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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道每隔數米便有一個鏤空的精致燈籠充當光源,柔和地照亮著附近地面。 宣寧走到景觀池附近時,視線一掃,發現不遠處的景觀池亭,有人側坐著。 從樣貌來看,應當是原主的母親陳娥月。 宣寧腳步頓住,雙手悄摸扒著廊道的圓木柱,偷偷進行暗中觀察。 時隔一年多不見,宣寧心里還是有一丟丟擔心原主爹娘會因她性情變化,而產生懷疑。 可讓宣寧再度扮演原先的偏激執拗的原主,她實在演不來啊,她臉上傷好了,修為高了,分分鐘吊打那些同階,就連師尊…… 都重新收她當作親傳弟子。 宣寧完全想不出還有啥能讓她偏激執拗的事情。 就在宣寧暗自琢磨怎么才能讓重逢時,爹娘的注意力不要過度集中在她身上,云勝邱突然出現在景觀池亭的池岸邊。 云勝邱身如青松,挺拔纖長,氣質斯文,他在池岸邊好似說了什么,陳娥月緩緩起身,走出景觀石亭 。 爹爹給娘親說了啥??? 宣寧離得遠,并未聽見,她好奇地直撓心肝,眼看娘親跟爹爹并排走遠,宣寧計算著元嬰境界的靈識感知范圍,默默墜在兩人后面。 云勝邱最終帶著陳娥月回到兩人臥房里,宣寧糾結了一下,還是輕手輕腳地湊過去,想聽聽爹娘會不會說什么悄悄話。 “我想去那處山脈看看?!标惗鹪侣暰€虛弱,喃喃道:“自從搭上長寒,嬋嬋便著了魔,日日不得安生……” “那處山脈我之前已經去探查過,并未發現什么線索,嬋嬋魂燈未滅,必然無恙,倒是月兒你如今身體抱恙,若嬋嬋歸來……”云勝邱安慰。 “嬋嬋從來便是我嬌養著長大的,她若無恙,她若無恙怎會不與我聯系!” 陳娥月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尖聲帶著哭腔說道:“外面那般險惡,嬋嬋若有機會,定然會向我求救,如今一年多過去她還未傳來消息,你讓我怎么安得下來心來??!” “你知不知道嬋嬋是我懷胎十月,一點一點看著長大的,她小時候喜歡讓我抱,剛會說話開口第一句喊的便是娘親,如今她失蹤,你叫我如何,如何去安心啊……” 陳娥月說到這里,已經泣不成聲。 陳娥月不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她自小家境便殷實,爹娘皆是修士,小時候由爹娘看護,拜入玄宗后又與云勝邱情投意合,結為道侶。 她此生珍視之人,道侶與一對子女占據在首位,而今愛女云嬋失蹤,她便覺著天都要塌下來了,每日每夜都是煎熬。 宣寧蹲坐在窗戶下,覺得自己這樣畏首畏尾也不是個事,重逢肯定要重逢,反正縮頭一刀,伸頭也一刀。 總得挨一下。 宣寧一咬牙,跑到門口,正要敲門的時候,屋內云勝邱哄著說:“你如今憂思過重,嬋兒要是回來見不到你,該有多傷心?!?/br> “你若好好把自己情緒調整過來,天見可憐,嬋兒說不定會親自出現在你面前?!?/br> “你休要哄騙我!”陳娥月怒聲道,起身走到門口,揮袖將門打開,視線正好跟準備敲門的宣寧對上。 宣寧:“……” “娘,娘親……”宣寧喏喏喊道。 “嬋兒?嬋嬋?” 陳娥月愣了一瞬 ,后知后覺反應過來熱淚盈眶地將人緊緊抱在懷里,“真是娘的嬋嬋?娘親不會是在做夢吧……” 什么?! 嬋嬋回來了? 云勝邱瞪大眼睛,起身時因過于激動,推得凳椅都險些倒下,他快步走到門口。 “娘親……對不起,是女兒不好,讓您擔心了……”宣寧感受著陳娥月溫暖的懷抱,她伸手回抱住她,腦袋埋在她肩窩里輕聲說。 “嬋嬋好,嬋嬋什么都好,只要人平安回來娘親就安心了?!标惗鹪聠柩手f。 云勝邱看著這母女重逢的場面,鼻子酸澀得厲害,聽宣寧的認錯,他忍不住說道:“往后出門須與爹娘聯系,在外一年多都不傳個消息回來,你娘親整夜整夜睡不著,擔心得人都瘦了……” “嬋嬋好不容易回來,你少說兩句!”陳娥月護犢子勁頭上來,瞪向云勝邱。 云勝邱:“……” “好好好,不說,我不說了?!痹苿偾駸o奈又松了口氣地應下。 都有心情懟他了,不似之前那般懨懨的,看來已經走出情緒低谷,這就好,這就好。 宣寧原本還擔心云勝邱與陳娥月對她的性情轉變產生懷疑,結果兩人從頭到尾只是簡單問了她遭遇什么。 一聽她被遺跡禁制流放到魔域,陳娥月還掉下幾滴眼淚,魔域是出了名的生活條件艱苦,直呼嬋嬋受苦了。 就連宣寧臉上疤痕消失,也只說了句嬋嬋更漂亮了,沒下一句。 “爹爹,娘親,以前是我不懂事,給你們添了許多麻煩,往后我會好好修煉,絕不再惹事生非?!毙麑幷\懇地云勝邱與陳娥月說道。 “嬋嬋此話不對,修道一途,本就是爭出來的強者,不爭不奪,何來玄宗的基石,何來爹娘與你哥哥那般修為境界?!?/br> 云勝邱意氣風發地說:“你且好好走自己的路,即便有些許石子攔路,爹娘與你兄長,也必然會為你掃清?!?/br> 宣寧:“……” 這護犢子簡直高到一個境界了??! “是啊嬋嬋,你剛回宗門,可是乏了?要不要歇息?”陳娥月望向身側粘著她坐的宣寧寧,目露關懷。 “不累……其實這次,我是與師尊一同回來的……”宣寧想到爹娘一直沒問長寒的事情,她主動提及 。 “師尊?哪個?嬋嬋在外拜了一位師尊嗎?”陳娥月一時沒反應過來。 雖然長寒是云嬋掛名的師尊,但大家私下都默認這兩人沒什么關系。 “……就是,空落峰峰主,長寒師尊啊?!毙麑幮÷曊f。 云勝邱:“????” 陳娥月:“??” “寶貝嬋嬋,娘親別的無所求,長寒當真不是良人,你可切莫再在他身上著了道……”陳娥月幾乎是哀求著對宣寧說。 “娘親放心,我有幸在劍宗求道,師尊當時也在劍宗,見我天賦過人,又重新收我為徒弟了?!?/br> 宣寧伸手輕輕拍著陳娥月的背部,安慰道:“我如今對師尊,只有師徒之情,絕無其它想法,師尊亦是,若師尊能為我娶得一位師娘,我也是極為高興的?!?/br> “……嬋嬋,你受苦了,嗚嗚嗚——”陳娥月忽而又將宣寧抱住,哭得比之前還要更加傷心。 云勝邱也狠狠抬手揉了下酸澀的鼻子。 幾年前的云嬋,情竇初開,對長寒的愛意稱得上狂熱到失去自我。 陳娥月與云勝邱起初勸過幾次,長寒絕非他們這等層次所能攀附的,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