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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叔叔是政府工作人員……”看著不太像。“說得好聽,就是給人民當牛做馬的,還不如教書育人呢!”“媽,你怎么有空到處跑,現在學??炱谀┛荚嚵税??”“今天星期天,不然我哪有功夫過來?!编崑尳K于坐下來了,“小方啊,你父母是做什么的?”“我父親是做家具生意的,母親,在我5歲時就去世了?!?/br>“唉,真是可憐的孩子……沒事兒,以后有阿姨疼你!”鄭嘉銘大概可以猜到一些,難怪方正不讓他通知方則,看來是與家里關系不和。方則雖說是后媽的孩子,但是,看他們兄弟的關系還不錯,那就是跟父親或者后媽關系不好了。相比之下,同為gay的鄭嘉銘稱得上是闔家幸福了。下午,鄭嘉銘把母親送到門口,鄭媽算是功成身退了?;厝サ臅r候,方正正在揉眼睛。“哎,你干嘛啊,不能揉,感染就麻煩了!”“癢死了……”“這說明快好了,別揉,我給你吹吹?!?/br>方正忍著不去碰,讓鄭嘉銘給吹了幾下。“今天什么日子了?”“臘月初一,還有一個月就過年了,怎么了?”鄭嘉銘無事可做,對著墻上無聊的電視劇發呆。“臘月初一,我生日?!?/br>“???!你不早說,現在我上哪兒給你找禮物???”鄭嘉銘對方正的了解還不夠,到現在才知道人家生日。“又不是小孩子了,要什么禮物,你陪我隨便過一下就行了?!?/br>“怎么過?”“在部隊里就幾個兄弟喝喝酒、唱唱歌……”“打??!還喝酒,你身體可以嗎?唱歌,你肺好透了嗎?”“那算了,當我沒說好了?!?/br>鄭嘉銘出去提開水,回來時方正居然已經睡著了。眼睛消腫,頭上的繃帶也換了干凈的,現在的方正總算有點平常的樣子了。鄭嘉銘剛到醫院那會兒,方正滿頭滿臉都帶著點血,頭發上、眼睛里結著血痂,半邊臉腫著,左眼根本睜不開,腿和胳膊都打著石膏,要多嚇人有多嚇人。作為模特的方正,要是毀容了可怎么辦,鄭嘉銘現在總算放心了。昨晚沒睡好的方正一覺睡到晚上7點,最后還是餓醒的。睜開眼睛,沒開燈,鄭嘉銘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扭頭看看,乖乖,大叔也不見了,這是做夢啊還是鬧鬼啊。“鄭嘉銘?鄭嘉銘!哪兒去了?”叫了半天沒人應,然后,門忽然開了……“祝你生日快樂!”一個護士進來了。“祝你生日快樂!”又一個護士進來了。“祝你生日快樂!”再一個護士進來了。“祝你生日快樂!”鄰床的闌尾炎大叔進來了。多說一句,大叔唱的真難聽。大家開始一起唱“Happybirthdaytoyou”,最后,鄭嘉銘捧著一個水果蛋糕進來了,蛋糕上點著幾根蠟燭,他走的很慢、很小心。“方正,生日快樂!吹蠟燭吧!”方正憋足一口氣,吹滅所有的蠟燭,肺部還是不太舒服。“開燈吧,看不見了?!?/br>三個護士笑瞇瞇站在一旁,鄭嘉銘把蛋糕放在凳子上,開始切蛋糕。“我問過醫生,今年的生日你就吃水果吧?!?/br>大叔和護士jiejie們都分到了美味的蛋糕,慶祝之后,護士門回了護士站,大叔也爬進自己的被窩,鄭嘉銘用小叉子喂方正吃水果。“怎么樣,是不是挺感動的?這水果蛋糕可是我跑了很遠才買到的?!?/br>“恩,很感動。再給我片獼猴桃?!?/br>“你的語氣一點也不真誠?!?/br>“因為我覺得很幼稚?!?/br>“大家的生日都是這么過的,你得適應,這里又不是部隊?!?/br>“恩。今晚你就讓我吃這個?”“我買了飯菜,在保溫桶里放著呢,你現在就要吃嗎?”“我剛就是餓醒的?!?/br>“哦,那你等一下,先把這些水果吃了?!?/br>“不吃了,太甜,你吃吧?!?/br>喂完方正,鄭嘉銘開始填補自己的五臟廟,蛋糕還剩很多,他就吃蛋糕吧。水果蛋糕還挺貴的,鄭嘉銘決定要將其全部消滅。“方正,你胡子怎么長這么快?我昨天晚上才給你刮的……”“扎到你了?”方正跟大叔一起看著無聊的戰爭片,順便甩過來一個眼神。“晚上睡覺肯定會扎到,我再給你刮一下?”“隨便你?!?/br>刮完胡子,鄭嘉銘又給方正洗臉、擦手、擦身子,最后連腳都擦了。老天保佑啊,幸虧方正沒有香港腳。忙了半天,鄭嘉銘關上洗手間的門,開始洗澡。鄭媽帶來新的換洗衣物,居然還有沐浴液,真是太好了,前幾天凈湊合了。晚上,鄭嘉銘躺到方正旁邊,兩個人都不困,但是也沒話說。大叔早就睡著了,幸福的打著鼾。“你洗澡了?”“是啊?!?/br>“什么味道,這么香?”“沐浴液的味道,我媽帶來的?!?/br>“恩?!?/br>又是一陣無語,方正慢吞吞拿出右手,再慢吞吞將鄭嘉銘攬進懷里。“冷不冷,過來點?!?/br>“不冷,別亂動,傷口還沒長好?!?/br>就這樣又過了一會兒。“鄭嘉銘?!?/br>“恩?”鄭嘉銘抬頭,方正的眼里再次閃現出那晚說不清道不明的光芒。然后,兩個人的腦袋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終于貼到了一起。這感覺,該怎么形容呢,大概就像被風吹著的羽毛,輕飄飄的,不怎么真實,可是卻舍不得落地。鄭嘉銘把頭縮進被窩里,半天不敢動彈,方正摸摸自己的嘴唇,這種感覺真不錯。一只手慢慢蓋到方正肚子上,然后小心地幫他揉著肚子。“不疼了,別揉了?!?/br>鄭嘉銘也不聽,估計是太尷尬,手閑不住。“鄭嘉銘,出來吧,我有事跟你說?!?/br>“說吧,我聽得見?!?/br>“出來?!?/br>鄭嘉銘很沒出息又把頭伸出去了。“你就不能看著我?”“你太高了,我人就這么長,只能到你脖子啊?!?/br>“那你就抬起頭,看著我?!?/br>“現在能說了吧?!?/br>鄭嘉銘仰著脖子看著方正,這姿勢挺難受的,方正偏偏又不說話,沒一會兒他就堅持不下去了。正要縮回去,方正的右手環過鄭嘉銘的脖子,抬起他的臉,四片嘴唇再一次貼到一起。這一次,不是蜻蜓點水,也不是什么風中飄動的羽毛,方正像一個踏遍萬里黃沙才找到水源的旅人,用盡力氣汲取鄭嘉銘口中的氣息。兩個人用的同一支牙膏,橙子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