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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卻也比當初求娶她姊姊的溪南程家近多了。川南這兒織物繁多,若說從永安鐘綾縣那兒過來販賣錦緞,到也說的過去。 “繼續說?!?/br> 陶元良瞧不出練容華息怒,只得繼續道:“我實不是甚么混人,我帶了兩個小仆到了川南之后,我便日夜出入川南各地綢緞莊子,只想好好尋些布料,又能便宜些,叫我父兄高看幾分。 可三月前,我進了一家玲瓏綢緞莊,我只翻檢布料,便瞧見一姑娘替她小姐進來拿衣物。我見了那姑娘長的標志,便留了一份心,不由看去。待姑娘出了門,只看她上了一輛馬車,也就走了。 我一時好奇,便問了這是何人府上的馬車?旁人便道,是豐府的。我留了心,惦念幾分,就日日去那綢緞莊,誰曉得日后果真又碰著了幾次。 還請夫人萬萬曉得,我待姑娘真心實意,雖見了,可卻是守禮的,未有做出半點失禮之事,夫人莫要怪罪了姑娘。此番進府,我只白日扮作送菜之人,從后院小門入內。又給了廚房婆子們一些銀子,她們便叫我白日間在廚房那兒劈柴燒水。 只到了晚間,我才偷偷離了廚房。半個時辰后,我再回去。到時府中有人出門需倒泔水,我只扮作倒泔水之人便可。還請夫人明鑒,我進府也只三次,再沒多的了?!?/br> 練容華細細聽了,便多瞧了他一眼。還道是個軟糯沒甚擔當之人,可到底待向胭還有幾分真心,竟也知曉為她求情。 “與你有私情那人,可是向胭?” 陶元良這會子浮現出掙扎之色,似不想說。良久,才點了頭。 練容華朝蔣婆子點了頭,蔣婆子便又上前拿布條塞了對方嘴巴。 “你且好生等著,我自會派人去鐘綾縣打聽。也會叫了向胭詢問,若你說的是真實,饒了你這一回到也可以?!?/br> “嗚…嗚嗚……”陶元良連連點頭,面色漲的通紅。 練容華也不想曉得他還要說些什么,只出了門,便叫蔣婆子去找兩個可靠的小廝。這會子叫他們連夜出發去鐘綾縣。到了那兒好生打聽一番,這陶元良是真如他所說,不算個混人,還是不過一介地痞流氓。 蔣婆子得了吩咐,又叫壯婦們不可懈怠,繼續好生看著里頭的男子。兩個時辰后,給他吃些東西,再讓他去一趟茅廁,回頭再捆了認里頭,切忌不要讓人跑了。 壯婦們自是連連應下。 如此,練容華這才叫人回了明月苑。不過她還未歇下,便道:“今日天色實在晚了,咱們也不便再去夢溪苑那兒。 到底那兒住著六小姐,得給她幾分面子。她性子潑辣,惹急了她,也是要到老太太那兒哭訴的,不值當。再來,也該給向胭幾分面子。我見她是個好的,往日也多勸著六小姐。 這樣罷,明日一大早,碧露你去一趟夢溪苑。只說我這兒有些祈福經文,是五叔父從寶剎寺那兒拿來的。咱們分一分,回頭抄寫一卷,做道場的時候可燒了去給老爺子,也算是咱們的孝心?!?/br> 碧露自是應下,如此,練容華才入睡了。 第二日,天還未亮。 夢溪苑處。 一眾小丫鬟們不是困乏了還在睡,便是在外頭守夜的,也打起了瞌睡。 可屋子里頭,豐瀾書躺在床上哭的厲害,人也憔悴,似一夜之間大病了一場似得。外頭一點動靜,她便惶恐極了。 這屋中旁人盡數被使喚了出去,只留下向胭這會子伺候她。 “姑娘,您如此是要壞了身子的?!?/br> 豐瀾書只狠狠抓住了向胭的手腕,眼中落下淚來,“如何是好,那陶元良如今被練容華抓了按壓在柴房。到了明日,她必然是要審問明白的,我如何還能見人。說不得,只得一頭碰死了?!?/br> 向胭也哭的厲害,便拿帕子擦了眼,哭道:“姑娘,我伺候你這般時間了,哪里不為姑娘打算。那陶公子來時我也同他說了,只說若出了事,說他是尋我的便是。還請姑娘萬萬保重身子,明日我自會應下。 如此,我也就替姑娘去了,姑娘萬萬不要傷了心神。日后,還請姑娘念我幾分忠心,照顧我那不中用的老爹老娘幾分,我也就安心了?!?/br> 二人主仆情深,說到傷心處,便抱頭痛哭起來。 待天色亮了,外頭傳來敲門聲,說是明月苑那兒的碧露姑娘來了,叫向胭去拿祈福經文。 向胭叫丫鬟進來,又打了一盆凈水,梳洗了一番,便道:“走吧?!敝怀隽碎T口,向胭又折返,去了自己床邊,將繡籃之中的一把剪刀偷偷藏了。 待見了碧露,向胭有些打聽,可話到嘴邊卻是半分也說不出口。 二人一路無言,也就到了明月苑。行了禮,練容華又叫人拿了祈福經文給向胭。 “一大早的,也累了。我這兒還未吃早飯,一起吃些?!?/br> 向胭哪里肯,自是推辭。 這功夫,碧露同綠宜二人便悄悄讓其她丫鬟們都退下了,屋中也只剩下了他們四人。 “做甚么,何苦如此緊張,坐?!?/br> 向胭渾身顫抖起來,愈發站不穩。好容易沾了椅子坐下,只一瞬,她猛的朝練容華跪下,哭道:“夫人,向胭知曉做了錯事,您饒了向胭這一回罷?!?/br> 砰。 練容華不輕不重拍了下桌子,氣道:“好個糊涂之人,你既知道怕了,錯了,如何還會做出這種事來? 向胭,我往日見你大方得體,是個心里警醒之人。哪里曉得,你此番竟做出這般事來。私會男子也便罷了,竟還將人領了府中來。 你可知你自己做了甚么,我便是將你二人扭送去了官府。你少不得被發賣入那教坊,那人也需得發配充軍去!” “夫人,向胭錯了,您饒了向胭罷?!闭f罷,向胭連連磕頭,只砰砰作響,不消片刻,額頭竟磕出血來。 練容華氣的扭了頭,好一會兒,見向胭人已然要昏厥,這才道:“住手?!?/br> 碧露二人立時上前拉住了向胭。 向胭額頭淌下血來,只半昏厥模樣,面上又都是淚痕,好不可憐。 練容華嘆了口氣,“罷了,這事兒我原也壓下了,未稟告了老太太。只出了這事兒,這府中也留不得你了?!?/br> 向胭哭的愈發厲害。 “你且聽著,那