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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是不是剛剛我們的話給你增加困擾了?”“沒什么,不關你們的事?!?/br>殷少尋苦笑:“蘭姐,你有什么事情嗎?如果還是請我加入樂隊,那就不要說了。我真的……不是不喜歡這個樂隊,而是……我……我真的不能連累你們?!?/br>蘭姐在沙發上坐下,看著頹然坐在另一半的殷少尋,柔聲道:“雖然咱們相處的日子不長,可是我們都把你當成我們中的一份子了。你這個孩子在現在的年輕人中算是難得的,說實話,再請別人,還真有些不放心,今天走明天留的,我們在酒吧里還怎么混下去???你反正也找不到工作……”“蘭姐,你就沒想一想,我有手有腳,又不怕吃苦,又不計酬勞,為什么到現在連個工作還找不到?”殷少尋終于忍不住了,積聚在胸口中幾個月的郁悶和委屈好像洪水出閘般地爆發出來,他緊緊盯著蘭姐的眼睛:“你不奇怪嗎?為什么我會連一分打零工的工作都找不到?”“為……為什么?”蘭姐呆呆地問,她有點被殷少尋的氣勢嚇到了。“因為我得罪了一個人,他在暗中做著手腳,沒有他的允許,我就找不到工作,就只能坐吃山空。如果還想活下去,就只能乖乖地去找他,認錯,服軟,然后……”殷少尋說道這里,才猛然醒悟自己在說什么。他頹然地仰下身子,扶著額頭疲憊道:“所以蘭姐,不要再來找我了,如果我真的做了你們的鍵盤手,就連你們也會被連累的?!?/br>“是……是這樣啊?!碧m姐拂了拂額前的劉海:“那……那阿尋,你就別這么倔強嘛,這個社會有時候就是這樣。你去認個錯服個軟不就行了嗎?”“如果我去認錯服軟,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以后就再沒有什么所謂的生活了?!币笊賹た嘈?,然后他直起身來,無奈道:“蘭姐,我現在就是這么個情況,你下去和明叔小恬說一聲,不是我不想幫你們,實在是我不忍心害到你們?!?/br>“哦,好,我……我下去和他們商量……那個……我們再說……”蘭姐明顯有點語無倫次了,她強作鎮靜的面容下掩飾不住眼神中的震驚。她是經歷過世事的人,看到殷少尋那張漂亮的臉蛋兒,再聯想他剛剛說的話,心里就有了一絲了悟。殷少尋也知道她明了了,站起身禮貌地送她離開。然后他自己回到房間,無助的躺倒在床上,揉著眉頭一遍遍問自己:殷少尋,怎么辦?你到底要怎么辦?被以后的生計困擾,殷少尋幾乎一夜沒睡,好不容易第二天起床,正在床上揉著惺忪睡眼呢,就聽到門被“哐當哐當”地敲著,然后是小恬興奮的大叫聲:“懶蟲哥哥,起床了?!?/br>對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孩兒,殷少尋真是拿她沒辦法,船上一件襯衫下了床,給小恬打開門,他無奈地問道:“又怎么了?我家門很不結實的,砸壞了你賠???”“叫你下樓吃飯啊?!毙√癖持?,上上下下看著殷少尋,那眼光不知怎么的,就讓他覺得發毛。“不……不用了,我……”經過昨晚的事,殷少尋想著也不好意思再去人家家里蹭飯??此掃€沒說完,就被小恬拽著下樓:“有什么關系?我媽和舅舅說了,你一定要來樂隊哦,不來我媽就生氣了?!?/br>“???”殷少尋剛剛伸手把鑰匙揣進兜里,一聽小恬這話,差點兒嚇得絆了一跤。看著他震驚的樣子,小恬很沒心沒肺地大笑起來,然后拉著他一路走進自己家。明叔正在沙發上擦拭著他心愛的薩克斯,一見殷少尋走進來,立刻放下薩克斯迎了上來,拍著他的肩膀對他笑道:“我還以為你有什么原因不敢來呢,不就是個惡霸嗎?沒事兒,他管不到我們這一片兒,就算管得到,明叔也不吃他那一套,有本事他把我們的樂器都砸了啊?!?/br>殷少尋看著面前這張笑得真誠的臉,心中蕩漾著大片大片的感動,他不知道說什么號,憋了半天卻憋出一句:“他的確不會砸我們的樂器,但他可以讓酒吧來辦解雇我們?!?/br>明叔哈哈一笑:“別瞎扯了,小莫和我是二十年過命的交情,我倒想看看,我們不犯錯,哪個家伙有這么大的面子,能讓他解雇咱們,你就放心大膽地過來,阿尋,老實說我和很欣賞你,一直期盼著和你合作呢?!?/br>蘭姐端著粥走過來:“阿尋,我和大家都商量過了,這是我們一致商量后的結果,所以你就不要再推辭了,過來吧。要不然你以后怎么辦?還真的要跳樓自殺嗎?”殷少尋看著蘭姐的笑容,所以拒絕的話都滾在喉間,卻怎么也說不出來了。好半天,他忽然重重一點他,一滴淚花砸到地上,轉瞬間四濺飛散。“那好,就這么說定了,從此以后風雨同舟,不離不棄?!痹平阍谝慌耘钠鹆税驼?,接著所有人都鼓起掌來,氣氛一時間熱烈無比。殷少尋被他們感染,也跟著使勁兒拍手。“譚少,又發生什么事了?”廖錦放下手中文件,小心地問了一句,剛剛譚一鳴接了個電話,整個過程中他一言不發,放下電話后就變成了這幅陰鷙狠厲的神色。譚一鳴將電話扔到桌上,淡淡道:“沒什么,阿尋找到工作了,在一個酒吧樂隊里擔任鍵盤手?!?/br>“不可能吧?他明明知道譚少在……他怎么還會去加入什么樂隊,以他的性子,不應該會讓自己連累到那個樂隊啊?!?/br>廖錦的語氣里充滿了震驚,不過譚一鳴的臉色除了陰鷙外,倒還算淡定。“具體過程我也不清楚,他已經干了半個月,之前十天是因為那個樂隊的薩克斯手哮喘,所以他幫忙?,F在樂隊的鍵盤手辭職,所以他加入了,以工作的形式?!?/br>他說到這里,就冷笑一聲:“即便不給薪水,那家人也會管他吃喝。聽說這些日子,他一直就是在人家那里蹭飯的?!?/br>“感情這么親厚?”廖錦皺了皺眉頭,看向表面貌似平靜的譚一鳴:“那,譚少不打算采取什么措施嗎?”譚一鳴忽然一笑,笑容中充滿了陰狠和算計的味道。他把雙手枕在腦后,整個人都靠在椅背上:“采取措施?以前采取措施,不也都沒有用嗎?難得他遇上了這么一家人。很好啊,讓他先自在幾天吧,越相處感情就會越深厚。感情越深厚,就越看不得他們吃苦?!?/br>“什么……什么意思?”廖錦心里好像有些明悟,腦子里卻又覺得邏輯有點兒混亂。譚一鳴的笑容更加愉快了,看了廖錦一眼:“什么意思?很簡單啊。我以前為什么拿不住阿尋?是因為他身上沒有任何弱點,他沒有親人,也沒有厚密的朋友可以成為我的籌碼。所以他再有情義,我也利用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