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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昨晚見過?!?/br>“你好?!编嵖⊙杆倩貞浺环?,確定昨晚沒向他通報全名,“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看朋友圈就知道了。鄭老師?!?/br>鄭俊的微信好友多是學生和家長,發的朋友圈十有八九跟高考相關,且每晚都有“鄭老師出招”的固定節目,拼湊出他的全名并不難。鄭俊無語,干笑暖場。“不妨礙你上課吧?”“不妨礙?!?/br>“還記得欠我一頓飯?”“記得?!?/br>“你住的地方離萊山區遠嗎?”鄭俊就住在萊山區,事實上,他正站在萊山區最大的超市門口:“萊山區我挺熟的?!?/br>“能吃辣?”“能?!?/br>“那約在金溝寨的漁公漁婆怎么樣?”阿新說,“我今天吃飯比較晚,十點?!?/br>鄭俊今晚給小班上課,也差不多要在十點鐘吃個宵夜什么的:“好的,那就十點見?!?/br>“鄭老師,”阿新說,“公平起見,我姓白?!?/br>鄭俊擎著發出忙音的手機被買菜大軍卷進超市,心不在焉地礙了大爺大媽的事兒,腳面挨了好幾下,腰間挨了好幾肘,后背還被抓了一把。等拎著菜突圍到收銀口,他已經狼狽得像個逃兵。直到把菜放進后備箱,鄭俊才反應過來:既然晚上有約,買菜干什么?他打開微信試圖窺探白新的朋友圈,看到的卻是一片空白。顯然,阿新把他屏蔽了。這才是老手的做派,加人卻不給對方設置權限,這種低級錯誤只有鄭俊犯得出來。正像彭會昨天激將他時說的,他總是一本正經地坐在那守株待兔,是大自然法則中注定被餓死的物種,只不過gay圈的生態扭曲,零多一少永遠是主旋律,物以稀為貴,才總會有人前赴后繼地送到他嘴邊獻愛心。他們眼里只看到一根,至于附帶的是誰,無所謂。彭會醉醺醺地說鄭俊啊鄭俊,你這樣退化下去遲早會被淘汰的,以前有我陪你浪著,現在我要定下來了,你可怎么辦?你的退路呢?正是因為這句話,鄭俊才下定決心主動搭訕一次。煙臺的雨水一年四季都不按常理出牌,傍晚時分晚霞滿天,理論上說該是晴行千里的好天氣,幾道閃電卻在下課的前一秒劃破天空,大雨隨著下課鐘聲傾盆而下。鄭俊和學生都傻了眼。離家遠的學生早就有家長開車等在外面,住附近的基本都在一樓大廳傻等,輔導班雖然貼心地常備雨傘,但外面的雨正橫著下,打傘出去純屬送死。然而學生們很快興奮起來,不需要做作業,不需要面對家長,被迫無所事事,樂得清閑。每次響雷都伴隨著一陣歡呼雀躍,這種毫無道理的快樂惹得鄭俊都笑了。一個穿著肥大亮黃色雨衣的人跑上臺階,摘下帽子沖吳佳文招手。吳佳文向剩下的同學打個招呼,跑出去幫彭會脫下雨衣自己穿上,奪過彭會打算撐進雨里的傘。彭會呈呆傻狀,高他半頭的吳佳文撩起雨衣前襟把他罩住,兩人腳下亂絆了幾步,終于統一節奏,搖擺著走進雨幕。鄭俊目送他們消失在拐角。雨還在無休止地下,沒有停的意思。等到所有學生都被家長接走,時間已經過了九點半,鄭俊放棄回家換衣服的念頭,直接開車去漁公漁婆。阿新像個落湯雞似的等在那。他穿著松垮的T恤和松垮的牛仔褲,頭發全都趴在腦殼上滴水,腳下扔著把被狂風□□得一塌糊涂的爛傘,揚手微笑算是招呼。他完全失去了酒吧里顯露出的那種深重的心機和露骨的性感,清新爽利的像顆薄荷。鄭俊之前懷疑他是否會冒雨赴約,此時深感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隱隱慚愧:“什么時候到的?”“剛到?!卑⑿聫姆諉T手里接過毛巾擦頭發擦胳膊,伸進T恤里擦身上的雨水,抖著前襟道,“反正是你報答我,我就不客氣地先點了菜?!?/br>“應該的?!?/br>阿新彎起眼睛,伸出右手越過桌子:“白新?!?/br>他彎眼時右眼先閉,看起來像個媚眼。鄭俊握住他的手:“鄭俊?!?/br>白新擰干毛巾搭在椅背上,左右看了看,店里只有他們一桌客人,說聲不好意思脫下T恤用力擰出雨水,抖開套上,又說:“不好意思?!?/br>他里面還套了個背心,蒙上一層半干的T恤肯定難受。鄭俊干咳一聲起身:“稍等我一會兒?!?/br>作為杞人憂天的踐行者,他在車里備了各種各樣的東西以防萬一。也就半分鐘的時間,鄭俊拿著件春秋季節的運動衫回來讓白新先換上,叫來服務員問有沒有辦法把換下的衣服晾著控水。白新遞給服務員T恤,把運動衫的長袖擼到手肘:“可能是光線問題,你看起來比昨晚正派?!?/br>鄭俊想說同樣的話,提起茶壺為他倒茶。尷尬隨著沉默卷土重來,白新喝完一杯暖茶,鄭俊還在盯著桌面神游。白新給自己添茶:“之前怎么沒見過你?”他又搶了鄭俊的臺詞,鄭俊摸摸額頭:“我是輔導班老師,假期最忙,沒心情出來玩,昨天剛閑下來?!?/br>“難怪?!?/br>眼見又要冷場,鄭俊說:“我以前也沒見過你?!?/br>“我剛來?!卑仔挛杖瓝沃掳?,垂眼看杯子里的茶梗,“說起來特別心酸,我跟人合租,室友一兩天搞一次,每次都鬧騰到一兩點,我神經衰弱,只好躲出來找人收留,情非得已?!?/br>鄭俊覺得他不像如此窩囊的人:“你昨天在哪睡的?”白新往后靠住椅背,方便服務員把毛血旺端上來,要了碗米飯隔著熱氣說:“好不容易看中某個主動搭訕的人,結果他突然拒絕我,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去睡另一個?!?/br>他口中的“某人”顯然是鄭俊,好像鄭俊是他的最佳選擇。鄭俊錯綜復雜地笑了笑,表示領情。白新連塞幾口血旺,鼓著腮幫說:“我等的就是純一,但找上門來的都是零,所以昨晚被拒絕我真的非常失望?!?/br>鄭俊剛夾的豆芽全掉到桌上。白新又彎起眼睛:“我不像零號是吧?”鄭俊窘到發笑。白新繼續往嘴里塞菜:“我為了蹭張床也就挑挑長相,一直違心地當一號,已經慘到一定境界了?!?/br>鄭俊點頭:“確實慘?!?/br>白新盯著他的眼睛:“今天室友又帶女朋友回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