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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談。“他是個很厲害的武者,盡管這次的比賽是我贏了,但他的出色依舊令人嘆服?!彼麖澠鹈佳廴缡琴澰S,那是一種打心底而發的欽佩。……承影的那場比武是壓軸的,就像是有人刻意安排好的,他的對手正巧是伊藤家的小兒子——伊藤川。伊藤家這位小少爺聽說功夫不錯,與承影一般打小習武,底子自是穩扎的。臺上兩人照舊選擇竹劍,承影向來喜歡這種有武器的比試,當然如果是真刀實槍則更合他心意,他總覺得比起赤手空拳,兵戎相見時的暢快淋漓更叫人癡迷。伊藤川是個不可小覷的對手,他的每一招都起落有致,毫不拖泥帶水,而承影的招數亦是干凈利落。小時候學習武術,父親總說習武之人切忌花哨的招式,中國自古就有個詞叫“花拳繡腿”,專指那些只求漂亮卻毫無攻擊性的招。臺上兩人打得十分激烈,底下叫好聲不斷,可這半個多小時打下來,時而承影占上風,時而又被伊藤川壓制,這樣你來我往過了好幾百招,卻始終沒能分出個勝負,倒是臺上兩人都顯出些疲態來。硯禮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心說再這么打下去對承影絕對不利,他家少爺自小身體不好,體力更是不佳,這種太過持久的比試顯然不適合他,眼看著半個多小時過去,場上的承影已經開始急喘,若不趕緊結束比武,恐怕最后還是得輸。承影自己大抵也意識到了這問題,想要速戰速決,兩人的竹劍打在一起,連著發出好幾聲脆響,可就在那一刻,常年練武而養成的敏銳讓承影隱隱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正側耳傾聽,忽聞臺下一聲驚喝,“小心??!”這武場是在院子里臨時搭建的露天場地,院子四周種了幾棵珊瑚樹,剛才承影只覺得那樹枝晃得厲害,葉子沙沙作響,可潛意識里卻當是被風吹的,直到底下傳來驚叫,他才瞧見遠處一支箭正往他這邊飛來,承影匆匆向后退了一步,只可惜那箭來得太快,這一劫終是難躲。當尖刃刺入腹部時,承影其實并沒有感覺到很痛,反倒是硯禮他們一塊兒沖上臺后,他才覺出那傷口痛得發麻。“該死!”硯禮暗罵一聲,起身就要追出去,承影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無力地搖搖頭。他終究不放心硯禮一個人,哪怕他知道這個人可能正在做著背叛自己的事。硯禮看了承影一眼,卻倔強地甩開對方的手,抓起地上一把竹劍就追了出去。他當時想的是,誰敢傷害承影,他就要誰償命。當然也有私心,他想看看,那個自始至終都只敢躲在暗處cao縱一切的家伙究竟是誰!承影被伊藤川扶著,箭刺中的地方越來越疼,他拔出那支傷他的兇器,箭頭似乎與射箭比賽里所用的箭不太一樣,形狀更似柳葉。順著箭尖那一點看出去,視線中硯禮的身影越來越渺小,甚至變得模糊,承影不知道,究竟是遠方起了霧,還是自己眼里起了霧。只是忽然覺得,終會有那么一天,他將再也抓不住這個他深愛的男人。也許,在硯禮的心里,裝的從來就不是他??赡苁秦堖湫∽?,抑或是照片上的女孩,但終究不是夏承影。19、承影的憤怒大概人越是在虛弱的時候,就越容易胡思亂想。承影迷迷糊糊間,感覺自己像是跌入了一個無底洞,永無止盡地往下墜。腦海里交替浮現出許多碎片,從兒時初見硯禮,到昏迷前最后的一眼,往日種種歷歷在目,那么近又那么遠。十歲生日那天,蘇硯禮出現在了夏承影的生命中,一直到今天,承影依然覺得,那是他這輩子收到過的最好的禮物。硯禮不愛說話,卻總是很安靜地跟在他身邊,就像個乖巧的小貓,蘇伯說這是他兒子,前陣子孩子的母親去世了,這才被接到夏家。硯禮小時候就長得特別漂亮,那時皮膚比現在還要白,看著就跟個女孩子似的,承影第一眼瞧見他,就很喜歡。他總是帶著硯禮一起玩,說是玩,其實也不過是一塊兒坐在庭院里曬太陽。承影會時不時地問硯禮一些問題,而硯禮總是挑自己愿意回答的才回答。承影練功的時候,硯禮就坐在一邊,兩只手托著腮幫子,盯著承影看得很專注。承影還記得硯禮第一次給他遞帕子,就是在一次他剛練習完,那是盛夏的某個午后,硯禮見他滿頭大汗,就掏出兜里的手絹替他擦汗,擦完又沉默地把手帕塞回口袋。從這個舉動的開始到結束,硯禮都沒有說一句話,反是后來承影拿汗津津的手捏他臉蛋時,他卻臉紅著躲開,小聲說了句,“別?!?/br>打那以后承影就特愛逗硯禮,而硯禮每次的反應也都能討得他的歡心。以前曾聽人說,男孩子一旦看上了哪家的小姑娘,就總是會欺負她,而那一個個惡作劇的背后,藏著的卻都是真心。承影時常想,也許從那時候起,他對硯禮的感情就已經不一樣了。那個夢很真實,仿佛將過去的十載春秋又再走了一遍,可夢到醒時,心里卻莫名的難過。承影睜開眼,入目的竟是一片蒼白,他躺在一個類似病房的休息室里,手上還吊著水,而硯禮正守在他身邊,緊緊握著他的手。他想坐起,然而剛動一下,傷口就是一陣劇痛,疼得他眉頭緊蹙。硯禮見后連忙按住他的肩膀勸道:“少爺您別亂動,小心扯到傷口?!?/br>承影嗓音暗啞,喉嚨干得發燙,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個字,“水……”硯禮聽他叫渴,趕緊去倒了杯水來,小心扶起他,伺候著喝了幾口。承影喝過了水,聲音也恢復了正常,硯禮扶著他重新躺好,才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少爺這段日子要多休息,爭取早些把傷口養好?!彼贿吿娉杏耙幢蛔?,一邊又不禁長嘆,“好在那箭不是插在心口,只是當時那情況,現在想想都覺得后怕?!?/br>承影抬起手,輕輕放到自己傷口處,隔著繃帶,他還能隱約摸到血凝固的痕跡,“對方是沖著我來,假如那時候我沒來得及退后一步,刺中的就是心臟的位置?!?/br>硯禮聞言又皺起眉頭,暗自唏噓萬幸。承影側過臉看他,見他面露愁容,則又問道:“你當時去追人,結果抓著了嗎?”硯禮被他這么一問,越發顯得沮喪,“沒有,我很抱歉?!?/br>承影雙目灼灼地凝視著他,卻始終沉默不語,硯禮被看得雙頰發燙,只當少爺在責怪自己,于是將頭低得更低。承影瞧了一會兒,也就把臉別過去了,“不用一直陪著我,忙你的去吧?!?/br>硯禮一驚,疾呼一聲,“少爺!”承影卻不看他,更是閉起眼故作假寐,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