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心臟跳的有些快。

霍敦皺起眉頭：“你笑什么？”

常衡搖搖頭，笑道：“酒保小哥，有沒有什么推薦的??？”

微微挑起眉頭，霍敦的眼中劃過一絲狡猾笑意，轉身在酒架上搗鼓了一陣，碰地將一個杯子放在了常衡身前。

常衡定睛一看，立馬蹙起了眉頭。

“可樂？！”

霍敦將手中的雞尾酒放在托盤里，遞給沈夜寒，看著常衡道：“要不你還想要什么？喝點汽水就可以了，不許抱怨?！?/br>
常衡看著那褐色的汽水，臉上露出一絲遺憾：“啊……我本來想喝點你親手調的酒呢。我馬上就要滿十八了，而且你自己調酒怎么可能沒有喝過？”

斜睨了常衡一眼，霍敦道：“你管我？”

氣氛又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霍敦奇怪于常衡今日的沉默，感覺好像發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而那人卻只是很乖巧地喝著可樂，什么都沒說。

這人喝可樂的樣子不像是個大老爺們，倒更像是個小姑娘，居然是一口一口像抿一眼的在喝?；舳乜粗紟缀跻Τ雎晛?。

這樣乖巧的樣子，看起來……還挺可愛。

下一秒霍敦就被自己這個想法給刺激到了，這家伙要是可愛，真的是要上天了！

剛打算再說些什么，霍敦的電話突然響了。

“咕嚕咕嚕，水喝夠啦！咕嚕咕嚕，水喝夠啦！”

偷偷接起電話，霍敦無奈地一邊走出吧臺一邊道：“媽……又怎么了啊這是？”

“兒子??！我聽瑤瑤爹媽說了，你們前幾天比賽了是吧？！聽說你又是第一名??！哎呀咋怎么給媽長臉??！”

路過常衡身邊，霍敦偷偷看了他一眼，發現這人一點反應也沒有，心里有些小小擔心，霍敦仍舊是恢復著母親的話：“知道了知道了，我是誰啊我是您兒子，能不厲害嗎？”

推門出去，霍敦回頭對沈夜寒比了個手勢，沈夜寒笑著應了一聲，示意霍敦盡管去就是了。隨即緩緩走進吧臺里，笑著結了一位客人的賬單。

轉眼突然看見坐在那兒喝著可樂的常衡，沒忍住，噗嗤一笑。

常衡剛剛似乎在發呆，抬頭看見沈夜寒，收起了有些呆的表情，又恢復了玩世不恭：“怎么？有什么地方很好笑嗎？”

沈夜寒搖搖頭：“不不不，只是沒想到那個小子真的給你了一杯可樂哈哈哈哈！”

常衡撐著腦袋，道：“哎，有什么辦法，我又說不過他?！?/br>
沈夜寒趴在吧臺上，壓低了聲音：“你好像不是霍霍他們學校的吧，怎么關系這么好？”

微微翻了翻眼皮，常衡笑道：“關系好？他那副表情，我總覺得自己是不是欠下了什么風流債一樣?！?/br>
哈哈哈笑了幾聲，沈夜寒的眼睛看向大門口，道：“霍霍就是這樣，你也別往心里去。他鉆牛角尖特厲害，估計你有什么地方讓他太關注了?！?/br>
淡淡嗯了一聲，常衡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抬頭看著沈夜寒，道：“可樂確實沒什么味道，要不美女你給我倒杯酒？聽說美女調的酒格外有……風韻？”

沈夜寒撩了撩披肩的長發，端著酒杯離開，道：“是風情。算了，我可沒這誘拐未成年人的習慣。你還是去問問門外那位吧，jiejie可不跟你們這些小朋友玩?！?/br>
嘴角笑起來，常衡的眼睛看向酒吧大門。光芒灑在玻璃上，在風鈴上折射出七彩的光影，渲染出像是夢一般的朦朧感。

歲月靜好呢。

……

“啥？您要過來，啥時候？”霍敦此時還在繼續著和母上大人的對話?！鞍ミ?，不用了，我們訓練而已，只是不上課，又不是去參軍了，您就別來湊熱鬧了行不？”

“臭小子，你媽想來看你你還不讓??？”

“哪兒敢啊……這不都快入冬了，姥姥那膝蓋又該疼了，您不在家，就我爸那糊涂蛋，能照顧得好才有鬼嘞?！?/br>
霍mama沉默了一陣，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你自己照顧好自己?！?/br>
霍敦微微一怔，隨即笑道：“好，你兒子啥時候虧待過自己啊?！?/br>
“你陳姐也不容易，你好好工作，別老是給別人添麻煩?！?/br>
“恩?！?/br>
“……兒子，媽啥也不說了，你一直是媽的驕傲?！?/br>
“……知道了媽，rou麻不rou麻啊?！?/br>
“……臭小子?！?/br>
……

風鈴聲響，霍敦推門進來，看見常衡趴在桌子上，可樂已經見底。他推了后者一把，看著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就像失去了光澤一樣，變得格外迷茫。

“你今兒是怎么了？”霍敦蹙起眉頭，問道?！拔疫€以為你這種人從來不會露出這種表情呢?！?/br>
常衡似乎是笑了笑，坐直身體道：“你不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br>
霍敦一下子沒話說。

他還曾經露出過這樣的表情嗎？

霍敦甚至來不及驚訝自己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去關心常衡，而不是考慮到底是誰說過這樣的話。

他看著常衡似乎有些悲傷的神情，莫名地想要去安慰他，聲音都溫柔了三分。

“那什么……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說說……你……你你別想多，我只是覺得你一臉衰像坐在這兒，是在影響我的心情?！痹挼侥┪?，還非要給自己找一個借口。

常衡笑了笑，看著霍敦，把杯子遞了過去：“我不喜歡可樂，給杯雪碧吧?！?/br>
透明的氣泡在液體里飛速地上升，炸裂，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

常衡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你覺得我的游泳水平怎么樣？”

霍敦一時沒忍住，啊了一聲，似乎在說：這什么白癡問題？

自嘲地笑了笑，常衡道：“你最開始為什么要游泳呢？”

霍敦看著他，嘆了口氣，仔細想了想道：“……小學的時候，有一次掉到河里去了，結果無師自通學會了游泳。奶奶說我這是命里屬水，天生好水性。后來上初一……我們學校有一個學長，游泳很厲害……我覺得他挺帥的，就加入了游泳隊。結果后來就喜歡上了在水里的感覺……恩，很自由?！?/br>
說完他略微失神了片刻，轉頭看向常衡：“你問這個干嘛，難道你不是因為喜歡才游泳的嗎？”

常衡沉默了片刻，目光沒有焦點。

“喜歡什么的，太容易消失了。上一秒還喜歡著的東西，下一秒就可能被丟進垃圾桶里?！?/br>
霍敦看著他隱隱有些悲傷的表情，微微嘆氣道：“所以……你能說點我聽得懂的東西嗎？”

常衡一雙略微暗淡的眼睛看著霍敦，沉默了很久很久。

霍敦也沒有催促，只是安靜地看著常衡的眼睛?？粗档瓱o光的雙眸，才想起來這人的一雙眼，亮起來的時候，是多么的好看。

似乎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