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這個臭小子真的太會壞事了！”

街角對面的無名酒吧里，沈夜寒還在不斷地戳著程路的額頭?！澳憧粗莾蓚€人臉色那么爛就知道肯定有問題??！居然還說！還說！還說！真是蠢得你！”

程路一臉委屈：“這誰知道??！元小哥也沒跟我說過他和小霍很熟悉啊，我也就打了個招呼，誰知道這倆人交朋友居然還隱藏身份??？”

“說你傻你還真傻??？你到底是不是大三了??？智商都被吃掉了??？”沈夜寒捂住臉，幾乎是從牙縫里吐出這幾句話，“他們倆是兩個學校的游泳隊隊長，是最大的競爭對手，難道還要直白的說，我是你對手我們交個朋友吧？阿西，真是！”

程路沒話說了，他比沈夜寒大了整整兩歲，可是這個酒吧除了陳姐，似乎就是沈夜寒當家做主了。

雖然她說的很有道理，確實是自己不太對……但是要不要這么兇??！

叮鈴叮鈴。

“怎么了？怎么吵起來了？”

陳雨從門外走了進來，抖了抖傘上的水珠，笑道：“這都快中午了，要準備營業了，客人都要被你們倆嚇跑了?！?/br>
沈夜寒一見到陳雨就禁不住委屈：“陳姐！你知不知道，程路昨天離間了霍霍和他朋友哎！現在我打霍霍手機他都不接！就他那個性格，不得所有的錯都攬到自己身上，再分分鐘掐死自己啊……”

陳雨一愣，看向程路，程路一臉尷尬。

“怎么回事？”

沈夜寒回避了兩人之前談話的事情，簡潔明了地陳述了情況，末了加上一句：“你說霍霍這種鉆牛角尖的性格，肯定得抑郁好久?！?/br>
陳雨微微蹙了蹙眉頭，看向程路：“確實是挺麻煩的，小程你嘴也太快了些?！?/br>
程路整個人都不好了，趴在吧臺上：“那怎么辦啊……要殺要剮你們給我個痛快吧，現在小霍也不接我電話啊?！?/br>
陳雨看著沈夜寒道：“今下午他們好像就開始集訓了，夜夜你去過小霍學校，晚飯那個點去看看他吧?！?/br>
沈夜寒一愣，道：“那店里缺人怎么辦？晚飯那段時間咱們這兒也快要高峰期了吧?！?/br>
陳雨笑道：“沒關系，這天氣一冷下來，人就少了，咱們店本來就小，我和小程應付得來的?！?/br>
程路湊過來：“不需要我去嗎？”

沈夜寒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自己一個人找得到嗎？！我才不放心呢！你還是老老實實在這兒幫陳姐吧，我去幫你安慰霍霍……改天請我吃飯就行了?！?/br>
程路伸出大拇指：“那就拜托你了！幫我給小霍道個歉，我保證我以后再也再也不會壞事了……話說我還要拜托我表妹，去給元源小哥道個歉呢……”

元源二字一出，陳雨突然如同渾身觸電，整個人都愣住了。

沈夜寒察覺了陳雨的不對勁，心里暗道：這元源的名字取得什么鬼，怎么兩個人聽見這名兒都是這幅鬼樣子？雖說這樣想，沈夜寒還是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陳姐，怎么了？”

陳雨的臉色有些發白，卻連忙恢復正常，笑著擺擺手道：“不礙事不礙事……可能是我想多了……”

這份笑容卻實在是沒有達到眼底。

“誒！大爺，干嘛不讓我進去嘛！我跟你說了我是來看弟弟的啊……我上次還來過，您都沒印象嗎？”

“不是您當班……那您去找當時當班的那個大爺啊，我真是來看弟弟的啊，你看我還帶了慰問品呢?！?/br>
“不是，大爺啊，你看我這么可愛一個女孩子家，一個人進去到底應該擔心誰??？難道您還想搜身不成？”

沈夜寒很郁悶，因為她怎么都突破不了桐楠的守門大爺的防線。這大爺也太麻煩了吧，說話慢，還非常固執！都說了是來看弟弟的，怎么就不相信呢？

沈夜寒無數次地打霍敦的電話，可能因為還在訓練，遲遲都沒有人接聽。真是，這么冷的天氣，站在這里容易嗎我？

沈夜寒感覺自己都要哭出來了。

“大爺，這是我jiejie，我剛剛出門去等她，沒想到錯過了，讓我們進去吧?！?/br>
一個聲音響起，動聽地像是大提琴。

沈夜寒詫異地轉頭，卻看見一個外頭套著桐楠綠色校服的人站在自己身邊，個子很高，校服在他身上，似乎顯得有些小。

門口大爺一看這人穿了一身桐楠綠，也就不再懷疑，掃了一眼沈夜寒，將兩個人放了進去。走了沒幾步，沈夜寒瞬間轉身，手指直直地指向那人的鼻尖，眼神充滿了懷疑。

“元源同學，你不在昌恒呆著……來桐楠干嘛？刺探情報??！”

不錯，這個高個頭的人，就是我們已經暴露的潛伏者，元源同學。此時他圍著一條灰黑色的圍巾，圍巾后的唇角微微勾起：“這位jiejie，指著別人的鼻子實在有些不禮貌啊。怎么說我也幫了你一把吧?！?/br>
沈夜寒緩緩放下手，眼睛里的懷疑卻絲毫不減，看著元源道：“哦……我知道了，你小子是來找霍霍道歉的是吧?！?/br>
元源嘆了口氣，將手揣進了口袋里：“有什么辦法，我給他發短信打電話他都不回也不接?！?/br>
“咦，沒想到你小子還算有點良心?！鄙蛞购⑽⑻袅颂裘碱^，卻一下子又板著臉道：“我跟你說，要是霍霍想不開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你小子就等著洗洗干凈下鍋吧?！?/br>
元源的額角滑落一絲冷汗，看著沈夜寒，道：“這……是我沒聽過的歇后語嗎？”

沈夜寒突然收起了臉上多余的神情，鄭重地問：“其實……你是沒有必要來的。你們也并不是那么好的關系不是嗎？而且冬季杯還可以算是最大的對手了，在這種情況下，霍敦不能好好比賽，不是對你們更有利嗎？”

“啊……是啊?！痹磾n了攏校服的衣擺，淡淡道：“但想來就來了，誰管那么多呢？”

冬天的天黑地格外早，霍敦等人在游泳館的集訓持續到了六點四十，出門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室外的人很少，霍敦實在是沒有胃口，就拒絕了周樊樊的邀請，打算一個人回寢室。

“霍敦，今天好像有點心不在焉，臉色也很差，是身體不舒服嗎？”

休息的時候，顧為前來問道，眉頭微微蹙起似乎有些擔心?；舳剡B忙擺了擺手道：“沒什么事兒，可能有些感冒，不礙事?！?/br>
顧為似乎伸手想要測他的體溫，卻被霍敦拒絕了。

“沒關系……教練，我自己會好好照顧我自己的?！?/br>
這種事情，怎么能告訴顧為呢?；舳貒@了口氣，想著顧為今日聽見自己的回復時，略微愣住的表情，霍敦沒由地覺得有些愧疚。

今天下午沈夜寒發短信給他，說要來看他，不知道人現在到底在哪里。按照上一次的經驗，她肯定已經直接去自己寢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