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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那邊聯系一下,搜集一下失蹤人口的信息,看看有沒有什么有價值的信息,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別在我這干坐著了?!?/br>薛小璐眨巴眨巴眼:“胡隊……其實,我是陸醫生的助手,不是專門統計材料的?!?/br>胡不歸拿起桌上的電話:“行,我給你問問陸青柏,看看他現在需不需要你這個助手幫忙……”這句話還沒說完,薛小璐已經以光速遁了。辦公室的門合上,胡不歸拿起薛小璐撂下的那張相片——蘇輕,二十四歲——他嘆了口氣,狠狠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心想,一定要找到這個人,這孩子是無辜的。而無辜的蘇輕同志,就這樣開始了他在灰房子里雞飛狗跳的生活,他那本該正常地遵循著生老病死的規律一路走到底的生命,忽然間出了軌,走上了一條越來越不可控制的瘋狂路線。繼續交談了一陣,蘇輕才知道程未止原來是個大學教授,他心里立刻就平衡了,總覺著自己是不學好遭報應,落到現在這步田地,沒想到程教授這位學好的,也跟他一樣。藍印是怎么挑選灰印的呢?程教授解釋說:“我觀察了很久,發現藍印之間,藍印和灰印之間,彼此并不能吸收對方的情緒,人群里有五分之一的人可以變成灰印,于是他們會根據這個標準,在‘盛宴’的時候尋找合適的灰印補缺?!?/br>“那您是怎么進來的呢?”蘇輕問。程教授苦笑一聲:“那天哪,是我兒子鬧著要吃麥當勞,我們家附近正好沒有,我就坐地鐵出去給他買,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他們盯上了——買好了的東西還沒來得及送家去呢?!?/br>蘇輕點點頭,深切地覺得,人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可是這能說是倒霉么?這不是天災,純粹是人禍。第二天進入大廳用餐的時候,他看著那些冷冰冰的守衛和一個個拽得二五八萬似的白大褂,心里想,有些人,就是有能耐讓人倒霉。對蘇輕的新人保護大概要持續到他第一次“被使用”,已經被警告過一次的幾個四型這回沒再來招惹他,只是遠遠地看了他和程未止一眼,眼神恨恨的,像是遠遠地盯著獵物的隨時等著撲上來的一群豺狗,還是餓紅了眼的。蘇輕表面上看著該吃吃該喝喝,暗地里也在留意著那幫人,他自己也和一些小流氓小混混有過些交情,知道這些人丟了“場子”是必須要找回來的,這時候只有兩個途徑能解決問題:有錢的掏錢,沒錢的就只能掏板磚。蘇輕咬著筷子琢磨,現在看來,閻王爺們暫時還礙不著他的事,得先把這群小鬼解決了,不然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總會受到威脅。程未止前一天就發現蘇輕這人跟被保姆慣壞了的孩子似的,吃飯咬筷子,塞進嘴里的飯半天都不嚼,就過去拍了他一下:“好好吃飯?!?/br>蘇輕覺得以前聽見別人跟他說這句話特別煩,吃個東西都催,沒想到落到這地步,這句話卻忽然叫他心里暖烘烘的,覺得還有人關心他,從而感激涕零起來。他答應一聲,居然老老實實認認真真地開始埋頭吃飯。昨天那位暈來暈去的三號瞅著沒人注意,也湊過來了,經過介紹,才知道這小子叫田豐,他膽小倒不是因為能量晶型號,好像是個天生兔子貨,來灰房子不久,一次都沒被“使用”過,已經被嚇破了膽子。正說著話,那位真相一樣“赤裸裸”的女同志又跑過來抱人大腿,把田豐嚇得“哎呦”一聲,跟被點著的炮仗似的,一蹦三尺高,正好撞到一個額頭上綁了條白毛巾,正在拿餐具當花往毛巾上插的大胡子身上,刀叉筷子勺地掉了一地,大胡子急了:“我的花都謝了!”田豐哆哆嗦嗦地看著他:“我……我再給您種上……”大胡子捏起蘭花指,指著田豐,鐵拳垂在他肩膀上,嬌嗔:“哪個要你這俗人碰過的花!”他一錘不要緊,田豐那小身板可受不了,后退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后腦勺正好磕在了一條桌子腿上,桌上一盆八寶粥倒了,全都倒在了他腦袋上,他整個人就變成了一朵姹紫嫣紅的霸王花。這意外事故引發了周圍幾個瘋子停不下來的大笑,有幾個笑得太開心,跳到桌子上,弄翻了不少飯菜,菜汁飛濺,盤子碗齊飛,又波及到旁邊呆呆地坐著等人喂飯的幾位頭上,瘋子推翻了桌子,把那幾位呆呆的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壓一個地給掀翻了,場面壯觀極了。白大褂們都皺起了眉,其中一個吹響了脖子上掛的哨子,一聲令下,門口的一個守衛立刻出列,對著天花板打了一槍,“砰”一聲,大廳里的人像是同時被按了暫停鍵一樣,全都老實了。蘇輕早在sao亂開始的時候就被程未止拉著,退出了這腥風血雨的大舞臺,趁著沒人注意,悄悄地從桌上摸了一把叉子和餐刀,塞進了自己的褲兜里。用餐時間結束,蘇輕就注意到前一天的幾個四型趁著白大褂不注意,正在往他這邊擠,蘇輕就推了一把程未止,叫他走在自己前面,程未止不安地回過頭看著他,蘇輕擠出一個笑容,用口型無聲地說了一句“放心,沒事”。然后他把手伸進了褲兜里,金屬的冰冷似乎給了他安定冷靜的力量,越來越多的人擁擠過來,一同往出口的地方走,這是最適合渾水摸魚的時候——蘇輕肩膀上突然被搭上了一只手,猛地把他往后拉去。那一瞬間,蘇輕順著他的力道往后一倒,隨后轉過身去,同時抽出藏在褲兜里的叉子,用力往那人手背中心處刺下去。他一個年輕小伙子,雖說廢柴了點,可下了死力氣的一戳,也絕對說不上輕了,對方立刻慘叫起來,手背上皮開rou綻,蘇輕趁機一腳踩在他下身,踩了不說,還捻了捻,于是耍狠的四型倒地,疼得直翻白眼。蘇輕把帶血的叉子塞回褲兜里,擺出自己最輕蔑最rou的表情,看了他一眼,在被慘叫聲驚動的白大褂擠進來之前,迅速的鉆進人群里,跑了。心跳久久平復不下來,蘇輕像是經歷了一次了不起的冒險,他覺得他這一輩子都從未如此牛掰過。第九章致命缺陷屏幕里的青年聽見哨聲,就像個做了壞事要開溜的孩子,一頭鉆進人群中,背過身去,還做了個鬼臉,生動極了,在一群神色或木然或惶恐或瘋癲的人群里,像一抹絕無僅有的亮色。陳林手里端著的咖啡已經不冒熱氣了,他卻一點要喝的意思也沒有,一只手撐在下巴上,瞇著眼睛看著監視器錄下來回放的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