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
“許小姐小心!”孟廣陌聞言猛一個激靈,抬頭便看到了直直射向許苓的毒箭!孟廣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這會兒卻使出了所有的力氣從馬背上一躍而起,緊緊地摟住許苓,把她拖離箭頭的方向。然而……這一下孟廣陌卻把自己送上了絕路,毒箭從他身后破風而來,力道極大地射向他的后背,淬了劇毒的箭頭一箭穿心……孟廣陌咳出一口黑血,漸漸無力地癱軟了下去。許苓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瘋了一般聲嘶力竭地哭喊道:“孟郎!”第39章亡命之警深思慮京城,西坊的一家老字號酒肆和往常一樣賓客滿座,熱鬧非凡,而其中卻有幾個另類的客人,滿身是剛剛包扎好的傷口,面色沉郁地穿行在酒肆秘密的暗門暗道中。這幾人沉默不語,連腳步聲也輕到幾不可聞,他們一路走到一條幽靜無人的走廊,來到走廊盡頭的巨幅青綠山水畫前,恭敬而忐忑地對著畫幅通報道:“幫主,屬下前來領罪?!?/br>片刻后,山水畫后的“墻壁”發出一陣繁復機關的響動,隨即嵌在墻體中的暗門緩緩打開。眾人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邁著沉重的步伐掀開畫幅走進暗門。暗門之內別有洞天,雖陳設簡單,但整體環境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利落而凌厲。密室除了一個隱秘的小通風口,便沒有其他的窗口,燭影搖動,映得氣氛更是凝重幾分。此刻密室中正有一人,身著深青色的長袍,坐在毫無雕飾、棱角分明的黑檀木椅上,對著昏黃的燭火擦拭著手中的劍。前來的幾人凝重地走向前,整齊地跪倒在他的面前,領頭之人低垂著腦袋,沉聲道:“戚幫主,屬下前來領罪?!狈置骶褪悄敲I命護衛孟廣陌和許苓的樓主——褚梟。戚御風臉色陰沉地放下手中的劍,力道并不算大,可放劍的響動還是驚得眾人心頭一突。褚梟穩了穩心神,整理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向戚御風回稟道:“屬下和弟兄們護送孟大人和許小姐回鄉的路上,在城北七十里的野林子里遭受伏擊,敵人穿著統一的黑衣,蒙著面,人數約有四十人,另有幾個弓箭手埋伏在樹上,伺機向我們射出毒箭?!?/br>“四十人……”戚御風眉頭皺起,臉色黑得厲害:“尋常山匪不該有這么多人數,莫非是訓練有素的殺手組織?”褚梟應聲答道:“屬下也是這么認為,這群黑衣人協作緊密,秩序井然,顯然經過長期的戰術訓練,不是山匪能達到的水準。而且,屬下出言試探后,對方的首領說了一句話?!?/br>戚御風心頭升起一絲疑慮,既然是專業的殺手組織,就不應該在殺人時隨便開口,但他還是讓褚梟把話說了下去:“對方說了什么?”褚梟回道:“他說,他們的主子還在牢里受苦,隨后孟大人說出了一個名字——齊瑞,對方顯然也默認了?!?/br>聽到這個名字,戚御風眼角一跳,嫌惡地說道:“齊瑞……又是他……”戚御風盡力壓下心頭的殺意,穩了穩情緒繼續問道:“弟兄們怎么樣?”這個問題一出,褚梟眼底就露出一陣寒意,他咬牙道:“死了四個弟兄,剩下的幾個都傷得不輕。孟大人……替許小姐擋住了毒箭,自己被毒箭……穿了心,當場就撐不住了?!?/br>戚御風嘆了口氣,臉色更是陰沉了幾分,隨即他詢問道:“那許小姐呢,她受傷了沒有?”褚梟有些慚愧地應道:“許小姐就受了些皮外傷,只是,孟大人的死對她打擊太大,許小姐本來想撿起地上的劍自盡,被我一記手刀……打暈了……”褚梟忐忑地抬頭偷偷看了一眼戚幫主,卻沒料到他并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反而點點頭贊同道:“嗯,做得好,她現在人在哪里?”褚梟松了口氣,回道:“在孟府,我又聯絡了京城的弟兄們幫著照看孟府,夫……顏大人也在,幫忙料理孟大人的后事……”戚御風心道:這的確是卿容的作風,朋友有難時頭一個沖到他們身邊幫忙,這份仗義連他都自愧不如。戚御風想著早些去卿容身邊陪著他,便對褚梟幾人道:“沒什么事就下去休息吧,注意療傷?!?/br>褚梟卻沒急著離開,而是皺著眉頭遲疑地說道:“幫主……”戚御風不解地問道:“還有什么事?”褚梟將心中的疑慮說出口:“屬下覺得,事情似乎沒那么簡單?!?/br>戚御風挑了挑眉道:“怎么說?”褚梟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但事關重大,他還是如實道:“屬下認為,這不像是一場純粹的報復,若是泄私憤,對方很可能會把我們全都除掉,可對方確認孟大人沒救之后,并沒有繼續攻擊我們,而是撤退了?!?/br>戚御風倒是頗有幾分驚喜,沒想到這分樓的樓主不光膽識過人,心思也活絡,倒是有幾分謀略,看來以后可以重用一番。他點了點頭,示意褚梟繼續說。褚梟見幫主認同了自己的觀點,隨即信心大增,繼續敘說了著自己的猜想:“屬下認為,對方故意留下活口,這與其說是一場報復,不如說是一個警告……”第40章困獸離籠路迷離與此同時,宋卿容正在孟府忙的不可開交。孟府的家主慘遭不測,許苓也在房里昏迷不醒,說到這,宋卿容不禁無奈地想,褚梟那家伙下手也太重,一記手刀劈得許苓昏睡了一天都沒醒。原本跟著孟廣陌回鄉的幾個下人,也在那場混戰中慘死,這會兒孟府除了一個老管家,可真是沒有人手可用了,宋卿容帶著小童,又臨時雇了幾個下人,在孟府一手主持起大局,幫著料理孟廣陌的后事。宋卿容站在棺木旁,看著里頭無聲無息,面龐慘白如紙的孟廣陌,不禁恍惚了起來,前些日子這人還斯文有禮地和自己喝酒呢,可造化弄人,短短幾日,他竟永久地躺在了棺木中,而旁邊,就是他來不及送回鄉的母親的棺木……正當宋卿容愁眉不展之際,身后卻有一人摟住了他的肩膀,宋卿容早就萬分熟悉這個動作,他回過頭,眉宇稍稍放松道:“御風,你來了?!?/br>戚御風心疼地看著卿容有些憔悴的神情,在他額上輕柔地吻了一下以作安慰,他緊了緊摟著卿容的手臂,柔聲道:“別擔心,有我在?!薄班??!彼吻淙萜v地靠在他懷里,心里卻安心了許多。這時,小童火急火燎地從門外跑了進來,看到自家少爺和戚大哥靠在一起,隨即腳步一頓,很是抱歉地說道:“少爺……對……對不起,打擾你們了?!彼吻淙輸[擺手,寬慰道:“沒事,怎么,發生什么事了?”小童這才回過神,激動地說道:“許小姐醒過來了!”這會兒連宋卿容都來了精神,他欣慰地笑了笑說道:“好,我們馬上過去!”說罷,拉著戚御風就往許苓房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