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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馬車后面透進來的明光,一時間訥訥發不出聲音來。因為,獨孤寂這句話……是垂眸笑著對他說的。他閑閑坐在馬車里,烏黑長發散落在木質車架上,一襲白衣,就那么看著他在笑。一瞬間看到了三月和煦的日光,心底都被照耀得一片溫暖明亮。不敢動,生怕打破了這夢境一樣的美好。“前輩,這是什么東西???好彈好軟!”姜慎行從那白衣人背后伸出賊手,手賤地咕咚咕咚去摸剛才那個大大的銅錢花水包裹。“哇,好好摸!QQ的好像果凍!”獨孤寂猶豫了片刻,“略言說他腰不太舒服,所以我……”“所以,前輩你就貼心地給他買了個靠墊?”不對,為了避開耳目他們一行選了小路去蒼寒堡,一路都沒有經過什么城鎮店鋪啊。“啊,難道是前輩你自己手工做的?好厲害!”獨孤寂一向不習慣別人夸他,馬上就坐立難安了:“只是拿布隨便裹了一下,何況……略言他怕這個,如果覺得不好我丟掉就是了?!?/br>“他怕?怕什么?”姜慎行手指頂開了小包裹的一角:“呃……”清綠色的,一個水滴狀的透明大圓球,好像在哪兒看過。……獨孤寂原本,也只是看不過略言昨晚沒睡好,又一路被蜷在馬車上被顛得坐立難安的樣子。剛巧那兩人停車去打野味時,他在馬車閑閑向外看,正瞧見樹后面躲著一只慌張、可疑又巨大的綠色黏怪。和之前那次一樣,黏怪被摔過之后便會變成一個光滑的水滴球。他拎起它,本來只是想扔遠一些,可觸手之時,卻突發奇想——把那水團子封進錢幣花紋的布袋時,遙遙想起略言那日對著這小妖怪驚恐的臉,兀自默默失笑。然后,姜慎行就撲上車來了,唐略言也跟著上來了。“前輩,這個……真的是做給我的?”獨孤寂垂眸:“你若討厭,就丟掉也沒關系。反正也不過是隨手……”不不不,開玩笑嗎怎么能丟?唐深忙一把將那大大的水靠墊抱進在懷里:“獨孤前輩第一次送我東西啊,我高興還來不及怎么可能丟?別說是黏怪靠墊了,就算是送我活的黏怪,我也一定收做寵物寵它養它一輩子!”你都不知道……你會想著我,讓我感覺有多幸福。好像這樣每一天和你在一起,都更多了一點點的希望、以及值得期待的事物。讓人心癢難耐,又默默心花怒放。“啊哈哈哈,可喜可賀。唐編唐編,親一個!”姜慎行在獨孤寂背后啪啪鼓掌。“還愣著干嘛???趕快表示謝意呀少爺!咱們唐門自古以來的風俗你都忘啦?不光有晚安吻,還有感謝吻啊快去!”那個,不是……姜總。你的“晚安吻”早已經被人給識破了!你真當獨孤前輩整天一板一眼的,就那么傻傻的好騙嗎?你真當……呃……可是為什么。為什么那白衣人卻欠了身湊過來,還將臉頰轉向他作等待狀?“……”獨孤前輩!你、你一頭長發都散落在地上了……雖然那畫面還挺美的。你最近……是不是跟著姜總有點學壞了???……蒼寒堡,竦峙矗立在斷魂崖的峭壁之上,背鄰北海。“高墻森嚴,黑色的堡壘滿是陰森、肅穆,兇煞”——書中如是所寫。然而,一行人到達之時正是白天,一路也陽光燦爛鳥語花香,并不見得半點魔氣森森。或者,更準確點來說,這通往魔教蒼寒堡之路根本就是張燈結彩、十里紅妝!喜慶得要命!“嗚……嗚!”“哎呀你就消停一會兒吧!”江盎拍了拍被極不人道地捆成了一只粽子的宮亦飛,“到都已經到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來我家做個客又有何妨?大不了以后你們重建了燕北宮家,也讓我經常去吃吃住住,和傾國聊聊天就是了!”“嗚!嗚嗚嗚嗚!”“不過,這一路錦繡還真是少見……說起來,當年吾輩迎娶傾國時,也是這樣惹眼招搖地鋪了一路的紅。啊啊??!難道、難不成是吾家赭兒要成親了?待吾輩下去問問!”說罷,一閃飛下馬車,便揪住一個賣餅的小販路人。“沒錯啊這位客官!就是蒼寒堡主今晚要大婚啦!這外面鋪的用的,半個月前就開始準備了!”“哈哈哈好,好!好!太好了!”江盎聞言,登時激動得手舞足蹈,“此番來得時機太好,不想竟還能趕上大兒賊的喜酒!哈哈哈吾輩在那不見天日的地方做劍靈二十多年值了!著實值了!”再一想,江庭赭既然是他兒子,眼光定不會比他差到哪里。那玉傾國當年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如今這赭兒娶的,想來少說也該是天下第二美人才是!沒跑也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我再問你啊,這蒼寒堡主成親之人,是否當今天第二美人?”“聽別人說……好像是天下第一吧?!?/br>哦?江盎皺眉,想想也是——都二三十年過去了,縱然傾國風華不減,但畢竟江山代有才人出。這名頭也是該易主了。“那你可知那美人是什么人?是否名門之后?可知她姓甚名誰?”“是名門,好像姓唐?!?/br>“……”怎么搞的!姓什么不好,好死不死偏偏又姓唐!難道他們一家這姓江的就注定栽在姓唐的手里不可?“唐家二少,你總不會……還有個傾國傾城的姐妹吧?不行!若是那唐風流的女兒,吾輩絕不同意!”唐深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姐妹,就只有個被稱為天下第一美男的“作者的親兒子”門主大哥。江盎松了口氣。只要不是你家那個姓唐的,一切好說。--------------------------------------------------------------------------------作者有話要說: 隱約聽到了一陣狼狗一般的嘲笑聲。第37章37大哥不易做“站住,你什么人,來干什么的!”前·蒼寒堡主江盎很是悲憤——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此言誠不欺我。這些新兵侍衛,對老堡主沒有一點敬畏之心!“讓開!吾來喝吾兒賊的喜酒!還要被你們攔?”蒼寒堡守衛互看一眼。此人莫不是有病,莫不是有意來搗亂的?一把利刃直直推在江盎鼻尖:“大膽!咱們這可是蒼寒堡!今日可是堡主大喜,沒事快滾,若敢沖撞了喜氣,你們一車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