地踏前幾步,它伸手就想扼住維納的氣管,推出一半的手臂卻在半空中就被自己顫抖地阻止了。"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動了?"天知道,維納有多么興奮于看見噩靈力不從心的模樣,于是他乘勝追擊地吼道:"如果你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出世,就永遠也不要占據這具身體!"維納的左臉又被一股勁風掃過,然后當即就狠狠地腫脹起來,鮮紅的指印如同雕塑般被建造在了他的面頰上,他已經分不出疼痛出現在哪里,所以也無所謂是否忍耐了:"奧蘭多!你這個徹徹底底、不折不扣的大懦夫!你要讓你的孩子,向一個擬人生命體叫父親嗎?"這個"懦夫"當真讓噩靈感到了震怒--只是憤怒的來源卻不知是誰,噩靈只感覺自己對這具身體的控制權漸漸消失,那個他強行接入的頻率正在恢復他原本的躍動規律,而且越來越強勢,簡直是勢不可擋地要將它逐出自己的領地!噩靈簡直無法接受這樣的失敗,它顫抖著嘴唇想說些什么,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和舌頭都麻痹了,從心靈深處傳來了直達靈魂的聲音:"我知道你認為適應我的身體很簡單······但是我在這里寄居了這么多年,它早就熟悉了我的存在。"當噩靈在不甘中失去意識之前,只能聽到奧蘭多的低吟猶自浮在耳邊:"你已經努力到了這一步······你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價值。"不知從何而來的安心感居然安撫了它躁動的精神,那些因為被忽略和被抹殺而出現的憤怒和無奈,以及隨之而來的一發不可收拾的仇恨,居然被漸漸地抹平了。或許沒有什么能完全消散它的不忿,它只是不想再胡鬧下去而已。就像得不到關愛的孩子出盡了洋相,使勁渾身解數將玩具摔爛,將房子破壞得烏煙瘴氣,也只是為了讓家長多看它一眼。在主人格遭到破壞之后,明明是它這個第二人格保持了帝國中樞光腦的正常運行,為什么所有人都要叫爸爸來將它抹殺?它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就像它永遠也不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懺悔。它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但這個過程實在是太累了······于是它放手了。奧蘭多的頭顱一直軟軟地垂在胸前,很久都沒有動彈。如果真的要做一名父親······他會是個好父親嗎?維納根本站不直身體,于是只能顫抖著慢慢爬到了他的面前,他試圖拍拍奧蘭多的肩膀,卻被他給一把摟住了后背,然后緊緊地擁在了懷里。就像那時候一樣,肩膀上的布料立刻就被打濕了。但這次濕潤的是維納的衣服,而且那些液體和血水混合在了一起,很快就消散了痕跡。維納甚至還來不及說上一句話,奧蘭多就將他從自己的懷抱中扯開了,他似乎順勢抹了一把眼睛,但是他的睫毛依舊干燥到看不出痕跡。他只留給了維納一個背影。基爾夫努力從地上半坐起來,奧蘭多俯下身去和他說了些什么,維納根本聽不清楚。那些依舊在響起的子彈聲將他的思緒拉遠了,他好像根本融入不了那幾個人的世界,他努力地坐起來,伸長耳朵向那邊湊了過去。走過來的人卻是基爾夫和修。他們兩個擋住了奧蘭多的身體,讓他只能看到一點點······一點點是什么概念呢?就是他的背影消失在了依舊被迷霧所覆蓋著的門口,但他什么也說不出口。半個字也說不出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咳出了鮮血,只是記得自己努力地探出手往門口伸去······如果、如果在靠近一點,就能和他一起走了吧?如果能站起來,就不會被他拋棄了吧?奧蘭多,奧蘭多,回來······求求你別走······又是一聲爆炸后的巨響。就像重拳擊在了rou體上,然后把肺腑碾成了碎末的感覺。維納感到自己的胸腔也被掏空了,那只巨手伸到了他的內臟里,揪住心臟后就狠狠地擰了個圈。根本不痛······什么叫痛呢?記憶里的最后一幅畫面,是基爾夫帶著他們從樓上跳了下去,他掙扎著回頭望了一眼,光與影在夕陽下調和成了楓林般的色彩,就像那個人-情-動時的目光。那些畫面明明只是浮光掠影地流轉而去,卻在他的腦海中補成了一幅幅動態的畫面。冷靜時不厭其煩的嘮叨、闡述自己觀點時喋喋不休的重復、沉睡在水底時的冰冷和無所畏懼、躺在樹冠里等待被人吻醒時的淡然、在他主動放手時憤怒而擊碎心靈的狂吼、留給他的最后一個單薄而瘦削的背影······通通都消失了嗎?他已經在大部分人的世界里離開了,他只是一個符號,只是教科書上一張平面的圖片,只是科維森特大街上一個冰冷的雕像。那個會笑會哭,會板著臉闡述自己的觀點,會用令人又愛又恨的嘴吐出維納名字的人,如果從維納的記憶里消失了,又有誰還會記得他的存在?而人的記憶并不是永遠都會保持地那么清晰,如果有一天他在維納的記憶里模糊了面貌,連眉眼的輪廓都再也拼湊不全,又有什么能證明他曾經存在過?用那些冰冷的儀器?用那些被摞成一疊疊的手稿?那根本不是他。那根本不是奧蘭多·巴薩羅穆。維納在落地的一瞬間就失去了知覺,不知是身體到了極限,還是大腦為了讓他不受損害而強行切斷了他的意識。科爾維亞分部的叛亂事件最終還是被解決了。如果不是這么急于求成的話,西爾或許能得到更大的利益。但他迫不及待地想嘗試自己"新產品"的性能,而且他自己改造的并不成功的身體也已經等不了那么多的時間,孤注一擲的后果便是全然的失敗,科爾維亞分部交由新提拔的中將接管。值得一提的是,經過這次事件之后,帝國取消了為了保障-人-權而推行的自由人申請制度,已經擁有了自由人勛章的也全部收回,再也不允許任何人不受限制地來往于各處,除了總部之外,想要到分部任職的人需要經過層層審批,全部合格后才給予準行的資格,并要求任職人員接受每周一次的思想教育。對于帝國總部的任職人員來說,這是一場不大不小的災難。而對于普通的人民群眾,這只是又一場習以為常的實驗事故,路過的民眾們只會覺得詫異,這樣一個破爛到極點的研究院,究竟有什么重建的必要?你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