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
他專職騙財騙色,一定收獲頗豐,而他除了半張床別無他求。鄭俊愈發覺得白新像一只野生的鳥,一個屋檐就能滿足它的全部需要。第二天他就發現這只鳥的翅膀折了。白新右前臂打著石膏,沒事兒人似的換上拖鞋,路過他往飯廳走。鄭俊回過神快走兩步回廚房拿勺給他,發現白新已經開吃,左手拿筷子依然用得很溜。“你,被人打了?”“工傷?!卑仔聸]法端飯,整張臉都要埋進碗口,一如既往地光速進食,頭也不抬地夾著下飯用的小菜,“哪有人胳膊被打折了,其它地方還好好的?”確實如此。鄭俊給他倒了杯豆漿,自己也倒了一杯喝著:“你這樣生活不方便吧,有沒有人照顧?”“我可以自理,不需要人照顧,我來找你正是為了這件事?!卑仔驴粗认氯?,“室友的女朋友善心大發,這兩天跑來強行照顧我,怎么拒絕都沒用,我又不能打女人?!?/br>“這兩天?你什么時候受傷的?”白新莫名被打斷,看向鄭?。骸靶瞧谔?,怎么了?”“……沒什么?!卑仔率軅]有第一時間告知自己,說明自己對他來說只是個陌生人,鄭俊莫名有些失落,“那,你來找我是為了?”“為了避難,傷愈前我不想回去睡了,煩?!卑仔抡f,“所以,能不能暫時收留我一陣子?我只在晚上過來睡覺,其它時間不出現。如果不方便,我再想想別的辦法?!?/br>鄭俊皺了皺眉:“別的辦法不太好吧?!?/br>白新盯著他略一沉默:“不是賣rou換床,我都這樣了還怎么賣?”白新之前總是帶著隱約的笑容,到哪兒都像一道光似的,現在卻是頂著一雙睡眠不足的黑眼圈,情緒不佳,說話也沖。鄭俊尷尬地笑了笑:“總之你過來睡吧,我給你把鑰匙?!?/br>“我是暫住,不需要鑰匙?!?/br>“我每周都有幾天教晚班,不能讓你在門外等。備用鑰匙是現成的,直接給你就行,不麻煩?!?/br>他說著就要起身去拿鑰匙,被白新一把拖住。“不是麻不麻煩的問題?!卑仔碌闹攸c在于不該讓一個陌生人有機會隨便進出,但對方是鄭俊,似乎跟他說不通,“你總該先看看診斷書和X光片,確定我是真的骨折了再發善心吧。飯不吃要涼了?!?/br>對白新而言,毫無警惕心是個足以致命的弱點,他一個不耐煩,險些做出過激舉動,用殘酷的事實給鄭俊一次血的教訓。幸而他不想惹是生非,又考慮到對一個土生土長在當地、身邊都是熟人的輔導班老師不該如此苛求。三十歲了還能保持住愚蠢的善良,也許正因為識人極準又或者狗屎運極佳,坦誠相待之人都沒有惡意,也算是上天眷顧。白新拿不準自己對他是鄙夷還是羨慕。鄭俊識相地吃了幾口早餐,想了想還是不愿妥協:“白新,我真不是因為你受傷了才特別關照你,現在都入冬了,待在室內不容易感冒。你不想要鑰匙也行,呃……可以到學校接待室等我下班,有空調有飲水機”,他頓了頓,補充一句,“有WiFi?!?/br>白新眼角抽動:“好好好,非常感謝,你哪天上晚班?給我地址,我去找你?!?/br>他戒心重,陌生人的主動接近會觸發警報,更加難以接受脫離常識的善意。他對鄭俊做出妥協,是因為境遇今非昔比,沒必要草木皆兵,何況室內確實比室外舒適。當天鄭俊正好是晚班,白新既然與他達成了共識,就毫不客氣地直接去學校等他下班。前臺提前收到知會,知道老板朋友要來,也知道這位朋友個子高皮膚白長得帥,可分辨性極強,因此一見白新就親熱地打了招呼,把他引到接待室。白新在離窗最近的角落坐下。蔣雅周路過接待室,正看到他坐姿端正兩眼放空的場景:“那是誰?學生家長?”“蔣總?!鼻芭_以為她只是路過,突然被質問趕忙起身回話,“不是家長,是鄭老師的朋友,等他下班的?!?/br>蔣雅周身高不足一米六,酷愛平底鞋,最煩的就是跟高個子站著說話。前臺知道這一點,卻每每忘了忌諱,被她的氣場嚇得站起來。蔣雅周手向下一壓讓她坐回去:“他什么時候來的,我怎么沒看見?”“八點多,蔣總那時候在面試新老師,錯過了?!?/br>蔣雅周咋舌:“這人好帥啊?!?/br>她只在工作上咄咄逼人,其它方面的待人接物與剛出社會的小女生沒什么區別,前臺掩嘴小聲竊笑:“蔣總又被美色迷惑,想跟男朋友分手了?”蔣雅周知道鄭俊的男性朋友全是gay,故作神秘地笑笑,散開馬尾順了順頭發,敲敲門走進接待室。她腳下生風,把白新的應激性都嚇了出來,本能起身摸向后腰。蔣雅周往他對面一坐,托著下巴抬眼:“我叫蔣雅周,是鄭俊的合伙人?!?/br>白新鎮定下來:“我是白新?!?/br>“鄭俊的新朋友?”蔣雅周看他坐下,改用雙手托腮,十指像葉子似的簇著臉,“他的眼光可算正常了一次?!?/br>“嗯?蔣小姐什么意思?”蔣雅周平日里都被稱為蔣總、蔣老師,突然聽到一聲恭恭敬敬的“蔣小姐”只覺得特別有上流風范,心花怒放:“鄭俊的朋友我見過不少,嗯,都挺一言難盡的,至少你第一眼看起來不gay?!?/br>白新眼睛一閃,不接茬。蔣雅周猛然捂住嘴:“你別誤會,我可沒說鄭俊是gay,我的意思是,他很多朋友都看起來gaygay的?!?/br>白新還以為是鄭俊口風不緊亂說自己的性取向,聽蔣雅周改口才知道錯怪了他,笑道:“我只是看起來不gay?!?/br>蔣雅周長舒一口氣,撫了撫胸口:“嚇我一跳,還以為不小心幫鄭俊出柜了,我就說他的朋友怎么可能是直的。那,你們倆是普通朋友還是已經……”“普通朋友?!?/br>“我想也是?!笔Y雅周失望地癟嘴,“他看起來是個攻,你當然對他沒興趣?!?/br>白新首次在現實中聽到這種用詞,不由得笑笑:“看起來是?”“對,其實也能受,而且你看他的性格,明明就需要一個攻寵著?!彼ζ饋砜偸亲詭难?,蔣雅周明知他的性向還是一陣向往,往前湊了湊,“怎么樣?考慮考慮?”“考慮跟他上床?”“當然不是!你們這個圈子上床還需要考慮嗎?”蔣雅周翻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