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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的人……克雙親。……唐謹言自幼便覺得爹和娘之間怪怪的。雖然待他都很好,相互之永遠默若止水地相敬如賓。后來大了,在江湖上交了些朋友、更聽了些傳言,開始暗中調查自己的爹娘。于是,當年鹽海屠城的真相,秦瑯的宏圖、唐風流的算計、四大禁地、天道教、蝕骨劍……當年那些愛恨與陰謀的碎片,一點點拼湊、展現在眼前。多少次,他都站在唐風流的書房前躊躇。卻說不出什么勸解的話。他太了解自己的父親——固執而自負的陰謀家,認定的人或事絕不會為任何阻撓動搖。他絕對阻止不了一個已經醞釀了三十年的陰謀。一旦說破,要么他淪為唐風流計劃的一部分,要么父子相殘。他不想被殺,更不想弒父。進退兩難最后只能撒手不管,掛著個唐門門主的名江湖逍遙去了。然而,逃得了一時,卻終究逃不過一世。當親眼看到秦瑯罔顧天倫用兒子祭祀,地面陷落,冰冷的星枕泉水浸透身體。唐謹言緩緩閉上了眼睛。走馬燈一樣的曾經恍惚涌來,他看到自己的新婚之夜別扭不讓他親的“新娘”,突然開始難過。就在這時,一個聲音貼著耳朵傳來——【別擔心】,那個聲音對他說。【你是特別的,因為……】……“謹言,謹言!”唐謹言猛然睜開眼睛,開始劇烈地咳嗽。渾身濕透,卻有暖意貼著背心傳來,熟悉的氣息讓他看也不看便一把將摟著他的人抱了個滿懷,嗯,暖暖彈彈的。“哇,咳咳咳……真好,咳,死了之后還有這種福利?!?/br>蒼寒堡主江庭赭翻了個白眼,沖著他的痛癢xue就一頓狠掐:“你看樣子還挺想死就是了?”“嗷嗷嗷疼!咳,我沒死?”我若晚來一步,你也就差不多了!江庭赭繼續將人往死里掐。“娘子,你怎么在這?啊啊啊庭赭我錯了!疼疼真的疼!”……火苗噼啪,身上的濕潤緩緩蒸騰。唐謹言望著江庭赭火光照映下帥氣的臉龐和脫了上衣的好身材,茫茫然心道果然還是活著好。只不過,楓葉山莊與蒼寒堡相距千里,他又怎么會在這?“庭赭,我之前叫你從蒼寒堡明燭地宮去尋幽瀾王墓秘寶,你沒聽我的話么?”“誰還必須聽你的不成?”江庭赭明顯不爽,卻還是將一只卷軸扔在地上:“喏!心心念念就是‘秘寶’,好,秘寶給你,我走了!”唐謹言忙賠笑道歉,順手拾起卷軸——幽瀾王墓中那傳說可以開啟三界之門、自在升仙封神的秘寶名為“風行卷”,但唐謹言撿起那卷軸緩緩展開,卻見里面是空的。什么也沒寫、什么也沒畫。正在疑惑該怎么用,江庭赭臉一紅:“我拿著它時,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你來,結果白光一閃,我一睜眼人就在你身邊了?!?/br>原來如此。爹一直在找但沒找到的,就是這樣一個東西。赤|裸的皮膚突然被緊貼,江庭赭一個激靈:“你干嘛?!”“庭赭,讓我抱抱好不好?”“你!休要又想用花言巧語騙我!何況你之前不是跟我說天柱一旦斷裂,七七四十九天人間必成一片汪洋,你、你居然還有閑心想著——”“庭赭,我……如今在這世上的親人,可能就只剩你一個了?!?/br>“……”“之前總是欺負你,可以后……我只會對你一個好,你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你在……胡說什么?”江庭赭抱怨著,卻感覺到那人抱著他的手有些發顫,聲音也悶悶的帶了些哽咽。一陣心疼,反手把人給緊緊抱住。閉上眼睛輕輕撫了撫唐謹言的背,再一睜眼,嗯?!整個人瞬間愕然凌亂。這、這這這這……這兒是什么地方?周遭已經不是殘破的楓葉山莊禁地,卻是一片開闊的山頂。崇山峻嶺之間似乎有七彩霞光,身側琪花瑤草、根本叫不出名字。云霧飄繞中彌散著好似桃子又像是桂酒一般的香氣,耳邊淺淺箜篌古琴之音。落花點點,江庭赭呆呆被唐謹言拽了起來,只見身后一道向下云階連著山谷中一座神霄絳闕。仙宮之前有丹臺,一個藍衣仙人縛鎖跪在上面,似乎正在受罰。“這、這是……”“看來是昆侖仙界了?!?/br>“什么?仙……”江庭赭愣了半晌,才想起唐謹言正握著那個可以去三界任何一處的法寶風行卷??墒?,這——我剛還在替你難過,你一轉眼你就把我帶來這么嚇人的地方!唐謹言你、你混賬!仙界不仙界先不說,跪著的那藍人,怎么看著好像唐二少身邊的那個藍衣小徒兒?“我剛才心里想著要找邪醫殷莫,法寶就將我帶來了昆侖。一直有人說那邪醫非人是仙,沒想到是真的?!?/br>【去找殷莫?!拷]在星枕泉時,那個耳邊的聲音一遍遍這么跟他說。【你是誰?】唐謹言問他,那個人似乎輕笑了一聲,【我……算是你的親爹吧?!亢f,我親爹的聲音才不是這樣的。“謹言,聽聞仙人脾氣都不怎么好?!苯ヴ髅加铋g略有憂慮,“之前聽說有個散仙,只因凡人生得比他美就將那凡人變成了牲畜,我擔心……”“庭赭別怕,我自有辦法?!?/br>書上說過,他這類人除了有“光環”,更有一項必殺技??梢灾豢空f理而不廢一兵一卒,便叫一切對手俯首折腰。***雨還在不停地下,宮渡望著窗檐落下的雨水嘆了口氣。適才問過小仆,獨孤寂今天又什么都沒有吃。接連幾日,那個人把自己關在房間。只把師父送他的那把琴一遍一遍擦拭,又把師父留下的衣物一遍又一遍地疊好碼正。一張碎紙,紋著符咒疊成的巴掌大的人形。師父怎么會變成那個樣子?宮渡至今都不愿意相信。“寂兒,你也不要太難過傷心。這既是唐門的符紙之術,唐門門主唐謹言必然能解,我們只要等到他回來……”宮渡真覺得自己好沒用。既保護不了師弟,更勸不好獨孤寂。還好天道教主尹顏蠻會哄人。娘親,師父,余生師弟……這些日子離去的人太多了。師父一向很信他,說他將來必將獨當一面,可是,那一天究竟何時才能到來?……那邊獨孤前輩恍惚的樣子叫人揪心,然而回到屋里,自己親爹竟也不消停。“爹,你傷還沒好,你又想去哪?!”一眼瞧不見,宮亦飛居然就偷偷換了衣裳,步子都走不穩,居然拿了弓想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