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的狀態也不是很對……”

這下，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理解了。

沉默了兩秒，葉辰攤了攤手，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你們看，并不是我的錯啊，是因為他們自己隊員的心態有問題啊……”

霍敦的眉毛不自覺地跳了跳，無奈道：“……但是明天……”

“明天，他們絕對不可能出現這種問題?！?/br>
葉辰接過霍敦的話，幾乎是斬釘截鐵。

周樊樊微微一愣，脫口而出：“為什么？”

“唐風云我們就不說了?！鳖櫈榻舆^葉辰的話頭，看了霍敦一眼，道：“霍敦要面對的，不只是唐風云，還有元源。雖說元源最強的項目應該是50m自由泳，但憑借他的潛質，說不定明天還能擊敗唐風云?！?/br>
顧為隨即轉頭看著周樊樊，道：“你看過佳赫的韓楓的資料了嗎？”周樊樊皺了皺眉頭，道：“看了……跟我那一次的最好成績沒差啊……”

顧為道：“今天發生的事情你們也都看見了，佳赫這次給我們的數據資料，可以說是一道障眼法。我敢保證，韓楓明天游出的水平，絕對比這個快得多?！?/br>
周樊樊一聽這話就傻了，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聲音有些沒底氣。

“……那咋辦……？”

葉辰撇撇嘴：“所以我說嘛……明天不可能這么輕松了……因為明天上場的這倆人，不但強，還是佳赫最聰明的兩個人?！?/br>
看了一眼周樊樊，霍敦有些擔心。

姚桃卻突然問道：“但是……就算這兩個項目他們全部都拿冠軍，就算隊長在自由泳只拿到了季軍，他們的比分還是沒辦法超過桐楠??？畢竟差距這么大……”

顧為轉頭看了葉辰一眼。

葉辰笑著看著眾人，道：“所以我說啊，這些人從一開始就沒準備拿這個第一?！?/br>
此話一出，全場即刻安靜。

許盛陽的眉頭鎖起來，道：“……是因為……沒有任何價值？”

“是的?！比~辰靠在椅子背上，翹起腿，笑道：“因為對于他們來說，這是沒有價值的。這既不可能帶給他們物質上的獎賞，也不可能帶來國家隊對于個人的青睞。這與他們每個人，都沒什么關系?！?/br>
“……”霍敦沉默了一陣，驀地想起了那一日他與唐風云的對話，情不自禁地問道：“佳赫真的是那么冷血的地方嗎？”

葉辰道：“這我可不知道……但是咱們可以看看佳赫的人。說實話，唐風云這小子，可以說是他們中……最有人情味的一個?！?/br>
這話說出來，霍敦還沒來得及反應，周樊樊就抖了抖身子：“啥？！你說那個黑大蟲是他們隊最有人情味的那個？那那個韓楓豈不是會吃了我？！”

常越白了他一眼：“你這一身sao味，誰都懶得下嘴?！?/br>
周樊樊登時怒目圓睜，瞪著常越，想說什么，卻突然被顧為打斷。

顧為將手頭佳赫的資料又翻了一遍，淡淡道：“……不管怎么樣，周樊樊，你還是要注意韓楓，盡量不要與他多說話?！?/br>
周樊樊似乎也是感覺到了顧為的語氣不對勁，登時心里多了幾分警惕，鄭重地點了點頭。

顧為合上資料，眼睛灼灼：“不管怎么樣，包括明天下午的4x100米，都要拼盡全力。我們不是佳赫，我們不只是為自己而戰……”

他看了霍敦一眼，霍敦立馬會意。

“……是為桐楠而戰?！?/br>
“不管是什么名次，以后會走到哪里，明天我們只需要超越自己就好，身后永遠有所有人作靠山……這么久了，多的話我也不說了……我一輩子，都會是你們的隊長。永遠支持你們?！?/br>
霍敦一字一句，說得異常清楚。

“桐楠?！彼斐隽巳^。

“桐楠?！毕乱粋€伸出來的，是笑著的周樊樊，一雙眼閃閃發光：“老大，我肯定不能給你丟人啊。大家以后還要靠我的簽名吃飯呢不是？”

“……雖然已經結束了，但是我們會看著你們的。也……多謝大家了?！痹S盛陽伸出手，臉上難得居然出現了笑容，讓他整張臉都變得柔和起來：“桐楠?！?/br>
“話多惡心，就記著以后誰欺負你們，抱我常越的名字，看我抬著重炮轟他家祖墳?！背Ｔ焦雌鹱旖?，伸手過來：“桐楠?！?/br>
謝宇緩緩伸出拳頭，挨著周樊樊和許盛陽的手。

“……謝謝大家?！币馔獾厍宄辛?，就連那雙眼睛里，都帶著神采和溫柔的情緒，仿佛已經不是那個令人熟悉的謝宇了?！巴╅??！?/br>
“哈哈哈！還有我們！”姚桃一下子拉過姚耀的拳頭，笑道：“大家教會了我很多！也幫了我很多，雖然不能為你們做什么，但是我會努力為你們加油的！”

姚耀有些不情愿，但是在姚桃的目光下，只好硬著頭皮伸出手，淡淡道：“……謝了?！?/br>
兩個人，幾乎是用截然相反的狀態喊出那一句：“桐楠?！?/br>
姚桃紅的是眼眶，姚耀紅的是臉頰。

轉過頭，眾人都看著顧為和葉辰。

顧為先伸出了手，輕輕挨著霍敦，笑容溫柔卻陽光：“……多謝大家的掛念。跟著你們，我找回了我曾經的夢想。希望你們，能走的更遠……桐楠?！?/br>
葉辰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大家也都還看著葉辰，一言不發。

最終坐不住的，還是那個裝深沉的大叔。劉海落下，擋住了有些發紅的眼眶，驀地吸了一口氣，站起身，將手拍在眾人的拳頭之上。

“桐楠！可以了吧，你們這群惡心人的小鬼……”

霍敦等人都是噗嗤地笑出來，看著葉辰明明很害羞但是卻裝作不耐煩的樣子，四周交換了個眼神，驀地抬起了手，幾乎要將葉辰掀飛出去。

“必勝！”

……

“這么晚還不睡？我是沒有想到，你會有這么多愁善感的時候?！?/br>
“……呵。我自己都沒想到?！?/br>
“你對他是真的上心了？還真是不符合你的性格。不過……你到確實是整個佳赫，難得不自私的人?！?/br>
“……不自私？呵呵……哈哈哈哈……”

“笑什么？”

“……你知道那一日我接到元源的和解電話，元源跟我說什么嗎？”

“……”

“他問我……能為那個人犧牲到什么地步……我問他，你又能為他犧牲到什么地步？你知道他怎么回答我嗎？”

“他說……如果必要，他可以為了霍敦放棄一切。甚至是，他的游泳?！?/br>
“……我算是從小到大最了解他的一個人了……游泳，對于這家伙來說……”

“比命都重要?！?/br>
“……你是說，明天的比賽，元源會讓霍敦贏？”

“……我不知道?！?/br>
“……我不知道……究竟該怎么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