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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日常,又這么持續了幾周。那晚月光很好,雷晴剛剛打電話過來報喜,說是已經和一個衛星制造商談妥了購買合約,約定半年之后交付衛星。到時候衛星上的一切綠植、設施、房屋與安全系統等,都會按照我們的設計要求全部做好。到那個時候,我們就真的可以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不被任何政治勢力約束的家園凈土。“那么,為了我們以后的‘家’,開咱們最貴的冰酒慶祝吧~”陳微心情很好,然而金黃色美味液體的瓶塞剛剛開啟,后院籬笆那兒就一陣亂響。杜何夕氣喘吁吁闖了進來,衣服和頭發都是亂七八糟的。“陳微,出事了!”“夏緹議長剛才在出巡途中遇刺了!”……新歷303年地球新都時間十月二十日晚八點十五分,中新帝國中樞行政院議長夏緹洛蘭參加例行的紀念日巡禮,在巡游車中遇刺。幾乎是同一時間,月球首都“拉露斯”時間凌晨三點二十分。月球大公洛克特在自家宅邸遇刺。事發五個小時,報道稱夏緹議長仍在手術中。新都全城,當晚實施管制通訊并實行戒嚴。“還什么‘手術中’?我當時人在現場!那種程度的傷絕不可能會有救!”“月球方面的情況,目前已經封鎖起來,只有我們這些貴族高層知道。我猜月球大公多半也兇多吉少,這樣的話,新任大公會由原防衛部長利得文繼任——他是一直以來的主戰派!”“最壞的結果——呵呵,地月要打仗了!”“但,這未免也有點太巧了吧?”陳微皺眉問杜何夕:“兩國的統治者,在同一時間遇刺?這陰謀的氣息也太重了?!?/br>“何止重?!倍藕蜗@了口氣,往沙發上一癱。“你等著看吧,到最后,抓到的殺害夏緹議長的犯人,必定是月球那邊的人;而之后月球抓到的此刻,肯定是‘地球的jian細’?!?/br>“再然后,就沒完沒了了。接下來徹底要亂——不只是國內,是這個世界要徹底亂了?!?/br>陳微沉吟了片刻:“如果月球和地球發動戰爭,誰會獲利?”“你是想問‘真兇’是誰對吧?呵,可能性太多了——古國、冰極、亞美利堅、大洋洲聯盟,數以萬計的近地獨立浮游島和衛星,甚至火星?!?/br>“在那些虎視眈眈的勢力中,誰又不愿意笑看地月火生態圈中最強盛的兩大勢力互相消耗、兩敗俱傷?”“但中新帝國和月球,也不至于那么蠢地任人擺布吧?”陳微說。“既然身為‘五大家族’中家主之一的你,都能很清楚我們兩邊都是遭人暗算。那么我相信其他家主還有利得文部長,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只能希望如此了,希望大家都是明白人?!?/br>杜何夕抬起那張俊美的臉,帶笑不笑望著陳微:“只是,曾曾曾祖爺爺,你這邊現在的情況,反而有點麻煩了呢?!?/br>“……”“但我看你倒是挺淡定的啊?!?/br>杜何夕這么說著,略微下垂的眼睛看向我這邊。也不怪他看。自打臨淵端上來當宵夜的水果切盤之后,陳微就一邊一臉無比正經地跟他分析陰謀,一邊不忘給我喂食。剝葡萄、叉蘋果片。生怕我吃不著似的。“等等——”杜何夕突然盯了上來,“這葡萄,是農業衛星赫爾墨斯限量出口的‘綠凍’!這、這蘋果是‘仙子霞’,五萬一盒,一盒兩個的那種?”“嗯啊?!?/br>“這、這玩意兒我平常都舍不得買!你、你居然買來給機器人吃?不不,我當然知道他是你老婆,但是他并不需要吃東西的??!你這也太奢靡浪費了吧?”“是不需要吃。我買來,給他嘗嘗味道而已?!?/br>“……真愛?!?/br>杜何夕望天念叨著,隨機拿起水果叉:“那我也不客氣了?!?/br>“嗚嗯,好吃。那個祖爺爺啊,我剛才是想說,我家戰艦的空港設在新都外域——現在全新都戒嚴了,就算插著翅膀也飛不出去,所以,你暫時想跑也沒法跑了?!?/br>他一邊塞得滿嘴都是蘋果,一邊指了指半面墻的行李。“現在怎么辦?洛蘭家現在……可就只剩你一個了。既然走不了,也許得被迫撐起那個家族,成為議長的繼承人?!?/br>“嗯,我知道。如果,必須走那一步的話,也是沒辦法的事情?!?/br>陳微平靜地抬起灰色的眸子。杜何夕則露出了“嗚嗚太好吃了”和“啊啊你好淡定”混雜的糾結表情。“對我來說,只要能守護想要守護的人。要我去哪里、做什么,我不介意,都可以?!?/br>“啊……”杜何夕發出哀鳴,“這么帥!怪不得一代祖先喜歡你!”一整晚沒睡,杜何夕從頭到尾篤定夏緹議長已經身亡。但在第二天清晨六點的新聞里,卻被生生打了臉。議長吊著個胳膊,以輕傷狀態出現在了公眾視線里,讓大家“安心”。sao動了整夜的新都,一時間從人心惶惶恢復到了眾人大松一口氣的平靜。“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br>“輕傷?哈哈哈……我親眼看到他腦子被轟掉了一半!輕傷?”“……”“只有兩個解釋——”杜何夕盯頂!頂著熊貓眼,激動萬分地在屋里不斷踱步。“被轟掉一半腦子的議長是個替身。又或者,你的哥哥夏緹議長,他根本就不是人!”“不是人,難道還能是妖怪不成?會不會是你看錯了?”“我的眼神絕對沒問題!哎曾祖爺爺,你有沒有想過,議長既然是‘神’,完全可以做出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AN來愚弄大眾吧?”“反正AN受傷也會流血,乍一看根本沒什么不同!話說回來,不是誰都不知道神秘的NO.1長什么樣呢?要我說,NO.1完全可以和議長一模一樣哦?”他這么一說,我當即想起前后兩次看到的關于議長時那兩副截然不同的面孔。竟突然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