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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是誰,但是叫不出他的名字,于是只有眼看著他從自己的身邊走過,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李承歡覺得胸口有點兒悶,呼吸不暢,半夜驚醒過來。耳朵漸漸清明,就聽見屋外雨下得很大,雨聲駭人。怪不得覺得悶呢,這個時節,下雨之前總是這樣。他這么想著,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枕在拓爾跋的手臂上,被他緊緊抱在懷里。他掙扎著坐起來,就看見拓爾跋臉上毫無睡意,直直地盯著自己,竟像是一直沒睡的樣子。“我睡相不好,你不要介意?!?/br>說完,他摸索著下了床,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水滑下喉嚨,這才覺得好受多了。雷電也轟隆閃爍起來,照得整個屋子一片雪白。屋子隨后也亮起來,原來是拓爾跋點亮了油燈。他回過身來問他:“你不睡嗎?是不是初來大夏,睡不習慣?”拓爾跋搖了搖頭,說:“是今夜的雨聲太大了?!?/br>“哦,是嗎。我睡得太沉,這雨是什么時候開始下的?”“你醒之前剛剛下不久?!?/br>李承歡沉默下來,剛才那個夢,一想起來,他仍然心有余悸。“你剛才一直抱著我叫一個人的名字,他……是你喜歡的人?”拓爾跋突然這么說,李承歡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么,不過跟這么一個才第一天見面、連認識都不算的人說這個,著實有點兒讓人難為情。“他……”“你還一直叫我不要走?!?/br>李承歡臉頓時熱起來,夢里總覺得自己叫不出聲兒,難道自己真說出了這種話嗎?“我……??!”他突然想起來天狼還在山上,這樣大的雨……“天狼還沒回來嗎?突然下這么大的雨……”拓爾跋說:“不用管它,它自己會找地方躲起來的。等雨停了,它也就回來了?!?/br>“啊,那就好……”“狗都知道回來,可人走了,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呢?”猛地抬起頭來,自己的心思被人說中,李承歡一時竟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拓爾跋欺身上前來,將他禁錮到桌邊,說:“今天早上,我看見了?!?/br>李承歡內心巨震,偏過頭,聽得他繼續說:“他走了,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兒,指不定什么時候才會回來。你跟了我吧,我會幫你找你爹、你jiejie,一直……一直守在你身邊……”蕭乾,我突然發現,比起直接殺了你,還有另一個有趣多了的方法,可以讓你這個大夏的明君——變成,暴君——“承歡,做我的人,好嗎?”雷聲轟隆不斷,閃電劃破黑夜,屋子里燈火明滅不定。李承歡沒有辦法逃離,他只能偏過頭,說:“我們才第一天認識,你就說這種話,你把我李承歡——當成什么了?”拓爾跋圈著他身子的手一僵,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悶悶地笑起來,漸漸松開了手。一脫離禁錮,李承歡就趕緊遠離他,站到門邊,警惕地看著這個人。拓爾跋大笑著盯著他,突然變得正色起來,像是狼王盯著自己志在必得的獵物。他說:“承歡,我喜歡你。你真是太誘人了,對草原狼是這樣,對草原人更是??傆幸惶?,我要讓你心甘情愿地做我的人?!?/br>作者有話要說:“做我的人”這句話,也只有看看而已第17章大夏的主子同一時間,大夏皇宮,長生殿外,眾宮人戰戰兢兢跪在地上,沒人敢發出一個聲音。太后的鳳駕在長生殿外停下來,接著,一陣稍顯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一直來到皇上的寢殿門外。小德子慌慌張張迎出來,一句話都還沒開始喊,就被太后一個巴掌拍到了一邊。他捂著臉坐在地上,眼見著太后往里面去了,才趕緊手腳并用爬起來,跪在了寢殿外頭。連夜被召進宮來的老太醫還算鎮靜,只是伸出去把脈的手還有點兒輕微的顫抖。太后來到皇上榻前,詢問老太醫:“皇上怎么樣了?”老太醫收了手,旁邊伺候的宮人趕緊把皇上的手重新送回帳里,小心地掖在被子底下。老太醫顫顫巍巍跪下來,聲音有如漏風的風箱:“回太后,皇上背后中刀,刀上淬有劇毒,不過好在臣早年在蜀地的山野中接觸過這種毒,知曉解毒之法。只是……”老太醫說話吞吞吐吐,太后正在氣頭上,這下子一腳踢翻了旁邊一個跪著的宮人:“說!”“只是皇上受傷之后沒有及時處理傷口,毒液浸入腑臟,一時半會兒……恐怕醒不過來……”秦太后往帳中看去,隨侍的宮人趕緊掀開了床帳一角,可以看到,景帝的臉上呈現出異樣的紫色,唇邊還有沒擦干的血跡。太后別開了眼,隱忍著怒氣,說:“皇上的御林軍難道都是擺設嗎?連一個刺客都攔不??!張怙呢?讓張怙滾來見我!”太后在長生殿偏殿召見御林軍統領張怙,張怙尚有傷在身,這會兒拖著一條吊著繃帶的手臂就來了長生殿。“張統領,你是左丞相親自選進宮來的,從小就跟在皇上身邊,看得多了,聽得也不少?;噬系脑?,不能不聽,但也不能句句都聽?!?/br>張怙低下頭來,太后繼續說:“你告訴我,皇上這一次,到底為什么突然要去鹿鳴山圍獵。行宮凌晨遭了刺客,為什么皇上的車駕,一直到午時都是空的!”秦太后雖然人在皇宮,但對于鹿鳴山發生的事,知道得卻不比任何一個人少。張怙深深地伏到地上,說:“臣護駕不力,使皇上陷于如此險境,萬死難辭其咎!”秦太后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好,張怙,你是個忠臣。那你就去牢里好好兒贖你的罪吧!”太后起駕離開長生殿,偏殿里卻還傳出一個聲音:“太后,左丞相都已經退隱了,皇上——才是大夏的主子啊——”聽到的人莫不噤聲,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上轎前,秦太后頓了一頓,然后對旁邊的宮人吩咐道:“讓靜嬪來坤和宮見我?!?/br>宮人頷首,答道:“諾——”鹿鳴山腳下,天已大亮了。雨凌晨的時候就停了,早上太陽一出來,光芒照耀大地,一時間山鳥齊鳴,一派生機盎然。李承歡早上起來沒看見紅葉,就問秀容她去哪兒了,秀容答道:“紅葉一大早就跟胡大哥他們去京城了,說是家里來了客,要置辦點兒酒菜?!?/br>李承歡為她這句話愣了一下,秀容反問他:“誒,那個大汗人呢?”李承歡聲音冷下來,說:“昨天晚上下雨,他上山找天狼去了?!?/br>“天狼跑了?”秀容驚訝道,“我昨個兒睡覺前還見它好好兒拴在樹上呢?!?/br>“誰知道它怎么跑的,興許它不喜歡這里,最好啊,跑了就別再回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