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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瑩西邊吃邊看向窗外,嚼著脆骨丸子道:“雨還在下啊, 不知道周曜走了沒?!?/br> 阮黛吃飯的動作頓了頓。 “肯定走了?!毕哪敢艘煌牒? 道,“這么大雨,誰會傻乎乎站在下面淋啊, 而且花也還他了,他知道軟軟是不會下去的?!?/br> 夏瑩西點點頭:“也是?!?/br>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閑聊, 阮黛在旁邊安靜地聽著, 一句話也沒說。 飯后,夏母收拾碗筷去廚房洗碗, 阮黛想幫忙, 卻被她趕到客廳里休息。 阮黛吃得有些撐, 有些無聊地在屋內打轉, 不知不覺來到了陽臺。 她站在窗前往外望了一眼。 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雨水不斷打在窗戶玻璃上,滾滾滑落,化作朦朧的霧氣,模糊視線。 阮黛有些走神。 “軟軟,我們回房間玩啊?!?/br> 夏瑩西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同時肩膀被拍了下。 阮黛回神,輕輕嗯了一聲。 “你沒事吧?吃飯時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毕默撐饔X得她怪怪的,疑惑地望向窗外,“你在看什么呀?” “沒什么?!比铟煲呀涋D了身,“走吧,你想玩什么?” “當然是吃雞!” “行啊,但必須寫完作業再玩?!?/br> “欸,不要嘛!” …… 阮黛經常在夏家過夜,早已習慣了這里,夏母還專門給她準備了一套睡衣,她的洗漱用品也一直保留著。 阮黛對夏家沒有陌生感,和夏瑩西睡一起時也能很快睡著,然而今晚不知道為什么,她竟然失眠了,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怕打擾到夏瑩西,還在地上打地鋪,直到后半夜才有了淺淺睡意。 第二天,阮黛還是被夏瑩西叫醒的,因為沒睡好,她精神不大好,睡眼惺忪地打哈欠,走路都是飄的。 “你怎么睡到地上去了?”夏瑩西問,“臉色還這么差,沒睡好嗎?” “嗯,做了一個噩夢?!比铟殳B著被子,無精打采道。 “是什么?” “周曜死了?!?/br> “!”夏瑩西驚悚,“你果然還在意他!” 阮黛慢吞吞補充:“我殺的?!?/br> “……” 她們出了房間,刷牙吃完早飯后,就出發去學校了。 因為騎電動車,她們很快就到了。 夏瑩西去車棚停車,然后再一起去教學樓,上樓梯時,她突然想上廁所,讓阮黛先回教室,自己一個人急急跑向走廊盡頭的衛生間。 就在這時,前方樓梯口突然上來一個男人,夏瑩西看見時已經來不及,雙腿剎不住車,直直撞了過去。 男人很高,夏瑩西的鼻子重重撞在了他胸口,肌rou硬邦邦的,疼得她差點掉眼淚,隨后,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混合著一點薄荷味道,干凈清冽,很好聞。 男人被撞到時微微一驚,但很快穩住了身體,雙手同時扶住她的肩膀,問道:“同學,你沒事吧?” 聲音也好聽,像風拂過耳畔,不急不緩,清潤如泉,一下就撫平了夏瑩西的不安。 “對不起!”夏瑩西連忙從他懷里退開身子,抬起頭道歉,這才看清了男人的全貌。 他穿著藍色中領毛衣,黑色長褲,膚色白皙,秀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鏡片下,一雙桃花眼含笑看著她,眼尾狹長,勾起來時莫名撩撥人,有種斯文敗類的氣質。 我去,極品啊。 夏瑩西的臉一下就紅了,心跳陡然加快,剛剛撞到他時都沒這么緊張。 雖然男人看著很年輕,比她大不了幾歲的樣子,可穿著打扮明顯不是學生。 “下次小心點,不要在走廊上跑步?!碧K斯譽叮囑完后就走了。 * 阮黛走進教室,一眼就看到了周曜。 他今天來得依舊比她早,身上老老實實穿著校服,正趴在桌上睡覺,他腦袋枕在手臂上,黑色碎發凌亂地散在耳側,有幾縷發絲不安分地翹起。 阮黛看到他在,稍感安心,她可不希望他因為她出現什么意外,雖然責任不在她,但難免會良心不安。 同時她又在心里嘲笑自己,好端端地給他立什么深情人設,他又不蠢,怎么可能真的在大雨中傻傻等一個不可能來的人,又不是拍電視劇。 阮黛靜靜走過去,沒有吵醒他,從他背后的空隙中進去了。 不久后,她看到夏瑩西回來了,模樣很不對勁,呵呵傻笑不停,一臉花癡相。 “你怎么了?”阮黛奇怪地問她。 “我剛剛碰到一個大帥哥,超級帥的那種!”夏瑩西非常興奮,小臉通紅,幾乎語無倫次,“以前在學校沒見過他,不知道是不是老師,如果他來我們班教書,我成績絕對能突飛猛進!” “……是么?!比铟鞂@類話題不感興趣,頭轉了回去。 旁邊,周曜一直都沒醒,直到打鈴了都沒動彈一下,讓阮黛一度懷疑昨晚的噩夢成真了。 下了早讀后,各科課代表紛紛下座位收作業,化學課代表收到他們這組時,看到周曜在睡覺,有些傷腦筋。 只剩周曜一個人沒交了。 化學課代表是個女生,想叫他又不敢,只好求助地看向阮黛:“阮黛,你能幫我叫一下周曜嗎?” 阮黛不愿意,“你干嘛不叫?” “他睡覺時不喜歡被打擾,萬一發火怎么辦?”女同學害怕地縮了縮脖子,小聲道,“也就只有你能管得住他?!?/br> 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阮黛無奈嘆了口氣,應付般地叫了周曜一聲,“喂,醒醒,交作業了?!?/br> 沒反應。 阮黛又推了推他的肩膀,“喂?!?/br> 話音剛落,她的手腕就被一只手緊緊扣住。 周曜緩緩抬起頭,眉宇間有些不耐,臉色煩倦,帶著幾分病態的蒼白。 被吵醒后,他心里有些火氣,可看清面前的女孩后,他愣了愣,火氣慢慢消散,注意到自己還抓著她的手,她白嫩的手腕在他的手掌中顯得那樣細,仿佛輕輕一捏就能折斷。 “你要抓到什么時候?”阮黛不悅地掙了掙手腕。 “……抱歉?!敝荜茁砰_她,嗓音沙啞,鼻音濃重,聽著像是感冒了。 “那個……”化學課代表弱弱插話進來,“周曜,交化學作業?!?/br> 周曜看她一眼,什么都沒說,隨手從抽屜里拿出一本練習冊遞過去。 她拿了后立刻就走了,連一秒都不敢多待。 周曜偏頭打了個哈欠,醒后還有些暈,他懶散地靠在椅背上,緩了會兒神后,才看向旁邊的人。 小姑娘今天依舊對他愛理不理,淡然地從書包里拿出英語課本,捂住耳朵背單詞,似乎昨晚的事對她沒有絲毫影響。 真狠心啊。 周曜垂下眼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