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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這么覺得?”簡明澄認真道:“不是我這么覺得不覺得的問題。小照好像還挺喜歡雪妍的,就是不知道雪妍對他有沒有那個意思……”“有沒有都是他們自己的事兒?!?/br>“話不能這么說。要是他們彼此有意,你和山田先生再從中撮合一下,不是更好嗎?反正我覺得沒什么不可以?!焙喢鞒握f。顧恩重招招手讓他過去,于是簡明澄站起身走過來,和他依偎著坐下。雖然是冬天,但和室里相當溫暖。顧恩重一手攬著他,慢慢說到:“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自從雪妍的母親走后,山田就一直孤身一人,除了這個女兒,他身邊就沒有任何親近的人了。所以說,只要父親在世,雪妍就不會嫁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簡明澄沉默下來,心里感到凄凄涼涼的,一方面為山田和妻子莫菲之間的愛情所感動,為莫雪妍小姑娘的堅定所動容,一方面卻為這一家人感到些許悲涼。世事有時真是無情,如果莫菲沒有這么早早地去世,那么這一定會是很幸福的一家人吧。簡明澄說出自己的感慨之后,顧恩重扳過他的臉來輕輕一吻,然后問他:“如果將來我也不得不像莫菲一樣,拋下你走了——”沒等他說出后面的話,簡明澄就主動送上吻去,把一切都堵在兩人的喉舌之間。這一刻,他的確像小孩子一樣固執了。吻到情動之處,考慮到簡明澄身體剛剛開始恢復,顧恩重不得不克制著結束這個吻,握著簡明澄的肩膀推開他。然后當他看到簡明澄的表情時,才驚覺剛才自己說了多么過分的話。簡明澄盯著他的眼睛,回想起昨天被陷于風雪之中時頭腦里浮現出來的那些記憶片段,悲涼至此,輕輕對他說:“你怎么就這么肯定你會走在我前面?畢竟年齡實在是個太不可靠的東西,我一直以為我會在三十歲之前死于非命,這樣算起來,說不得到時候就要你送我,而不是我送你?!?/br>“瞎說什么沒頭沒腦的話?!边@一刻顧恩重仍然寵溺地笑看著他,很自然地沒有把這句話當真。這一夜沒有風雪,平和而安寧,簡明澄預感到,他們很快就將要離開這兒了。袁晨并沒有在院子里坐多久,很快就起身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在房間外面的走廊上,他看到一個自己此時非常不愿意見到的人。成御仿佛就是在等著他回來似的,一看到他就不緊不慢迎上來。袁晨靠著墻站定,氣定神閑地問:“怎么著?昨天還沒被打夠?”不料成御近前來就一把捏住他的手腕把他拖進房間,暴力十足地關上房門。袁晨使力掙脫他的束縛之后,十分輕蔑地冷笑一聲,道:“成大少爺的如意算盤落空了,終于忍不住惱羞成怒了?這場戲我可是看得很過癮??!”成御一拳砸在他身后的墻壁上,把他禁錮在自己的身體和墻壁之間,瞇縫著眼看著他那張囂張的臉,冷聲道:“你很得意是吧????!”袁晨毫不客氣,一拳朝他臉上砸去,打的正是昨天他被打得泛青的地方。成御沒有準備,猝不及防挨了這么一拳,一下子吃痛地退后幾步。他用手背擦擦嘴角,原本以為會見血,但手上什么都沒有,于是他說了一句:“力氣呢?都喂狗去了?”袁晨再是一拳招呼上來,這一回卻直接被成御接住,臂上一用力反把他摔在地上。后背觸地,袁晨耳朵一空,有一瞬間覺得自己什么都聽不到了,等慢慢恢復過來的時候,才驚覺自己已經被成御壓在地上。他故意用這樣一種侵犯性的、侮辱性的姿勢,來宣示自己的強大和威嚴。成御伸出手來拍拍他的臉頰,說:“怎么不反抗了?你的刺兒呢?你的爪子呢????!”袁晨閉上眼睛,冷笑一聲,這時他聽到成御說:“你他媽的就是欠收拾!”他想,我的確是欠收拾,但輪八輩子也輪不到你來收拾我!他屈起膝蓋猛然向上撞去,成御卻提前一步壓住他的腿,袁晨動彈不得,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我□□——”但還沒等他罵完,臉上就結結實實挨了一個響亮的耳光。袁晨怒目瞪向眼前的這個男人,成御卻越發得意,說:“我說過,我要慢、慢兒玩兒死你。你剛才說什么?你□□?我給你cao,你cao得了嗎?”他被激怒了,這讓袁晨感到一種扭曲的勝利的快感。他盯著成御,無聲地做了四個字的口形,然后就放肆地笑出聲來:“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越笑越猖狂,而與此同時,成御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終于,他一把抓起袁晨的領子,狠狠的一拳砸在他面門兒上。這一下袁晨的頭撞在地上,腦子一片空白,過了一會兒才恢復神志。他忍不住想到——這下回去又得麻煩他的牙醫了。成御捏著他的下巴拖起他上半身,看到這張漂亮的臉蛋兒嘴角開裂,一口白牙涌出血來,很是有一股嗜血的快感。迎著袁晨厭惡的目光,他湊近他的臉,毫不憐惜,說:“你他媽的以為自己是什么貨色?破爛貨一個,能有什么區別?等我玩兒膩了就丟了,多看一眼我都覺得臟了眼睛。咱們走著瞧,看這場戲——到底是誰笑到最后!”第二天一早,他們受山田先生之邀到雪道滑雪。這一次是山田先生和顧恩重這兩個老朋友切磋技藝,而簡明澄和顧照只負責看熱鬧。他們來到更遠一些的高級雪道,山田先生和顧恩重都是全副裝備上身,簡明澄這才算見識到真正的滑雪是什么樣子,而前兩天顧恩重在教他們的時候所展現出來的那些根本就只是皮毛。雪地上設有休息用的座椅和桌子,莫雪妍小姑娘拿了一副跳棋出來給他們下。因為一大早就沒有見到袁晨和成御,簡明澄便自言自語似的問了一句:“這么好的天氣,他們難道都不出來嗎?”顧照“啊”了一聲,然后說:“晨哥已經回去了啊,一大早就走了。他沒跟你們說嗎?”這時莫雪妍小姑娘也補充一句:“成先生也走了?!?/br>簡明澄愣了一下,想起來早上起來的時候顧恩重確實接到過一個電話,但他沒有問,也不知道是誰打來的?,F在看來,大概就是袁晨打來告別的電話吧。他嘀咕道:“怎么走得這么早?也不留下來多玩兒幾天……”畢竟袁晨和成御昨天才剛到。顧照一邊找準機會跳了三步棋,把自家珠子安進對方地盤兒,一邊說:“誰知道呢?大概是忙吧?!鳖櫠髦匾渤3R驗槊Χ毕鳛橐粋€大哥的職責,顧照對此當深有同感。簡明澄沉默著點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勉強的解釋。他一只手轉著圓滾滾的玻璃珠子,看它在陽光下折射的光線,突然就說:“雪妍,你來替我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