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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逃亡過后,有的人幸存下來,但有的人卻死了,他沒死,是因為主動跳進河里。 后來被路過的一位修士撈起來,從而誤打誤撞踏上修道一途,他活著,卻也失去了所有的親人。 那位修士是一個好人,將幼年的薛臨岐帶到魔域,并沒有把他隨意丟下,而是托付給一個熟識的丹師當丹童,保證他有口飯吃,不至于餓死。 哪怕住在丹師的院子里,幼年的薛臨岐卻已經知道,自己只是在寄人籬下,他的家,早就沒了。 這些年來,在修真界里打滾摸爬,為了靈石,薛臨岐也做過一些不太道德的事,但他始終對生命懷有敬畏。 他沒有師尊教導,也沒有修煉上的長輩指引,只知道修煉,然后多攢些靈石。 直到在祁風殿里遇見云鏡…… 薛臨岐揣著那一筆巨款,本以為在魔域荒野避個把月再回去,結果誰料陷入生死境地,好在他命不該絕,后來又被云鏡救下。 當時的薛臨岐,覺得自己找到了忙碌的動力,被委以重任的他兢兢戰戰,與各個商行打交道,學習那些他以前未曾接觸過的各種為商手段。 當云鶴臨的店鋪敲定,牌匾掛上,店鋪 新開張時,薛臨岐真的有一種找到家的感覺。 “……我跟道兄的理念沖突,其實從一開始就埋下了,可惜我們兩人當初都未察覺,這才給了陳巧巧可乘之機?!?/br> 薛臨岐喃喃自語。 薛小東一頭霧水,二掌柜方才明明在說世俗的皇朝與村落,怎么一跳又跳到與大掌柜的理念沖突上? 云鶴臨開張之后,薛臨岐便把它當作家一樣認真打理,也沒什么野心,就想守著這處地方。 如果突不破元嬰境界,他就是在這里安享晚年,也是好的。 但道鶴更傾向于店鋪擴張。 …… 店鋪后院,宣寧踏進院子里時,就隱約嗅到一股很淡的血腥味,想到祁畫天,宣寧步伐匆忙跑到自己廂房,伸手推開房門。 廂房里,血腥味更濃郁。 隨著宣寧視線移動,在里屋的床榻下方,正呈現著一灘鮮紅刺目的血跡。 而祁畫天就坐在床沿邊,被他解開的銀線,還在滴落著血跡。 宣寧關上房門,目光注視著祁畫天,面色繃緊,一言不發。 祁畫天視線低垂注視著地上的血跡,半晌才輕聲開口:“……是她自己湊上來的?!?/br> “誰?”宣寧問。 廂房里面,除去地上那一灘份量驚人的血跡外,并無尸體存在。 “不知道?!逼町嬏齑怪抗饣沃_,在這灘血跡上方打轉。 小院子里的五個人,當時都在前院,道鶴雖然離開,但他是從街上走的。 這擅自闖進院子里的人,明顯不懷好意,宣寧盯著這灘血跡皺起眉頭。 對方…… 沒有進入其它廂房,是直奔她這間房子來的。 如果對方先進入其它廂房探查,觸碰到宣寧的小機關,引起她的注意,說不準還不至于死亡。 “死者的樣貌你記下了嗎?”宣寧沒有責怪甚至憤怒祁畫天為什么沒有忍住殺意,而是平靜地問起有關死者的情報。 對方或許罪不至死,但并不是宣寧殺的,她沒有把罪責往自己身上攬的習慣。 再者,對方若不悄摸瞞著旁人擅闖,也絕不會發生這檔子事。 眼下事情已經發生,摸清對方身份才是最緊要的問題。 這樣一來,即便后續發生什么連鎖反應,宣寧也能根據其身份有個大致方 向。 “她是女子?!逼町嬏煺f。 “樣貌?!毙麑幹貜鸵槐?。 祁畫天認真想了片刻,搖頭,“記不清了?!?/br> 等他意識清醒,理智回籠,眼前便只剩下一灘血跡與染血的銀線。 宣寧打量著這灘血跡,沒有任何靈性尚存,根本無法用其作為媒介查探出任何情報。 “其它的特征你也不記得了?”宣寧視線掃過廂房,與她之前離開并無什么太大變化,她望向祁畫天。 祁畫天搖頭。 廂房的氛圍陷入凝滯。 這灘血跡在祁畫天眼中像很特別,他視線一直盯著,未曾抬過腦袋。 “……這次是我疏忽了?!卑肷魏?,宣寧才說,“往后你跟在我身邊?!?/br> 祁畫天在血跡上方打著轉的腿一頓,清醒之后,他以為自己會被責罵,亦或者讓她感到失望。 可現實比他預料的要好上太多。 她沒有責罵,反倒在反省自己,也沒有失望,而是在更改策略。 在她眼里,祁畫天覺得自己好像是個正常人。 “她進來后,在房間里翻找過?!逼町嬏齑_實不記得女子的樣貌,但她進入房間的一些行為,他是清楚的。 “嗯?!?/br> 宣寧走近這灘血跡,望向祁畫天:“你能清理掉嗎?” 祁畫天搖頭,“我從沒清理過?!?/br> 被旁人看到,他來不及清理便會喪命,若未被看到,他也沒有處理的必要。 宣寧沒再多說,她拿出靈火種不過短短幾息時間,便將地上的血跡蒸發消弭得一干二凈。 “銀線,清理下?!毙麑巵G下這句話,視線打量著廂房,開始清理一些殘留的微弱氣息痕跡。 祁畫天注視著宣寧直白的行為,惡意厭惡一切生靈,可對眼前的人,他非但不討厭,甚至有點欣賞。 祁畫天注視著手中沾染血跡的銀線,他沒有動作,一直到宣寧把廂房的痕跡都清理干凈,才舉著手臂把銀線遞給她。 “你比我清理的干凈?!逼町嬏煺f。 所以由你來清理。 宣寧不予置否,連血跡她都能收拾妥當,一根銀線她還不至于說什么。 伸手接過銀線,宣寧消去上面的血跡,又用靈力稍作煉化,將其沾染的氣味泯滅。 “手?!毙麑幷f。 祁畫天配合地把 左手遞給她,看著宣寧將銀線纏在他左手腕上,一連打下三個死結。 又多一個。 祁畫天心里想著,解起來更麻煩了。 他目光落在宣寧左手腕處,昨晚留下的牙印,已經消去,取而代之的是白皙完好的皮膚。 “跟我去店鋪里?!毙麑幗壨赉y線,對祁畫天說。 “那里人多?!逼町嬏觳惶樵?。 他知道宣寧不愿意看他殺人。 “店鋪里有隔間,你陪我在隔間里煉化藥材?!毙麑幱盅a充道,“晚上回廂房住?!?/br> 祁畫天本想說哪怕有隔間阻礙,那些生靈的氣息也會令他暴躁。 但聽到宣寧的補充,他平靜下來,未再反對。 只是白天,還好。 宣寧帶著祁畫天離開廂房直奔店鋪里,薛臨岐還未離開,宣寧直接道:“我現在就打算布置一個隔間出來,煩請薛兄請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